沈鋒眉毛一挑，難怪在那些城市廢墟之中發現的尸骨大都是老年人的骸骨，而且沒有什么疾病和外傷，都是自然死亡的。
因為他們本身就是衰老而死。
“這么說，這個世界的人類還要謝謝你咯？”沈鋒笑著對眼前的反派沈鋒說道。
反派沈鋒鄭重其事的點點頭說道：
“也沒有什么，我需要的也并不是什么感謝，而是對于人性的探尋。”
我太特么不要臉了…
沈鋒和精衛對視一眼，同時翻了翻白眼。
不愧是我（你），臉皮真的厚。
“探尋人性？不如說是否定人性比較貼切，然后在否定了人性之后，借此來確立你自己的神性，為你的行為尋找一個正當性的解釋。”沈鋒盯著眼前的自己，一字一頓的說道：“說到底，你不過是想要說服自己，你和這些普通人類是不同的，你已經成了神，可以和這些凡人截然分開，我說的對嗎？”
不等對方回答，沈鋒向沙發上一靠，將杯中的咖啡一飲而盡，盯著天花板，接著說道：
“當歐洲人進入美洲之后，印第安人土著就染上了酗酒的惡習，來自歐洲的烈性酒帶給他們的快感讓人無法自拔，當東印度公司把鴉片帶到東亞的時候，無數人都染上了煙癮，那種飄飄欲仙的感覺也是很多人無法拒絕的，當非洲的土著得到來自現代文明的漢堡披薩這些高糖高油的食物，也就很快中了肥胖的毒，說實話，我自己連可樂都戒不掉，更別說其他人了…”
“人性本來就沒有自己的屬性，是人類本心的引導帶給了它善惡與好壞之類的屬性，當酗酒行為遍布各地的時候，清醒的那部分人會頒布禁酒令，當鴉片泛濫的時候，清醒的人會開始禁煙，當人們吃的太飽影響健康，就會有健康飲食的理念出現。”
“個體的人性本身就是混沌的，但是人類作為一個整體擁有極強的自我糾偏能力，否則的話那些智人也不會走出非洲，估計早就在干旱和饑荒之中餓死了。”
說到這里，沈鋒敲敲桌子，他們周圍的場景變成了一個爬行類寵物店，一條手指粗細的小蛇從玻璃缸中爬出來，在沈鋒的手臂上纏繞爬行。
他一邊撫摸著這條手指粗細的小蛇，一邊看著眼前的反派沈鋒，繼續說道：
“人性本身就擁有缺點，但也同樣掩蓋不了優點，而你所做的一切，就像是伊甸園里那條誘惑亞當和夏娃偷食禁果的蛇一樣，不過是在引導人性的弱點，在推波助瀾罷了…”
“你所做的一切，恰恰肯定了人性的可塑，而你也并不是什么神，你只不過是一個品行卑劣的家伙，想要用這一切來掩飾你的惡行，想要說服自己那可憐的自尊心…”
剛開始反派沈鋒還在一臉無所謂的聽著，只是越到后來他的臉色就變得越發陰沉。
能了解自己的只有自己，沈鋒的話直戳反派沈鋒內心最深處的陰暗面，那是他所不愿承認的存在。
“住口！”反派沈鋒眼睛一瞇，森然道，周圍的環境再次起了變化，這次變成了一片陰森的雨林，他們身下的沙發也變成了朽爛的樹干。
他已經起了殺心。
沈鋒嘖嘖嘴說道：
“不要這么容易生氣啊，我們當初在社會上歷練的時候不就已經明白，無能狂怒是沒有意義的，消消氣，你看這條小蛇可不可愛？”
沈鋒說著，已經將手中的那手指粗細的小蛇放到了眼前的反派沈鋒手上。
反派沈鋒目光森冷，不過卻還是抬手輕輕撫摸了一下那條小蛇。
確實漂亮，碧綠而油亮的鱗片，柔軟的身軀，簡直就像是一塊碧玉，他甚至有些詫異自己所制造的虛擬世界竟然會有如此美麗的生物。
就在他的手指剛剛觸及到那小蛇的瞬間，異變徒生！
這碧綠色的小蛇猛然一個抬頭纏在了反派沈鋒的手腕上，張口將他的一根手指吞了進去。
