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至的三師兄道號靈元,看著文至也不禁啞然失笑:“等等,二師兄你看,和小師弟在一起的那個東西是什么?”
“那個啊,不就是太陰幽熒嗎?有什么大驚小怪的?”
二師兄興致缺缺,一直盯著文至看:“哪有小師弟有意思?”
三師兄一陣無語:“二師兄你一向心大,太陰幽熒已經出世,人間恐再出變故,這事我要去稟告師尊。”
“去吧去吧,真的無趣,我要看小師弟,小師弟加油,嘿…嘿…左邊,右邊,繞到背后,給他一拳…”
他看得不亦樂乎,恨不能親自上場去打一架。
眼看文至的雷劫就要渡完,他終于冷靜下來,心道:“小師弟沒有自己扛過雷劫,天地肯定不肯把道花降給小師弟了,不過道花就在那里,不給我就去搶過來,放到山上,看小師弟回不回家?”
“靈元啊,你來了?來看看這株梅樹長得怎么樣?”
“師父,這梅樹是小師弟的道樹?”
白發仙翁點了點頭。
“小師弟進步神速啊,這株梅樹長了三個枝丫,說明已經開了第三個境界了,還有第一和第三枝丫上面都開了九朵梅花,說明第一境界和第三境界他都入道九重天,但是這第二根枝丫上面,為何光禿禿的?”
“因為你小師弟胡鬧,投機取巧,他現在又在胡鬧了吧!”
“嗯,我路過觀世臺,看見小師弟在拿自己的雷劫劈別人,這樣天地就不會降道花給他了。”
“這倒無妨,你二師兄會給他收著,他回來再還給他就行了,對了,你大師兄有下落嗎?”
“沒有,這許多年我找了很多地方,都沒有他的蹤跡,大師兄實力太高,觀世臺發現不了他的蹤跡。”
白發仙翁微微點頭:“你來是為了太陰幽熒的事?”
“嗯,太陰幽熒出世事關重大,弟子害怕小師弟在下界吃虧。”
“你小師弟現在所在的那個世界和其他小世界不同,你們去了也要禮敬,不可在那個世界造次,無需太過擔心他。”
“那個世界那么兇險?”
白發仙翁擺了擺手:“一元復始,萬象更新,這天上,也不沒有那么平靜,下界有劫數,天上也有劫數,未來,我也不敢說能保得住你們全部。”
靈元心頭一跳。
文至等人群毆黃泉河神,漩渦底部有一群小鬼看到此景,不由呆住,黃泉中的絕對霸主,此刻正在被人摁住狂揍,讓他們覺得不可思議。
河神抽空看了一眼漩渦中,心中惱怒:“怎么還沒有夜叉前來幫忙?”
同時,他瞥見了幾只小鬼,在心里已經判了他們的死刑。
文至借助玉塵鏡,只為了讓自己不至于被抓住,他帶著幽熒,本來也就是想要在自己渡劫的時機惡心一下河神,沒想到黃泉客棧的四位強者竟然在這個時候出現,讓他有了要胖揍一頓河神的想法。
他與林折溪想法不謀而合,相視一笑。
最后,第九道雷劫過后,再無雷劫降下,文至只好站在一旁觀戰,他不斷催動心神力與河神周旋,消耗也是極大,不得不停下來緩緩。
隨后仰頭看著天上,仿佛在等待什么。
過了好一會,天空依舊晴天朗月,沒有絲毫變化,文至呆在當場:“虧大發了!”
少了文至的牽制騷擾,河神專心對付他們,幾人頓時壓力倍增,而且,河神也在等待他雷劫過去的時候。
瞬間河水海水齊涌,白骨長鞭掃向眾人,眾人只得稍退。
“文先生,什么虧大了?”
文至不答,只是仰頭看著天上,自言自語道:“虧大發了!”
林折溪疑惑也朝天上看去,頓時想到:“剛才文先生的雷劫非常駭人,連河神也能傷到,但為何沒有道花?他說的虧大發了應該就是這個吧。”
眾人發呆之際,河神的白骨長鞭猛地擊飛幽熒,趁機溜了回去。
在下面的幾個小鬼,正準備說些恭候河神回歸的話,河神抖了抖手中的長鞭,幾個小鬼瞬間就被擊成骨粉,連塊完整的碎骨也沒有。
文至再一次看了看天上,最后只得收回戀戀不舍的目光。
而天上,九朵道花已經被青元從虛空中攫出,抓在手里,青元嘿嘿笑道:“小師弟,這次看你還回不回家。”
文至悶悶不樂道:“這次真的虧大發了,對了,林棧主,你們怎么來了?”
“古門主告訴我們,今晚河神會有一劫,所以我們就一起來了。”林折溪解釋道。
文至疑惑地看了看古門主,古門主連忙擺手道:“我可算不了你,我只是算了算河神今晚有一難,本來只是過來看看,卻沒有想到這么一個結局,好久沒有這么暢快過了,以前一直被他壓著。”
說這話的時候,她不自覺扭了一下自己的腰肢。
文至沒有看她,而是抬頭眼巴巴地看著天上,心頭再次說道:“虧大發了!”
在云層之上,四先生正在默默看著文至。她并不放心文至下山,無論是幽熒也好,還是狀態不對的文至,都不容有失。
“文先生一個看起來老成持重的一個人,怎么性子突然跳脫起來?”
她并沒有去詢問的打算,此時,南海對面的空中,同樣藏著兩個存在,正在窺探文至,她稍微散出一點墨氣,對方知道了她的存在,兩方都沒有動手。
“求我書生現在在書院里,不宜動手,南海之上,還是書院說了算,一切,等他離開書院再說。”
說完,云中的兩人轉身,那朵云消失不見。
四先生這才走下云間,來到海面之上,步履間桃花落影,墨香陣陣。
林折溪等人向她施禮道:“四先生!”
四先生向幾人回了一個女子禮:“芳瑤見過幾位前輩。”
“當年鷹愁關的嚴大家,我雖然處在黃泉客棧,也有所耳聞,我們敗了,你們在末世之戰過得辛苦了。”
“前輩們還在,書院就未曾言敗,此番,書院不再避世不出,主動入世,到中土傳道,未來那一戰,書院不會再缺席了。”
“天鎖不解,書院要下山,難于登天啊!”
林折溪仰頭看天,嘆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