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立即通知泰瑞爾,我們有場硬仗要打了。”
羅曼道了聲。然后看著那在他們頭頂盤旋的飛行惡魔,也就朝他們放了發靈能線。于是三只巨形蝙蝠一樣的飛行惡魔便變成了外焦里嫩的烤,直接從天空跌落下來。
“嚯,干的漂亮羅曼!”一旁的馬萊沃林不由發出一聲驚嘆,著實被羅曼的手段震撼到了。
但在這個時候,背對著他的羅曼卻只是道:“趕快通知泰瑞爾,是時候組織反擊了。城外惡魔的數量絕對突破了一萬,這將是一場大戰!”
“恩,那你小心!”
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穿黑色重甲的馬萊沃林直接跑向了指揮所。然后,響亮的警戒聲便在整個要塞響起,要塞的城墻上所有的火堆與火把也被相繼點燃。
即便此刻是深夜,剎那,這座要塞也被照耀的如同白晝。
于是盤旋在要塞上頭那幾百頭飛行惡魔相繼發出幾聲刺耳尖叫,接著竟也就調轉方向撤退了。上一次,獵魔人用點名一般的攻擊也真打疼了他們,使這些惡魔也變得謹慎了許多。
但越是如此,羅曼的臉色就越發難看。敵人在失敗中汲取經驗,對羅曼而言絕不是一件好事。而在此刻,他又是第一次見到要塞外那鋪天蓋地數之不盡的惡魔軍團,也不免心沉重。
雖說在前不久的戰斗中他們順利擊敗了謊言之王彼列,可那場戰斗終究是通過取巧而獲得勝利的戰斗。羅曼仍舊不是刀槍不入的鋼鐵人,蟻多咬死象的道理放在他這仍舊適用。
畢竟,隨著他正式成為高階靈能者,他想從敵人的尸體上汲取靈能的難度也就進一步增加了。現在,如果敵人的綜合戰斗數值達不到一千,無法一次為他提供五百點靈能值,那羅曼就什么都得不到。
因此,要塞之外那如潮一般的中級惡魔,對羅曼而言完全就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現在,讓他殺這些綜合戰斗數值不過三四百的中級惡魔,真是除了可能會沾染一腥臭刺鼻的惡魔鮮血外,什么好處都沒有。
所以他并沒有什么逞英雄的想法。想要對付這如潮一般的惡魔軍團,依靠集體的力量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故在那些惡心的飛行惡魔撤離后,羅曼也就毫不猶豫的回到了指揮所。他還記得,他在這次戰爭中被泰瑞爾當做了可以依仗的底牌。而既然是底牌,提前打出去就是愚蠢了。
現在,要塞的守軍還不需要他來力挽狂瀾。守在泰瑞爾邊,保護這個實力并不是很強的最高指揮官,以免他被地獄惡魔用斬首行動殺死,才是明智之舉。
因此在見到羅曼時,泰瑞爾也很欣慰,“我還以為你要與那些戰士們并肩作戰。”
“你是指揮官,你先前有命令,我沒有道理不遵從。”羅曼到了聲,也就指揮所內找了把椅子,安安穩穩的坐下了。
泰瑞爾:“對,沉住氣,這場戰爭才不過剛剛開始。”
“所有人,放箭,別讓這些該死的惡魔的靠近城墻!”
要塞的城墻上,激烈的戰斗已然打響了。防守的要塞的戰士在聽到命令后毫不猶豫的扣下了手中弓弩的懸刀機括,然后,密集如雨的箭矢便傾斜而出。
這些沉重的制式軍弩,都是需要用一只腳和兩只手才能上弦的蹶張弩,威力極大。那特制的箭矢,可以輕松的在二百米外穿巨形蠻牛上那堅韌的蠻牛皮。
故在一波箭雨過后,即便是強大的惡魔士兵,也必不可免的產生了許多傷亡。于是慘叫、哀嚎和吼叫聲頓時就劃破了夜幕,戰場上的局面頓就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但在巴斯廷要塞駐守的戰士都是人類世界中最優秀的精銳,他們經百戰,早也就習慣了戰場上那血橫飛的一幕。
因此,他們并沒有被黑暗中惡魔發出的刺耳聲音所嚇倒,仍舊是快速的拉開弓弦,然后沉著冷靜的展開攻擊。這樣一來,要塞之外的惡魔大軍就慘了。
惡魔也是血之軀,刀槍不入是不可能的。這些強大的制式軍弩對他們也足以造成致命威脅。
所以當要塞的城墻上一連傾斜了三波箭雨后,就有數百頭惡魔永久的倒下了。他們的體上插滿了箭矢,模樣可謂凄慘。
于是在一巴掌拍飛一支迎面而來的箭矢后,一個好似指揮官的高大惡魔便不由用惡魔語發出了一聲歇斯底里的怒吼。然后,惡魔的反擊便來了。
骨子里充滿了破壞與毀滅的惡魔并不是一個擅長創造的種族,因此他們所使用的武器都很簡單。即不充滿科技感更不復雜。就像弓弩這樣的武器,對惡魔而言就算是高科技產品了。
故而他們遠程攻擊的手段便是投擲長矛。
此刻,就只見那個好似指揮官的高大惡魔發出一聲怒吼,接著成百上千名背投矛的惡魔士兵便站了出來。
“吼!!!”
