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接起電話,預料中的場面并非發生。
屏幕中出現了一張漂亮的東方面孔。
那五官精致得像是精雕玉琢出來的一般,完美的無可挑剔。
隔著屏幕,蘇牧都感受到了對方身上那股寧靜致遠的氣質。
這一定是個喜歡安靜的姑娘。
她的容貌真的非常抓人,屬于第一眼看到便能吸引一個男生全部的注意力那種。
于是,蘇牧冷笑一聲:“怎么,羅特派你來給我打電話,是想用美人計嗎?我承認,你的確很漂亮,非常合我的胃口,這證明你們對我的調查十分用心,可是,你們疏忽了一點,在這種關頭,又是大晚上,一個陌生美女彈視頻過來,本身就是一件很可疑的事情,所以,不用白費力氣了,讓羅特接電話吧,別浪費時間,這樣對大家都有好處。”
芙洛:…
美人計?
還非常合你的胃口?
這就是光之戰士、未來賢者的德行嗎?
芙洛好看臉蛋微微有些僵硬。
蘇牧這番話,把她剛剛準備好的自我介紹全給堵在了喉嚨里。
那種感覺真是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從這個角度來講,蘇牧的開場白相當成功,直接把對方的節奏全打亂了。
“你誤會了,蘇牧,我跟羅特沒有關系。”芙洛憋了半天,還是把自己的名字說了出來:“我叫伊莉雅·芙洛,來自拂曉血盟。”
在一旁聽著兩人對話的伊蓋差點沒笑出聲。
可以,一句話便把芙洛懟紅了臉,真不愧是縱橫花叢的蘇騎士!
對付女孩子,這家伙當真有一套!
這般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當頭棒喝,絕對會在芙洛心中留下及其深刻的印象,這便為兩人將來的后續發展奠定了無比夯實的基礎,以后的日子里,每每回憶起彼此最初相識的場景,他們大概都會心有靈犀的相視一笑吧?
伊蓋已經開始瘋狂腦補蘇牧和芙洛之間不得不說的故事了。
他的嘴角,悄然泛起了一絲姨母笑。
而電話這邊,蘇牧聽到拂曉血盟四個字,明顯愣了愣。
當初為了在小妖精們面前冒充光之戰士,蘇牧可是做足了功課,自然不會不知道拂曉血盟。
這是一個以拯救艾歐澤亞大陸為信念的秘密組織,由歷史上最智慧的賢者——路易索瓦大師所領導的救世詩盟,和十二神跡調查會,在第七靈災之后合并而成。
這個組織的實力異常強大,不僅擊敗過十二蠻神,還一度把帝國軍打的抬不起頭來。
帝國局所研究出來的,那號稱能橫掃大陸的終極人形兵器,便是倒在拂曉血盟的討伐之下。
那一次戰役,有著數百年歷史的伊莉雅家族功不可沒,聯手對付人形兵器的光之守衛軍,有大半之數都是出自于這個家族。
所以,這個小妞——伊莉雅·芙洛,來頭好像還挺大的哈?
但是,這可能嗎?
開什么玩笑!
蘇牧再次冷笑一聲:“為了接近我,你們還真是煞費苦心啊,連拂曉血盟都打探到了,既然如此,小美女,你應該也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么,你沒覺得自己忘記了什么事情嗎?”
伊莉雅家族為什么會有那么多光之戰士?
