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林青荷安然無恙地站在跟前,陳立松原先焦慮的心漸漸平靜。
“李飛腳說你被陳老爺抓了,看來不是這回事。”陳立松轉身對劉國龍說道:“國龍,收起槍。”
劉國龍收起了槍。
陳立松清楚,劉國龍用槍頂著李飛腳其實就是擺設,因為誰都知道,劉國龍根本就不敢開槍。他還看到,張田農的槍依然朝著陳天福。他可以叫劉國龍收起槍,卻無法命令張田農收槍。
他繳了李飛腳的槍卻也不還。
李飛腳看看陳天福又看看林青荷,問林青荷道:“今天你要嫁人?”
陳立松問道:“她嫁不嫁人,又關你啥事?”
“她若要嫁人,只能嫁給我!”
陳立松正想懟李飛腳幾句,但見林青荷兩眼瞪向李飛腳,口中喝斥道:“閉嘴!”
林青荷一說閉嘴,李飛腳立即伸手捂嘴不再說話了。
陳立松見了便覺得好笑:“李飛腳啊李飛腳,你這又是何苦呢?”
林青荷叫李飛腳閉嘴李飛腳立即閉嘴,李飛腳正郁悶被陳立松繳了槍,但現在陳立松又說了李飛腳,一聽這話又來勁了,朝他看了過來,憤然道:“老子樂意,要你管老子?快把槍還給你老子!”
陳立松此時雖然覺得李飛腳好玩,但見其臉上已有怒意,并不想惹出李飛腳的犟勁,便順勢打哈道:“哈哈,你樂意就好,你樂意就好。不過你這槍嘛…等等。”
他用手迅速將手槍中的子彈悉數退出,然后把沒了子彈的槍遞給了李飛腳。
李飛腳訕訕地接過手槍:“老…我…真想從腰里掏出子彈重新裝上去,但我不會這么做。陳立松,你給老…給我記住:剛才你是偷襲,有種咱倆重新劃個道來比劃比劃!”
雖然腰里綁的都是子彈,但李飛腳有的是傲氣,既然剛才自己連槍都被陳立松奪走過,男子漢大丈夫光明正大,絕不會使小詭計再裝上子彈對付陳立松。
陳立松也就看穿了李飛腳這一點,才當著林青荷的面拆了李飛腳的子彈。
林青荷看在眼里暗自發笑,她看著李飛腳與張田農說道:“我說李飛腳,你帶這么多人占了陳家大院,這是要打劫陳家嗎?”
“沒…沒有,我不是…來打劫他干的。”李飛腳被林青荷這么一問,又不再氣惱陳立松,忽然變得靦腆起來了。
“不是打劫,進來了這么多人又是干嘛呢?”
“哦,見你沒事就好了。走,你跟我上刀峽吧。”
“跟你上刀峽?上刀峽做啥?”
“呃…”李飛腳看見陳立松就在身旁正瞅著他,語窮了。
林青荷竟說道:“你們走吧,我跟天福叔有點事要商量。”
李飛腳立即警覺地問道:“要商量結婚的事嗎?”
陳立松被李飛腳這么一問,看看陳天福又看看林青荷,暗自思量著此事真假,問她道:“結婚?跟誰?”
林青荷聽陳立松問她頓時感覺尷尬,便不作回答,瞪著李飛腳斥道:“這也不關你的事吧。”
李飛腳應道:“你是我…我媳婦,怎么會不關我的事呢?”
“誰是你媳婦?滾回你的刀峽去!”
陳天福卻不吭聲了,只是微笑地看著他們。
雖然李飛腳的槍被陳立松所繳,但張田農的槍仍一直瞄準陳天福,讓陳天福想動彈卻不敢亂動。
張田農道:“嫂子你可知道,我們老大對你那可是真心真意,一直掛念著你,總怕你一個人在這里,會被人欺負,尤其是這陳天福…”
陳立松見林青荷并沒回答他,又聽張田農這么說,暗自嘆了一口氣。
李飛腳似乎又有點臉紅了,支支吾吾地說道:“張田農,這里沒你啥事,你別亂說話。”
張田農知道李飛腳在林青荷跟前臉皮薄,便又說道:“老大,您喜歡青荷姑娘這是事實啊,咱們整個刀峽的兄弟都知道的事,可別也像二當家的等人家肚子大了再后悔。走,咱們把大嫂帶回刀峽,管他陳老爺還是黃老爺,青荷嫂子咱們走!老大對你的情誼你是知道的…”
林青荷瞄了一眼陳立松,立即對張田農變臉罵道:“你是叫張田農吧?你怎么不讓電給電啞巴了?”
刀峽李飛腳他們的突然襲擊,令陳天福的護院們措手不及。院子里二三十個護院被刀峽不到十個人給繳了械,全都蹲在院子天井里無法動彈,但李笑他們對女眷卻不加限制,所以黃月琴、林花她們竟可以自由走動。
黃仁貴遇害時,黃月琴被陳天福狠狠地踹了一腳后一直消沉,又經歷了陳簡風遇害,她整個人幾乎崩潰。
陳簡風下葬后,陳家大院的前院與正院都增加了一些護院把守,而林花居然留在陳家大院伺候起陳天福來了。從來霸道的黃月琴受不了這種氣,一聲不響地從主屋搬到后院去,在后罩房里擺起了觀音像,吃在后廚房,睡在后罩房,說要替兒子陳簡風吃起長齋來。陳天福剛開始時也挽留了幾次,之后也不大理她了。
正在后院念著觀音心經的黃月琴,現在聽得前頭一陳亂哄哄,往穿堂過來一看,先嚇得魂飛魄散!但她很快地冷靜了下來,發現這群刀峽土匪并不怎么管上了年紀的女眷,便又從穿堂又退回后院,并悄悄地從后門溜了出去。
走在巷子里,她發現這世界其實真的美。現在院子里的那群土匪正在陳家大院里四處亂竄,黃月琴除了無可奈何外別無他法。
她從黃莊嫁到陳莊來至今,一直過著眾星捧月的女主人日子,現如今這種日子到了頭,院中早陳簡風下葬后,陳家大院的前院與正院都增加了一些護院把守,而林花居然留在陳家大院伺候起陳天福來了。從來霸道的黃月琴受不了這種氣,一聲不響地從主屋搬到后院去,在后罩房里擺起了觀音像,吃在后廚房,睡在后罩房,說要替兒子陳簡風吃起長齋來。陳天福剛開始時也挽留了幾次,之后也不大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