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想到風山與刀峽這次會搞得這么狼狽。
陳立松感覺比風山被襲擊還要慘。
他邊說,邊想著深夜趁著夜色下山。
人數雖不多,硬打是打不過,但他做了個計劃,趁鬼子正得意時,正好可以來一個突襲。
人在得意之時,往往是防備最松懈之時。
而人在沮喪之時,也往往是最馬虎的時候。
大家都沉浸在失去戰友的悲慟之中,沒人關心臺上說話道歉的陳立松說著說著就走神了。
唯有一個人,看出陳立松的心思。
也只有她,時刻關心著陳立松。
感覺陳立松深夜必有行動。
累了一天一夜,經歷一場生死存亡的戰斗,除了安排在寨口布防的人之外,其他人很快就沉沉地睡去。
午夜過后不久,夜鳥的叫聲,把沉睡了兩三個小時的陳立松叫醒。
他翻身下床,披上衣服就往外走。
一個人下山,對于陳立松來說,來去更自如。
月芽兒的光亮透過林梢照在他的身上,在地上留下長長的影子。
他檢查一下子彈,加上安在手槍里的那些,不過可憐的二十粒。
這二十粒,還是從刀峽庫存里翻出來后湊起來的!
駐扎在刀風鎮上的鬼子,應當還有上千名吧。
二十粒對付上千名?
做夢。
就算現在還是夜深人靜時,但陳立松根本不會做夢。
他只想做一件事。
可現在他還有一件事要做,因為聽到后面有人跟著。
來人根本就沒打算隱藏自己的氣息,陳立松已經知道誰來了。
她追了上來,果然是林青荷。
“你獨自跑下山去,怎么會不帶上我?”
“我只是出來走走。”
“呵!”林青荷冷笑,“想下山就直說嘛,我又不會阻止你!”
此時的她,確實并沒有攔下陳立松。
在澹澹的月色映照之下,她一身勁裝顯得更加神采。
“我跟你回寨,有事明天再說。”
“就我倆下山,刺殺田邊能不能成功先不說,但也好過你獨自一人冒險,也相互有個照應。”
這可能算是林青荷的智慧,說的話讓陳立松竟然沒理由拒絕。
他快步跟了上來:“好!我倆說好了,潛進去之后,找到田邊宰了就撤。”
他知道,對于林青荷來說,田邊與黃大明是林青荷的心結。
但林青荷卻說道:“時間寶貴,天亮之后我們根本就沒有機會。我倆現在下山,在刀風鎮上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有道理。”
“所以,不管能不能干掉田邊,天亮之前必須撤出。”她的頭腦更清醒。
“好!”
陳立松原本還想著破釜沉舟,非得宰了田邊不可。
現在想想,自己冒冒失失地沖進去,宰田邊的機率太小了。
有了共識,下山很快,二人已到陳莊。
月色之下,并不見原先躺在地上的尸身,但血跡依稀可見。
二人無睱顧及犧牲的戰友尸身被移到哪里去,因為目標是田邊。
村口果然并沒有鬼子駐軍。
以陳立松判斷,沒猜錯的話,整個陳莊被小鬼子清洗一遍,駐軍應駐扎在鎮公所及鎮公所的附近。
二人穿過幾條巷子,終于看見亮著燈光的鎮公所。
鎮公所外,早已臨時拉起了一道鋼絲網。
陳立松正與林青荷尋思怎么突破鋼絲網防線時,他的腦后突然被一枝手槍給頂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