還不是因為他們和那些賢者有著相當親近的關系。
拂曉血盟是為對抗蠻神,拯救艾歐澤亞大陸而生,而作為曾經出過賢者的伊莉雅家族,也抱有同樣的信念,他們是拂曉血盟最堅定的簇擁者,不懼艱難,不畏犧牲——這里的簇擁者,可以與藍星的追隨者劃上等號,他們追隨的是拂曉血盟這個組織,也是追隨海德林的十六賢者。
畢竟,拂曉血盟之所以存在,都是因為有這些賢者的庇護。
艾歐澤亞大陸的第一代賢者,是由海德林親自挑選的,她賦予了這些人傳承超越之力的能力,并讓他們將這個能力延續下去,以保證超越之力在這個世界永不熄滅。
那次過后,海德林便消失了,后來的賢者只能在歷史記載中才能了解到,世界上曾經有這么一位古老的神明,在這種沒有親眼見證過的情況下,他們對海德林的信仰便潛移默化的弱了許多,有些賢者甚至懷疑,海德林是否真的存在。
不過,不管他們對海德林的態度如何,有一點始終是不會變的。
這些賢者都是大善之人。
否則,就算上一代賢者看走了眼,選錯了接班人,他們也不可能得到海德林的承認,更不可能掌握“光之賜予”這種動輒便能創造出一支超強軍團的能力。
要知道,超越之力一視同仁,不分好壞,除了本身便擁有超越之力的光呆之外,誰碰上了都得倒霉,如果讓心術不正的人學會了光之賜予,那海德林世界可能都用不著佐迪亞克出手,人類便能自己把自己玩完。
所以,賢者的地位是非常崇高的,他們可以算是拂曉血盟的領袖,但卻并不屬于拂曉血盟。
拂曉血盟說到底還是一個類似于宗教的組織,并不能代表所有人類,而在艾歐澤亞大陸上,肯為了和平與秩序付出生命的人,也絕對不只拂曉血盟的成員。
毫無疑問,他們都有著成為光之戰士的資格。
而把這些有資格成為光呆的人變成光呆,便是賢者的使命。
海德林的賢者總共只有十六位,但卻要兼顧整片大陸的人類,忙成這樣,他們自然不可能加入某個組織。
不過,即便如此,拂曉血盟對賢者的尊敬也從來不曾改變。
尤其是伊莉雅家族。
這個家族的人,不管有沒有受到過賢者的青睞,有沒有獲得那象征榮耀的超越之力,只要見到賢者,必定都會以大禮相待,并恭恭敬敬地喊上一聲“大人”。
這些關于拂曉血盟的信息,蘇牧都十分清楚,所以他才會提醒芙洛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雖然,他只是個開掛的便宜賢者,但這并不妨礙他利用這層身份啊!
說起來,蘇牧發現自己的身份好像還挺多的。
首先,他是個地球人,其次,資料顯示他是個藍星人,再者,木子欣又把他當成了大師兄,是山上的人,而現在,他又搖身一變,成為了賢者,海德林人…
莫名有種陰陽螺旋倒鉤狼的既視感是怎么回事?
咳,這會兒不是捋身份的時候。
這小妞不是要演嗎?那就演得更真一些唄!
“來,叫聲大人聽一聽。”
蘇牧看著芙洛,眼中露出一絲戲謔的神采,怎么看怎么不懷好意。
顯然,他口中的這個大人,所代表的含義并不是特別正經…
伊蓋在旁邊捂著嘴巴,臉色漲紅,已經快笑岔氣了。
好家伙,可不得了啊!
初次見面,這就開始玩調教了!
不過,這種事雖然刺激,但膽子是不是太大了點?
伊蓋看到,芙洛的一只小手已經握在了刀柄上!
這是伊莉雅家族的大小姐即將發怒的前兆!
然而,下一秒,
伊蓋便瞪起了眼睛。
像個銅鈴似的又大又圓。
“大人。”芙洛微微垂下頭,叫道。
她竟然真的喊蘇牧大人了!
伊蓋張大嘴巴,看向身旁同樣一臉懵逼的貝拉:“你剛才聽到了嗎?”
貝拉呆呆地點了點頭:“大人。”
“嗯,貝拉乖。”伊蓋順口應道。
貝拉立馬伸出手,狠狠在這家伙的胳膊上擰了一把。
伊蓋頓時發出一聲慘叫。
真疼啊!
這說明,自己沒有做夢。
芙洛真的稱呼蘇牧為大人了!
電話那頭,蘇牧聽到叫聲,微微皺了皺眉頭。
這聲音,怎么這么耳熟呢?
是羅特嗎?
這家伙剛才先入為主,現在已經完全陷入了思維誤區。
他看向芙洛:“你還要繼續演嗎?”
