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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亡命之徒

熊貓書庫    真實末日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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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支祁剛才就覺得有些古怪,卻一直沒想明白是哪里古怪,聽到這話,也猛然反應過來。

  動物園是人類曾經的樂園,對于猿類來說,卻絕對是沒有自由的監獄,是仇恨的地獄。

  夸父怎么會去那種地方散心!

  這是在告訴他們,他已經被監禁起來,失去了自由!

  一群猿類立刻開始集結,戰馬嘶鳴,猿聲咆哮,朝著裝甲車離去的方向追去!

  猿騎兵們此時全都面色凝重。

  從裝甲車離開到現在,已經過了半個多小時,他們現在只希望對方的裝甲車和之前一樣,在半路上拋錨了。

  畢竟,戰馬的速度雖然也很快,卻無法和不知疲倦的機器相比。

  騎兵的時速大約是五十公里,一次性的行程,最多也不過八十到一百公里。

  而捍衛者-3型裝甲車的最大時速,卻達到了一百公里,而且能夠連續行駛五百公里!

  此時一眾猿騎兵全都在心中懊惱,特別是無支祁,他竟然完全沒有聽懂夸父話中的深意!

  如果夸父真的出了什么三長兩短,他絕對無法原諒自己。

  裝甲車中,沈鋒已經帶著夸父將輝城遠遠拋在身后,在荒野中疾行了一段時間后,拐上一條高速公路,朝著首都的方向狂奔。

  他并沒有全速前進,畢竟裝甲車后面還帶著兩匹馬。

  如果裝甲車發動機再次出現什么問題,這兩匹馬就是他的后路。

  好在有裝甲車在前面開路,所過之處基本沒有什么障礙,也讓兩匹馬的速度快了許多。

  上了高速公路之后,裝甲車的痕跡就會變淡很多,很難再被追蹤了。

  “你到底要去什么地方?”夸父問道,此時他的神色反而放松下來,對沈鋒十分感興趣。

  畢竟這還是石像病大規模爆發之后,他遇到的第一個人類,而且這個人類和他想象中的還完全不同,似乎一直有什么目的。

  從這個人類少年的神情和舉止來判斷,根本不像是剛剛從石像中轉化成人類的。

  沈鋒也不瞞著對方,一邊駕車一邊淡淡地說道:“去首都。”

  從剛才開始,他就一直感覺隱隱有些頭痛,仿佛里面有什么東西在裂開。

  難道是石像病在惡化?

  他的動作必須加快了!

  就在這時,他突然看到了一個東西,不由發出“咦”的一聲,猛然停了下來。

  夸父也被對方的舉動搞得有些懵,連忙朝著外面看去。

  沈鋒又找來一條繩子把夸父綁緊,隨后打開艙門走了出去。

  裝甲車的旁邊,是一個大號卡車的后掛斗車廂,車頭已經不見了。

  輪胎雖然有些癟了,但看上去還能使用,這種大卡車的輪胎一般是半實心胎。

  沈鋒立刻找了幾條鋼纜,將掛斗系在裝甲車上,隨后又用幾個車門鐵板搭了個斜坡,把兩匹馬牽了上去。

  關好這掛斗車廂的門,沈鋒再次回到裝甲車中,發動了車輛。

  這一次,是全速前進!

  直接拉著兩匹馬,速度立刻提升了許多,開始在高速公路上狂飆。

  看到這一幕之后,夸父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

  這樣一來,猿騎兵們單靠戰馬想要追上這輛裝甲車,不啻于癡人說夢了。

  “你是想要找到解決石像病的方法?解救這些已經變成石像的人類?還是僅僅是治療自己的石像病?我能看出來,你已經感染了石像病。”

  夸父看著沈鋒略微有些僵硬的手緩緩說道。

  沈鋒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突然問道:

  “你可以流利的說話?為什么之前要假裝無法熟練運用語言?”

  夸父一愣,隨后意味深長地說道:

  “我只是不想在同族之中表現得太像一個人類,哪怕我是猿族之中的智者,也無法阻擋每個猿類內心的猜疑,這或許是靈長類的通病…”

  沈鋒點點頭,突然感覺一陣劇烈的頭痛傳來,仿佛腦袋要炸開了,他連忙抬手按住額頭,雙目瞪圓,幾乎要昏厥過去。

  好在這疼痛感轉瞬即逝,沈鋒隨后猛然晃了晃腦袋,深吸了一口氣,又隱隱感覺一種麻癢從腦袋里傳來。

  與此同時,他感覺自己的頭腦似乎比之前清醒了不少,比剛剛睡了一個長覺醒來還要清醒!

  各種各樣的東西迅速從他的腦海深處涌出,關于齊城市防疫中心太陽能輔助供電系統的建設審批報告、各種石像病筆記和日記、關于石像病的各類報刊雜志報道、石像病病毒試驗的各種技術報告,等等等等。

  剛開始還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后看到的那些東西,很快就變成了他記憶深處的很多信息。

  這里面除了他平時在學校里學到的東西,還有各種他無意之中看到的知識和信息,甚至很多之前僅僅是匆匆瞟了一眼的信息,也瞬間變得歷歷在目,無比清晰!

  這是怎么回事!?

  沈鋒瞪大雙眼,感覺自己仿佛變成了一個信息處理器。

  過了差不多十秒鐘,這種感覺終于逐漸消失,只是沈鋒臉上的震驚卻難以掩飾。

  看到這一幕,一旁的夸父眼神變得犀利,緩緩問道:

  “你…注射了最后的盤古藥劑?”

  對了,盤古病毒的藥劑!

  沈鋒猛然醒悟,這一定是盤古病毒的作用!

  之前他還以為那東西已經過期了根本沒用,現在看來是發作需要一個過程。

  他只感覺自己的大腦仿佛剛剛被清涼油洗過,精神無比輕盈,仿佛要飛起來了。

  而那隱隱的疼痛,同樣還如影隨形,似乎提醒他大腦隨時都會再次裂開。

  只是不知道還有沒有什么副作用?

  沈鋒沒有回答夸父的問題,而是看了他一眼,隨手打開音樂播放器。

  音樂或許能夠緩解那持續不斷的疼痛。

  縱貫線亡命之徒的歌聲立刻從播放器中傳來,在高速公路上飄蕩:

“…出發啦不要問那路在哪迎風向前是唯一的方法出發啦不想問那路在哪運命哎呀什么關卡當車聲隆隆夢開始陣痛它卷起了風重新雕塑每個面孔夜霧那么濃開闊也洶涌  有一種預感路的終點是迷宮…”

  樂聲之中,紛亂的信息在沈鋒的腦海中迅速歸納整合,如同他的大腦正在發生的變化。

  見沈鋒沒有理會他,夸父也不再詢問,而是逐漸沉浸在了音樂之中。

  此時他突然發現,人類的遺產之中,還有不少他沒來得及發掘的好東西。

  比如音樂。

  樂聲飄蕩,引擎轟鳴,一人一猿沉默不語。

  差不多兩個多小時后,裝甲車引擎終于發出一聲爆響,使用變質油料造成的問題再次爆發,發動機被堵塞了。

  裝甲車的速度迅速慢下來,終于變得難以前行。

  沈鋒背好背包,手持霰彈槍,押著夸父走出車艙,將兩匹戰馬從后車斗上牽了下來。

  接下來的路程,就要靠這兩匹馬了。

  一人一猿翻身上馬,朝著荒野之中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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