這些同樣是經百戰的惡魔士兵齊刷刷的將手中的長矛投向了巴斯廷要塞的城墻。然后,很多要塞城墻上的弩手就只覺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這些近兩米長的投矛被充滿力量的惡魔士兵從手中投擲出去后,所能造成的破壞力,顯然要遠遠超過軍弩出的箭矢。
因而被這投矛所擊中的人類戰士,往往連慘叫的機會都沒有,便就被這勢大力沉的可怕投矛在一瞬間奪走了生命。而那刺鼻的血腥味也很快就在要塞的城墻上蔓延開來,讓守軍背負上了沉重的壓力。
“不要怕,勝利必將屬于我們!”
獵魔人維拉直接用一只手抓住了那向她迎面而來的可怕投矛,然后她一個三百六十度的轉,將這投矛狠狠還了回去,其中那個好似指揮官的高大惡魔便被釘死在了地上。
“必勝!!!”
防守要塞的戰士因此受到了極大鼓舞。他們的攻擊來到更為猛烈,這場戰斗也很快進入了白化。
在夜幕的籠罩下,數之不盡的惡魔士兵再一次架起了他們那高大的攻城梯。這梯子的盡頭是一對巨大的鐵鉤,當被那些惡魔士兵架在城墻上時,鐵鉤便就死死勾住了那城墻上的石塊。
然后都不需要下達什么命令,這些暴虐嗜殺的惡魔便就爭先恐后的爬起了梯子。秉承著罪惡之王阿茲莫丹的旨意,他們都想在這場戰爭中大殺四方。
但即便架起了梯子,想要順利爬到巴斯廷要塞城頭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巴斯廷要塞的城頭上準備了大量的石頭,而當這些石頭被守城的士兵奮力砸下時,堅固而沉重的石塊便會在自由落體的加持下將那些惡魔士兵的腦袋砸成開花的西瓜。
所以那高大的攻城梯上不斷有惡魔士兵落下,噼里啪啦簡直就像是下餃子。而每一個從高處落下的惡魔士兵,則也可能會砸死一名或兩名倒霉的同伴。
一時間,惡魔軍團的傷亡直線上升。
不過可惜的是,這順利并未能持續太長時間。此刻,便伴著那一聲聲繚繞與天際的刺耳尖嘯,數百頭猶如巨型蝙蝠一樣的飛行惡魔,就又一次加入了戰場。
他們趁著要塞守軍與那些普通的惡魔士兵糾纏在一起的好機會,便直接從天空向巴斯廷要塞的城頭發起了蒼鷹撲兔式的俯沖攻擊。
負責抵御他們的獵魔人一時沒能反應過來,上百名士兵便慘死在了這些怪物的爪牙下。
“該死的雜碎,你們還敢來!”
這些飛行惡魔恰到時機的突襲令維拉勃然大怒。于是她用暗影之力凝結成可以分裂的箭矢,便毫不留的用手中弓弩向這些盤旋天際的飛行惡魔發起了反擊。
“砰砰砰!!!”