“我沒演。”芙洛認真道,“你誤會我了,蘇牧。”
“蘇牧?”蘇牧挑了挑眉頭,“叫大人。”
“…大人。”第二次說出這兩個字,芙洛的臉都憋紅了。
這種叫法本身沒有任何問題,以她的身份,只要確定了蘇牧是賢者的事實,那么改口是遲早的事情,只是,這家伙的眼神和語氣簡直不要太奇怪,活脫脫地把這個莊重嚴肅的稱呼給換上了一層不正經的含義。
有那么一瞬間,芙洛甚至在想,如果蘇牧不是賢者,只是一個小小的光呆,那自己要不要讓這家伙體驗一下刀光糊臉是什么感覺…
一連叫了蘇牧兩聲大人,芙洛覺得這已經是自己的極限了。
然而,蘇牧卻不依不饒地繼續說道:“既然你叫我大人,那就該聽我的話,現在,我命令你,把電話拿給羅特,然后這里邊沒你的事了,你可以先退下了。”
不可否認,芙洛的確長得很漂亮,至少很符合他的審美。
這姑娘的容貌秀氣婉約,有些像書香門第的大家閨秀。
可是,事情顯然沒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簡單。
別的不說,光是他剛才的調侃,換做一般女孩子早該生氣發火了,可芙洛卻硬是忍了下來。
頗有些忍辱負重的意味在里面。
能有這種心性的人,尤其是女人,一定非常不好對付。
蘇牧不想再跟她繼續聊了,免得不知不覺著了對方的道。
“我不認識你口中的羅特。”芙洛耐著性子又重申了一遍,“我代表的是伊莉雅家族,跟其他任何人都沒關系。”
伊蓋掰著手指,小聲朝貝拉說道:“芙洛已經跟蘇牧說了71個字了,你猜會不會破百?”
“你真無聊。”貝拉翻了個白眼,懶得搭理這個家伙。
“你不認識羅特沒關系,但你總不能否認自己身邊還有其他人吧?”蘇牧說道,“你讓他接電話。”說完,這貨又補充了一句:“芙洛小姐,這是賢者的命令。”
“可是,我有事跟你說…”芙洛說道。
她還沒說完,又被蘇大賢者給打斷了:“我對你都沒興趣,對你的事就更沒興趣了,把電話給他,否則我掛了,你只有三秒鐘時間。”
蘇牧已經認定芙洛身邊的男人是羅特了,或者即便不是羅特,也一定和羅特脫不了干系。
“好。”芙洛終于忍不住了,只回了一個字,便直接把手機扔給伊蓋,干脆利落的走出了帳篷。
她要去洗個冷水澡,泄泄火,讓自己冷靜一下,要不然,她不敢保證自己真見到蘇牧的時候,會不會用武士刀和對方打招呼。
“剛好80個字。”統計完芙洛說話的,伊蓋對著手里的電話咧嘴一笑:“晚上好,蘇騎士,有沒有感覺很驚喜、很意外?”
這下子,看到屏幕中熟悉的笑容,蘇牧傻眼了。
怎么會是這個家伙?
這跟預想中完全不一樣啊!
“別發呆了蘇騎士,芙洛小姐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否則我那大哥也不會這么著急,這么效率的查到你的號碼了。”說著,伊蓋看向帳篷的門簾,“不過,芙洛小姐好像已經被你氣跑了,這件事只能由我來轉告你了。”
蘇牧沉默片刻,說道:“你怎么證明你是伊蓋?”
伊蓋:…
“我說蘇騎士,怎么才幾天不見,你就犯上疑心病了?”伊蓋被噎了一下,有些無語,他靠近攝像頭,然后指著自己的臉說道:“你仔細看看,這么棱角分明,英俊帥氣的面孔,除了伊蓋,還能是誰?”
“臭不要臉的家伙,你真是夠了!”貝拉看不下去了,一把奪過手機,看著屏幕那頭的蘇牧問道:“蘇牧,你是不是能記住我姐姐?”
