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縱師傅一個勁地點頭:“是是是,我真的快被你嚇死了。行了,小姑奶奶,你趕快回去做準備吧,兩天后我們出發去驚瀑崖。”
他一邊說,一邊把明空梓琳往出樓的方向推。
明空梓琳拍掉明縱師傅的手,有些不放心地補充道:“那說定了,兩天后出發。你可不許告訴別人。”
“不說,絕對不說。”
“嘻嘻,那我信你一回。”
明空梓琳離開后,鄭秋僵硬的身體總算放松下來,他趕緊蹲到地上,收拾打碎的花盆和木架。
在收拾的同時,他問明縱師傅:“師傅,我們是要出遠門嗎?”
“也不算遠,驚瀑崖到這里也就一天的路程。”
鄭秋想了想說道:“我坐天舟來乾云宗的時候,路過一個叫驚瀑崖驛站的地方,是那里嗎?”
“沒錯,就是那兒,嗯…既然要帶上你,這次也坐天舟好了。”
接下來兩天,明縱師傅在芳草樓各層跑上跑下,鄭秋就沒見他休息過,似乎要準備的東西非常多。
出發前,明縱師傅給鄭秋一只大大的布背包,里頭塞滿了草藥,正是他平時當飯吃的那種,足足有六天之多。除此之外,師傅還塞給他一個巴掌大的小錦囊,里頭裝著三四十顆豆子大小的黑色丹丸。
師傅告訴他,這些是丹糧,是用最基礎的糧食混合多種補氣補血的藥材煉制的,這種丹丸可以用來充饑,也可以暫時補充修煉者的體力。
對鄭秋這個年紀的小孩來說,一顆丹糧,便能支持他兩天的消耗。
最后,明縱師傅取出一顆雪白的丹丸,個頭比那些丹糧整整大了好幾圈,他用針線仔細地將丹丸縫進鄭秋的衣領里,并再三叮囑鄭秋這丹丸的用途。
這是雪露凝魂丹,是一種用來保命的丹藥,它能夠定住瀕死之人的魂魄精神,保護服用者的身體不腐,為同伴趕來救助爭取時間。
雪露凝魂丹有個特點,它一旦服下,整顆丹丸的藥性就會瞬間擴散,不需要吸收的過程。
因此,服用者的修為越低,雪露凝魂丹的保命效果就越好,像鄭秋這樣的普通人,一顆下去,立馬活蹦亂跳,連身上的傷都能治好。
將一切吩咐完,明縱師傅便和鄭秋坐在芳草樓大廳里等,可是左等右等,明空梓琳始終沒有出現。
“師傅,明空梓琳師姐是不是忘記了?”鄭秋緊了緊背包抬起頭問。
“哼,不來最好,省心。”
話音剛落,一個身影從門板后面跳出來,沖到明縱師傅面前大叫:“誰說我不來的?明縱老頭,我就知道你會說我壞話!”
鄭秋縮到邊上,盡量不引起明空梓琳的注意,心里想著:這也太有毅力了,什么時候躲在門板后面的,難道說半夜就來了?不會吧!
然而他躲也沒用,這么大的背包早就讓明空梓琳給盯上了。
明空梓琳把鄭秋拖到面前,用力去扯背包上的繩結:“還背這么大的包,是不是裝了什么好東西?明縱老頭,你怎么不給我準備一份?”
扯開繩結,背包里的草藥嘩啦啦的散落到地上,明空梓琳呆呆地張著嘴巴:“這,這是…”
明縱師傅露出熱情的微笑:“怎么樣,丫頭,要不要我現在給你弄一份?”
“明縱老頭你耍我!”明空梓琳跳起來,擺出砸東西的架勢,“信不信我再砸一遍給你看看。”
明縱師傅趕緊拉住她:“別,別砸,這是他吃的東西。”
鄭秋一邊把散落的草藥往背包里撿,一邊附和師傅的話:“師姐,這些是我吃的東西,真的。”
看到明空梓琳不愿相信,師傅緊接著解釋:“他根骨不好,我這是用草藥給他改善根骨呢。徒弟,是不是這樣。”
“對對對,真的是這樣的。”
明空梓琳看看師傅,又看看鄭秋,嘴巴扭了扭噗嗤一聲笑出來:“哈哈哈,你不是臭小子,你是山羊啊,吃草的山羊,哈哈哈…”
將鄭秋好好嘲笑一番后,明空梓琳總算想起了正事。于是她一馬當先,帶著明縱師傅,拖著鄭秋前往乾云宗的天舟廣場。
來到天舟廣場,明空梓琳扔下鄭秋,直接沖進廣場邊的圓房子,站到大廳里一張桌子上大喊:“都讓開!空一艘天舟出來,我包啦!”
她的喊話的內容好像往平靜的水面砸入一塊巨石,浪花四濺,大廳內等候的人紛紛出言指責。
“哪來的小孩,胡鬧么?”
“這么多人在等沒看見嗎?排隊懂不懂。”
“包天舟?有錢自己去買啊,和我們搶算什么本事…”
“安靜,安靜!”這時一位穿綠紋袍子的外宗弟子跑出來維持秩序,他擠過人群來到明空梓琳這邊,“這位客人,你不能…”
看到桌子上的人,他趕緊把嘴巴閉上,不讓后面的話說出口,這閉嘴的速度差點把舌頭給咬掉。
“不能什么?”
“沒,沒有…能,全都能。”這位外宗弟子腦門上汗珠一個勁往下淌。
藍色的是乾云宗正式弟子,這紫色衣服不是長老才穿的嗎?天吶,這小女孩是長老?不對,小孩子怎么可能是長老呢,太離譜了吧。外宗弟子拿不準明空梓琳的身份,站在那里猶猶豫豫不敢說話。
“丫頭,別惹事。”明縱師傅帶著鄭秋走進大廳,他面向那位外宗弟子問道,“現在有沒有空余的天舟?”
外宗弟子傻了,又是紫色衣服的,這年紀,這說話的氣勢,絕對長老啊。他偷偷看向明空梓琳,感覺自己不是在做夢就是在發瘋,這老人是長老,那這小女孩肯定也是啊。
“傻站著干嘛,說話啊!”明空梓琳不耐煩地跺腳,把桌子上的盆子踢到地上。
“有,有,現在就有。”外宗弟子擦擦腦門上的汗,躬著腰回答,“兩位長…”
他看到明縱師傅的眼睛瞪向自己,腦筋一轉就知道人家不想暴露身份,于是馬上改口:“三位貴客稍等,我馬上安排天舟。”
看到這樣的情形,圍觀的人再笨也知道這幾位是惹不起的主。圍觀的人紛紛離開,回到原來的位置,當做什么事都沒發生過。
只等了片刻功夫,那位外宗弟子便匆匆趕來,他湊到近處,躬著腰壓低聲音說道:“三位貴客,天舟已經準備好了,出大廳左拐第四艘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