一枚出去的箭矢直接在空中炸裂后一下變成了三枚,然后整整六只飛行惡魔便像是折斷翅膀一樣從天空墜落。
然后其他的那些獵魔人與神箭手也回過神來組織起反擊,天空中所跌落的飛行惡魔也就從未間斷過。
但這些該死的飛行惡魔仍順利的為他們的同伴打開了些局面。卻是在他們所掀起的那一輪有效攻擊后,攀爬攻城梯的那些惡魔士兵便找打了機會。
于是他們靈敏的如猴子一樣爬上了巴斯廷要塞的城頭,然后便揮舞著手中那沉重的武器在巴斯廷要塞的城頭掀起了一陣血雨腥風。
“不,該死的。趕快將這些怪物趕下去!”
負責這段區域的最強戰力是圣教軍喬漢娜,她是一名強大的奈非天戰士同樣也是名經百戰的優秀戰士。
故當她戰局可能會朝不利的一面發展時,也就毫不猶豫的握著連枷帶著那些精銳的圣教軍戰士沖了上去。
作為圣光的信徒,他們用手中的巨盾與連枷狠狠教訓了這些丑陋的惡魔。其中尤其是為奈非天的喬漢娜,她在此刻更是勇猛的如同一位女武神一樣。
手中的巨盾與連枷拍打揮舞間,一個又一個惡魔便被她從城頭擊落或被直接殺死。她先士卒的在奮戰在最危險的地方,不讓周遭的戰士備受鼓舞。
于是在激烈廝殺了十分鐘后,那些僥幸登上城墻的惡魔便就被一掃而空。
局面再一次回歸正軌,守城方重新從惡魔的手中奪回了屬于他們的優勢。
可怒吼尖叫的聲音反而因此變得更為響亮,罪惡之王阿茲莫丹下達了強硬的命令,惡魔軍團在這個時候根本不計代價不計后果。
正因此,即便是要塞內部的指揮所中,羅曼與泰瑞爾仍能清楚的聽到那一聲聲充滿不甘的哀嚎與充滿憤怒的怒吼。這聲音一刻不停的灌進他們的耳朵,不讓原本安穩坐在那里的羅曼都坐不住了。
這讓他握著腰間所佩戴的末使者,不由自主的開始在房間中來回踱步。
“要塞之外惡魔軍團的數量只怕比第一次和第二次加起來都多。”
“哈,你要對那些勇敢的戰士們有信心。”泰瑞爾擺手笑了笑,仍一臉平靜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此刻,戰局正朝著對我們有利的局面發展。除非阿茲莫丹將自己視若珍寶的精銳軍團也投入到戰場上,否則,這些惡魔是不可能取得什么戰果的。”
“恩,你說的對。”
羅曼深吸一口氣,重新坐回了座位。
“地上現在沒什么問題,只是不知道桑婭負責的地下怎么樣了。按說,那邊的戰斗也應該打響了才是?”
“阿茲莫丹在尋找機會。”泰瑞爾道:“祂雖然自大,但并不是蠢貨。如果我預料的不錯,阿茲莫丹一定將可以從地下偷襲敵人的部隊當成了祂取勝的王牌。
看罷,等到這支隱藏在暗中的惡魔軍隊跳出來,便是就是我們展開反擊的時候了。”
“…希望如此。”
羅曼默然點了點頭,繼續靜觀其變。可隨后所發生的一切,的確完美的印證了泰瑞爾的話。
就在地上的正面戰場,主動發起進攻的惡魔軍團已經和守衛要塞的人類戰士廝殺到難舍難分時。那距離地面約六七米的要塞底下,用來儲存補給品的底下空間內,帶領著十數名野蠻人傭兵和整整三千名守備在這寬闊的地下空間中的野蠻人女戰士桑婭,便也憑借自己那無與倫比的天賦,感受到了那距離他們越來越近的震動聲。
這讓她從背后緩緩抽出了那兩柄布爾凱索之劍,隨后一臉嚴肅的高聲道:“所有人,打起精神,那些惡魔雜碎就要來了!”
“嚯!”
聽到她的話,守在她旁的那十幾名野蠻人傭兵最先做好了戰斗準備。然后,為這些野蠻人傭兵頭領的戰士柯爾,便不由握著自己那沉重的合金戰斧,添)了添)嘴角道:“這些該死的雜碎,可算來了,我早就等不及要砍下他們的腦袋了。”
“別自大柯爾,這些惡魔沒那么好對付。如果可以的話,我可不想為你收尸!”
正因對方是自己為數不多的同族,所以桑婭的一番話一點都不客氣。她有責任提醒自己的這些同族,這并不是一場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