“你姐姐又是誰?”蘇牧下意識問道。
一通電話換了三個人,其中有兩個都是沒見過的,這讓蘇大賢者略微有些沒反應過來。
“我姐叫海拉,她救過你一命。”貝拉說道。
「海拉:記憶度10!」
“你是海拉騎士的妹妹?”蘇牧這回相信了。
畢竟,海拉的天賦擺在那,能記住她的人本身便少之又少,再加上對方知道海拉救過自己的命,說明這姑娘即便不是海拉的妹妹,也和海拉有著相當親密的關系。
“可是,這還是不能證明你們沒有被希瓦控制。”蘇牧說道。
有一說一,蠻神的精煉并不會影響人的記憶,只是控制這個人的意識發生了改變而已。
這也是精煉最可怕的地方,因為你很難通過外貌特征和個人習慣去判斷這個人到底有沒有被控制。
蘇牧之前能一眼看出卡米特魯博士被希瓦精煉,純粹是因為后者被當做棄子,故意暴露出來了,否則,對方藏在眼底深處的那一抹冰藍色光芒,任何一個正常的眼神都能掩蓋下去。
“蘇牧,你是不是受刺激了?”貝拉有些氣,她沒想到,自己都把姐姐搬出來了,這家伙居然還是不相信他們。
“你說的沒錯,我確實受刺激了。”蘇牧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如果不是被銀九山給坑了一波,他至于見著人就先分析對方的套路嗎?
“蘇牧,不管你信不信,我得先把事情告訴你。”伊蓋又把手機搶了回來,說道:“我們今天晚上在傳送門邊上了發現了昏迷不醒的明空,芙洛說他身上有冰神的氣息,所以要殺他,你說怎么辦吧…別說我沒提醒你啊,我和米爾斯可不一定攔得住她。”
伊蓋這話一點都不夸張。
盡管,在二打一的情況下,他和米爾斯并不怕芙洛,但后者出刀的速度太快,快到違背了常理,他們即便有把握保住自己,也沒把握保住明空。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這一點蘇牧之前便在天神小丑凱夫卡的身上有所體會,而伊莉雅家族的大小姐芙洛,則是把這句話的精髓詮釋得淋漓盡致。
芙洛每次看似只出一刀,可實際上,那漫天燦爛的刀光,便已經證明了這不僅僅是一刀。
只不過她的刀法太快,武士刀剛一出鞘,所有人的眼中便是雪白一片了。
當然,蘇牧是不知道這些的,他也沒空去管芙洛到底有多厲害。
他的注意力全被“明空”這兩個字給轉移過去了。
明空身上有冰神的氣息…
果然,最壞的情況還是發生了嗎?
蘇牧身邊的明虛聽到伊蓋的話,心中頓時大驚!
我的佛祖姥爺,要是明空師弟沒死在希瓦的手上,卻死在了自己人手上,那可不得六月飛雪啊!
明虛不等蘇牧有所反應,便湊到了電話面前,眼睛一瞪:“你們不能動他!”
伊蓋看著屏幕里那張胖嘟嘟的陌生面孔,愣了一愣:“你誰啊?”
“他叫明虛,是明空的師兄。”蘇牧介紹道,同時拍了拍明虛的肩膀,示意對方稍安勿躁,隨后又看向伊蓋:“他說的沒錯,你們不能動明空。”
“這話你應該對芙洛說,我和米爾斯可沒想過要對明空做什么。”伊蓋說道,“那姑娘誰的話也不聽,就聽你的。”
“就聽我的?”蘇牧回憶了一遍之前芙洛的表現,臉上露出一絲古怪之色。
這少女,不會真的是拂曉血盟,伊莉雅家族的人吧?
“別問我,我可不知道芙洛的來歷。”伊蓋察覺到了蘇牧眼中的詢問之意,攤了攤手:“米爾斯說她把你當成自己的同胞了,但具體情況卻并不清楚,我唯一能告訴你的就是…”
說到這,伊蓋看了貝拉一眼,壓低了聲音:“芙洛也是神座。”
芙洛也是神座?
明虛和貝拉同時疑惑地問了一句:“神座是什么?”
