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蕓幽搶來的長劍,堅韌程度比剛才那柄更高,直到力量完全注入后,劍身才崩碎掉落。
空中洪嘯歡看到蕓幽手里的青光,知道對方要用化象劍法。
于是搶先出手,將手中脈紋藍礦石劍芯向下劈落。
十來丈長的狂風巨劍從空中落下,而地面上也瞬間炸開光芒。
洶涌氣流之中,一柄同樣巨大的狂風之間拔地而起。
雙劍在半空中相互撞擊,居然像玄鐵碰撞那樣,飛濺出無數火星。
甚至在劍刃交接之處,還閃爍著白熾電弧,以及橘色火苗。
疾風化象劍內壓縮凝聚的狂風,此時相互刮擦,產生無比刺耳的尖鳴,讓人不禁汗毛倒豎。
向四周溢散的氣流是如此洶涌,海浪般卷過天空和島嶼。
空中飛行的修煉者不得不降落,避免自己被氣流吹翻。
地面上的人群則各顯神通,有些撐起屏障抵擋,有些則使用定風類法術,也有些干脆把氣勁灌注至腳底,利用氣勁吸住地面固定身軀。
一次撞擊,兩柄疾風化象劍難分高下,劍身依然穩定凝實,沒有消散跡象。
于是又碰了第二次,第三次......
大鐵塊撞擊的轟鳴聲,從狂風中不斷傳來,其他修煉者見洪嘯歡拖住乾云宗女弟子,便立即揮動兵器發起攻擊。
莫君容掩藏在人群之中,趁機高聲呼喊,引導眾人選擇目標。
“島嶼對面的人快干掉鄭秋,我們這邊都幫洪嘯歡,盡快解決強敵!”
在莫君容的號召下,島嶼上七百多修煉者分成兩部分。
西面的修煉者統統向蕓幽發起攻擊,幫助洪嘯歡取得勝利。
而東面的修煉者,正好位于蕓幽背面,中間還有陣眼以及乾云宗等人,可以直接向鄭秋發起攻擊。
此時鄭秋身上的淡綠色光芒越來越濃郁。
他并不知道如何釋放更多神力,只曉得以前能通過腦海中呼喚的方式,逼迫木靈釋放力量。
廣心宗的弟子,都在島嶼東面人群中。
白成興盯著漂浮于空中的蕓幽,心中疑惑不已。
這名乾云宗女弟子施展疾風化象劍,力量與洪嘯歡不相上下,可奇怪的是,她身上卻沒有任何神境修者應該有的現象。
四肢看不到化神境的天地神脈光帶,眉心也空白一片,看不到任何天地神目與神轉瞳的痕跡。
唯一能看到的跡象,是憑空漂浮的飛行方式,以及雙眼中濃濃光彩。
按照常識,憑空漂浮飛行是神境修者的獨特本領。
雙目充斥天地之力光芒,是神宿境至尊才會展現的現象。
難道說這名乾云宗女弟子是神宿境?
可她腦后也沒有神環啊,連光圈影子都看不到。
實在太奇怪了,她到底練得是何種功法?
白成興呆瞅半天看不出緣由,決定打幾招試試看,也許精神力量沖擊能探出秘密。
于是他將手中鐵棍對著地面敲擊三下,眉頭緊鎖集中注意力,口中突然喊出兩字:“鎮壓!”
精神力量瞬間沖出,讓白成興感到腦袋一空,銀光在鐵棍末端閃爍,隨后消失無蹤。
緊接著這道攻擊便落到蕓幽頭頂,精神力量化為沉重巨石,從上空壓下。
不光是精神力量下壓這么簡單,這道攻擊還會影響對手思想,讓中招者產生錯覺。
認為從天而降的不是石頭,而是無法抵擋的山岳,并產生強烈絕望情緒放棄抵抗。
但當這招鎮壓落到蕓幽頭頂時,卻好像撞上了彩色水面,光彩奪目的浪花她頭頂炸開,形成紊亂的天地之力波動。
同時這股天地之力還帶來強烈沖擊,將鎮壓下來的精神力量撕碎。
人群中白成興悶哼一聲,又吃了點虧。
“這女弟子哪里冒出來的,怎么從未聽說過。
天地之力居然能自動反震,她的精神與天內天地之力相連嗎?”
白成興當然得不到答案,只好選擇放棄攻擊,躲在人群中恢復狀態。
另一邊,鄭秋迎上沖過來攻擊的人群,這些島嶼西側的修煉者,進攻欲望更為強烈。
一方面他們是為了阻止鄭秋破壞陣法,毀掉回云袖的通道。
另一方面他們明白鄭秋比那個乾云宗女弟子弱很多,而且沒有特別強大的殺招,所以更容易擊敗。
鄭秋不停利用身法躲避攻擊,同時揮動衣袖,胡亂招出各式各樣的植物與藥草,抵擋沖過來的人群。
他招出的藤草越來越多,撒出的花粉越來越濃,連堅硬的荊棘尖刺,也從一百多根增加到五百多根。
然而這些招數,都無法真正低檔這么多修煉者,唯一能做的只是拖延時間。
人群之中,有個身穿背心的健壯男人,目光緊緊盯著鄭秋的一舉一動。
鄭秋身上彌漫出一種天地之力,帶有非常奇怪的味道,也充滿詭異的性質。
這種性質是如此特殊,完全無法分辨天地之力的種類,但男人卻有些許映像。
這個男人便是震酒。
當年神兵斷水龍牙在驚瀑崖出世,他也跟隨天下修煉者前去搶奪。
斷水龍牙出世后,驚瀑崖的河面發生大戰,他在人群中努力戰斗,并在機緣巧合之下奪到斷水龍牙。
剛搶到神兵,斷水龍牙就融入震酒的身體中,化為骨骼一部分。
整個過程非常快,河面上的修煉者都忙著戰斗,沒有留意神兵去向何處。
但震酒靠近斷水龍牙的動作,還是被一名聞劍宗長老看到了。
那名叫做刃斬風的聞劍宗長老,帶領弟子追殺他,要他說出神兵下落。
聞劍宗并不知道,他們要找的東西就在震酒體內。
刃斬風實力強悍,加上弟子們輔助,震酒完全不是對手。
身負重傷一路逃竄,最后跌落至某處腐臭的沼澤中。
原以為自己性命休矣,誰知在黑暗中他看到一縷奇異的亮光。
那縷亮光非常微小,呈淡綠色,就像一盞燈籠懸于夜空中,給他帶來希望與方向。
他朝著淡綠色的燈籠不斷前進,在漫長的追逐后,那抹亮光才暗淡消失。
而這時候,他的眼睛終于睜開縫隙,看到了外界鮮活的世界。
自己居然活了,床邊有人留下了一袋丹糧,那一定是自己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