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國龍怎么會在這里出現,而且還跟趙大富混在一塊!”陳立松也是一時想不明白。
不過,劉國龍跪倒在林三才跟前,倒是讓陳立松感覺更加意外:“你們…”
他剛想問劉國龍與趙大富兩人在這干嘛,卻聽到林三才又一聲斷喝:“滾!”
劉國龍問:“我倆一起滾嗎?”
“趁老子還沒改變主意前!滾!”
趙大富一聲不吭,恨恨地盯著黑洞洞的槍口看了一眼,又朝林三才看了一眼,轉身就往鎮上跑了。
劉國龍也趕緊從林三才跟前爬起身,顧不得褲腳上還沾了不少的泥與草,抬腿就追隨趙大富而去。
“欸…他倆跑得比兔子還快!”陳立松還想找劉國龍多問幾句,至少問他在這干嘛,卻見他倆早已跑遠。
林三才收起了槍,指著趙大富與劉國龍的背影說道:“這兩小子鬼鬼祟祟,肯定又在密謀啥事!不會也想奪走你這塊田地吧?”
“我這田地就一塊,他倆能密謀啥?再說,就算趙大富會,劉國龍他也不會。”
“哼!老鼠改不了偷米,老狗改不了吃屎。”林三才冷哼一聲,因為之前被劉國龍所算計,所以現在嗤之以鼻。
忽然從遠處傳來一陣汽車的引擎聲,二人抬頭望去,西邊田城方向的坡上開來了幾輛軍車,軍車后面還跟著一隊人馬,看來人數還不少!
又是鬼子來!
一看到遠處出現了一大群鬼子,林三才立即又興奮了起來:“好家伙,老子正手癢!來吧!黃進賢那孫子給了我不少子彈,這回正好派上用場!”
說完,他拉著陳立松要在田頭找一處地方藏身,似乎做好了打鬼子的準備。
陳立松提醒道:“就你的破槍法,就算給你一車子彈也沒用。我不陪你瘋,現在上刀峽救人才是我的正事!你想找死不要拉我墊背,這塊田地剛收回,我還得留著命種田呢!”
“他們也就幾十人,我們找地點埋伏好,我身上子彈夠多,你槍法又好,一槍一個,咱倆把這些鬼子全干掉!”
“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
“我槍法不好,你槍法好啊!”
“我槍法再好,就我倆兩支破手槍,能干過幾挺機關槍?”
“等他們靠近了干!”
“幾輛軍車與車前車后的鬼子,至少也有這幾十號吧?他們可也不是全吃素的!”
“這倒也是。”
“趁著鬼子到這里還需要點時間,我倆趕緊先上刀峽救人吧!”陳立松不想再與林三才說多了,他來找林三才可是有正事要做,所以直往刀峽而去。
“我就知道你只想救那田城小妞!”林三才見陳立松執意不干,便不再堅持,又朝越來越近的鬼子隊伍看了一眼,也邁開腳步,緊跟在陳立松身后。
林青荷并不需要陳立松前來救她,因為在刀峽,李飛腳見到林青荷面后根本就不敢說娶她。
刀峽老大不敢說,又經陳立松前來要人后,底下的人更不敢再提了。
如果陳立松在,李飛腳非要偽裝成一只飛揚跋扈的大灰狼,但陳立松一走,李飛腳在林青荷跟前簡直就是一只低聲下氣的小綿羊。
不過,倒霉的卻是張田農。
刀峽忠義堂,林青荷雙手叉腰。
看到林青荷依舊怒氣沖天,李飛腳沒了主張,就對張田農破口大罵:“張田農,你膽子夠肥,敢把你的救命恩人綁上山來!”
張田農爭辯道:“我…我不是聽說大嫂要嫁給陳天福嘛…”
林青荷罵道:“胡說八道!誰告訴你說,我要嫁給陳天福的?”
李飛腳也問:“到底是誰說的?”
“有人說嗎?”
眾人自然不敢再爭辯。
林青荷見李飛腳又把氣撒在張田農身上,她心中卻記掛著陳立松家人的生死,沒好氣地問道:“我可以走了嗎?”
李飛腳回頭看她:“去哪?”
“我下山。”
“你讀過書,就留在山上嘛。”
“我又不是土匪,留在土匪窩干嘛?”
“我們不是土匪。你留下來,當我的政委啊。”
“喲嗬?土匪窩還要政委?”
“你留下來了,我們就不是土匪了。”
“廢話少說,我還有事得下山,你可別誤了我的事!”
“啊?真要下山?”李飛腳真舍不得林青荷就這么走了。
張田農又插嘴道:“嫂子,你就留…”
林青荷與李飛腳同時喝道:“你閉嘴!”
林青荷睜大雙眼瞪著張田農、李笑,咒道:“你,你,以后別胡叫嫂子、嬸子!再胡亂叫,將來你倆再被電死了沒人管你!”
張田農一聽“電”字,想著自己在警察隊辦公樓時被電的情形,心中還后怕著,趕緊用手掩著嘴不敢再說話了。
李飛腳小心翼翼地又問道:“非要下山嗎?你留在刀峽,刀峽你是二當家,讓李笑變三當家的。李笑,你同意嗎?”
“嫂…嬸…哦不,對對對!我沒意見!”
林青荷圓睜兩眼再瞪著李笑,喝道:“你給我閉嘴!再敢叫我什么嫂子、嬸子的,我就留下來當這個二當家的,當上二當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讓弟兄們先把你給我宰了祭旗!”
“啊?”
“啊什么啊?再見!”
林青荷說完,轉身走出忠義堂。
李飛腳見林青荷決意要走,并不敢攔她,但也不放心她獨自下山,也跟了出來。
林青荷轉身喝道:“你給我站住!”
“我送你下山。”
“你別跟來,山下幾百條槍等著你。”
“飛腳叔,咱們政委說得有道理。”李笑仍對自己在巷子里看到的一大群鬼子心有余悸。
“我會怕嗎?”
李笑勸道:“飛腳叔,您是當世英雄當然不怕,但我們怕啊,我們怕這刀峽上群龍無首。您放心,政委實在要下山,我來護送就好。”
“好吧。李笑、張田農,你倆護送政委下山!”
“是,老大!”
張田農對著李笑相視一笑,跟在林青荷身后,嘴中嘀咕道:“問世間情為何物,一物降一物。”
李笑輕罵道:“就你讀了兩天書,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