然而并沒有人理他們。
“你認真的?”蘇牧問道。
“別,這可不管我的事。”伊蓋直接把鍋扔給了自己大哥,“這是米爾斯親口說的,出了問題你找他去。”
蘇牧又問:“米爾斯人呢?”
“跟陳曜在外邊打架。”伊蓋說道。
這兩個家伙為了防止芙洛在夜里動手,已經不敢睡覺了。
漫漫長夜,無事可做,只有靠切磋來打發時間。
“需要我叫他過來接電話嗎?”伊蓋問。
“算了,今晚就說到這吧,我先掛了,明天和你們聯系。”蘇牧說道。
陳曜居然和米爾斯他們混在一起,其中還有個海拉的妹妹,這事蘇牧完全沒想到的,但他也沒多問,畢竟,現在不是聊這些的時候,他得趕緊回去和趙果果商討一下接下來的對策。
“喂喂,你等一下。”伊蓋見蘇牧真要掛電話,連忙說道:“芙洛那邊你不打聲招呼嗎?”
明虛也看向蘇牧,雙手合十,施禮道:“蘇施主,這次還要勞煩你開一下尊口了。”
尊口?
蘇牧有些好笑,這和尚說話還真挺有趣。
他看向伊蓋視頻里的伊蓋:“你檢查一下手機,看是不是打開了錄像。”
“錄像?我看看呢…哎,還真是!”伊蓋驚了:“你怎么知道我這邊開了錄像?”
“很簡單,因為芙洛的身份。”蘇牧解釋道:“如果芙洛是羅特的人,那么跟我的視頻通話,她一定會錄下來發給羅特看,反之,如果她不是羅特的人,而是真的來自于拂曉血盟,她也同樣需要錄像,只不過,這錄像不是發給羅特,而是發給伊莉雅家族中真正的掌權者,畢竟,找到了一名擁有光之賜予的賢者,對于整個拂曉血盟來說,都沒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了。”
“好吧,我明白了,待會我就把錄像拿給芙洛看。”實際上,伊蓋完全沒聽懂蘇牧的后半段話,不過他知道,這已經涉及到了另一個世界的隱秘,便沒有再繼續追問,“你還有什么想跟芙洛說的嗎?”
“你這話怎么聽起來怪怪的?”蘇牧總覺得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聽過類似的句子,他想了想,說道:“你幫我跟她道個歉吧,之前是我莽撞了。”
看來,這家伙已經意識到了自己最初的思路出了點問題。
“我幫你道歉可以,但她接不接受我就不能保證了。”伊蓋習慣性地先把自己撇了個干干凈凈,“不過,我倒是覺得,以她之前對你容忍度,問題應該不是很大…就這樣,咱們明天聯系,說不定那時候,芙洛小姐姐就原諒你了。”
“行,記得看好明空。”蘇牧最后叮囑了一句,便掛了電話。
“有勞蘇施主了。”明虛微微鞠躬道。
“明虛師兄客氣了。”蘇牧想起自己的多重身份,笑道:“我也算是半個山上人,這些都是分內之事,應該做的,明虛師兄不必放在心上。”
“既然如此,貧僧就不多見外了。”明虛笑了笑,直接把稱呼給換掉了,“蘇師弟現在應該有事要忙,我便不多打擾了,不介意的話,貧僧便在這海灘上過一晚,等明日一早,再勞煩蘇師弟帶我過去。”
“你不回別墅睡嗎?”蘇牧問。
“不了。”明虛看向那無邊無際夜色:“此地便不錯,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他頓了頓,又笑道:“再說,貧僧也不想打攪了蘇師弟和趙師妹的美景良辰。”
“那行吧,明天早上我來叫你。”蘇牧也不多勸了。
家里的房間都是女孩子住的,明虛一個大男人,確實不方便安排。
即便進了別墅,大概也只能睡在沙發上。
和明虛聊了幾句之后,蘇牧便準備回去找趙果果了。
可這時候,他剛放進兜里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這次是木子欣的電話。
一接通,那邊便立刻傳來了木子欣焦急的聲音。
“不好了大師兄,明藏師兄他們可能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