緊接著這小蛇的身軀驟然膨脹，直接變成了一條水桶粗的巨蟒，將反派沈鋒的一條手臂全部吞了進去！
巨蛇的身軀將旁邊的桌子和沙發壓的粉碎，而且還在不斷膨脹。
沈鋒和精衛早就已經抽身而出，遠遠站在一旁看著眼前的一切。
“這是…你們騙我！”反派沈鋒狂吼一聲，猛然爆發出一道數據洪流，想要撐破那條蛇的身軀，卻只讓對方變得更加巨大。
僅僅是不到一秒鐘的時間，這條巨蟒已經達到了將近兩米粗細，一猛然一口將眼前的反派沈鋒連同他周圍的虛擬空間都吞了進去！
虛擬空間之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缺口，能夠看到里面傾瀉而下的數據流。
這巨蛇在吞了反派沈鋒之后則是盤成一盤，似乎在消化剛剛被吞下去的反派沈鋒。
盲蛇破壞子程序！
這個沈鋒得來已久的任務獎勵，此時終于派上了用場。
在剛才和反派沈鋒聊天的時候，沈鋒就一直在控制盲蛇破壞子程序，準備當做殺手锏出現，此時幾乎可以說是一擊必殺。
只是雖然利用盲蛇破壞子程序暫時吞噬了對方，沈鋒和精衛此時卻絲毫不敢懈怠，而是一臉凝重的看著眼前那條巨蛇。
在這巨蛇的身體各處，不時會有一些大包隆起，正是被吞進體內的反派沈鋒在活動！
盲蛇破壞子程序雖然能夠困住對方，卻難以殺死對方。
而且這種囚禁和圍困也只是暫時的，無法持續太長時間。
“快根據信號定位他的本體！”沈鋒大聲說道，同時盡力調動更多的算力想要束縛住反派沈鋒。
盲蛇破壞子程序雖然強大，但面對反派沈鋒這種控制了整個虛擬空間的存在仍然只能短時間限制對方的行動。
周圍的虛擬環境此時又是一變，這次變成了一片戰爭之后的廢墟，到處都是斷壁殘垣和焦黑的人類尸骸，滿目瘡痍。
精衛此時面色蒼白，整個人化成一陣狂風，在這虛擬空間之中的各處分散，循著反派沈鋒所釋放出的信號，想要尋找他本體的蹤跡。
“就憑這些過時的代碼就想要困住我？你根本不明白我所掌握的到底是什么！也根本不知道我到底是何種強大的存在！”
反派沈鋒的聲音在盲蛇破壞子程序的內部響起，就見這盲蛇的軀體開始不斷鼓起一個個大包，同時出現了一條條裂紋。
對方很快就要徹底脫困而出！
與此同時，精衛的外形再次凝聚，出現在沈鋒身邊，面色凝重的說道：
“他沒有本體…他本身就是網絡！”
話音剛落，盲蛇破壞子程序已經瞬間崩毀！
巴格達城中，軍團長帶領的救世軍已經按照統帥的指示來到了城中心的一處廣場。
城市邊緣地帶，兩股強大的灰潮仍然處于相持階段，他們也根本無法下手，只能聽從統帥的安排。
“就是這里了。”軍團長看了看手中的定位器說道。
統帥總共給了他們十個地點，每個地點都有一支幾百人的小分隊前往。
此時他們所在的就是其中一個地點。
只是這里只是一片空曠的廣場，看起來什么都沒有。
眾人面面相覷，正在想統帥是不是搞錯了，突然感覺所在的地面猛然振動。
緊接著，劇烈的振動不斷傳來，也從巴格達城中的其他幾個地方響起。
軍團長等人抬頭看著眼前的一幕，不由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口中喃喃道：
“這是…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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