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公寓離開后,林澤正開車準備返回學校,結果剛上車就收到李開欣的信息。
——你最近對青十字出手了?
林澤怔了怔,這是指他在特殊副本里干掉帷幕的事?
——什么意思?
——聽說昨天晚上,青十字的骨干成員在開會的時候被一窩端,全軍覆沒,出手的是一個很厲害的精英級玩家,我尋思著是不是你做的。
——不是我。
——是嗎?出手的應該是獨行玩家,市內精英級的獨行玩家貌似只有你一個,我還以為是你干的。
不等林澤回復,又是一條信息緊跟著發來。
——不管怎樣,那個家伙做得真是大快人心,本來我和金盾還在那些骨干成員的下落,沒想到他們一夜之間就全部被干掉了,青十字這下子肯定要分崩離析了,就算失蹤的帷幕回來了,也無力回天咯。
——帷幕的話,已經死了。
——!!!你怎么知道?
——我和他進了同個特殊副本,在里面干掉了他。
——那他們是真的完了。
聊了幾句,林澤收起手機,開車返回學校。
深夜,他照常登錄進王庭世界。
從舒家府邸的靜室里醒來,修煉了一陣,林澤便起身離開府邸,朝城衛軍軍營走去,準備執行半個月一次的巡邏任務。
這些天下來,舒家又幫他收購到幾根高級角族的尖角,不過在靈氣技能等級提升到Lv4后,從尖角中吸收后轉化的靈氣,對技能的提升作用已然漸漸趨弱。
幾個游戲下來,林澤發現這似乎成了游戲的定性,每個游戲給玩家帶來的實力成長都是有極限的,想要通過一個游戲就將實力強化到最巔峰根本不現實。
當一個游戲內實力提升速度趨于緩慢,陷入瓶頸時,最好的選擇就是抽取新的游戲。
根據林澤在玩家論壇上看到的資料,玩家抽取同類型的游戲時,新游戲的實力極限會比前一個更高,以此形成良性增長。
而王庭世界目前對林澤的實力提升就已趨于緩慢。
靈術貴精不貴多,林澤眼下所掌握的靈術種類就已足夠使用,再學多一些也沒什么大用,與付出的時間代價不成比例。
也就剩一個高級角族的尖角還有點作用,能夠提升靈氣技能,不過按目前這種速度,想要將靈氣技能提升到Lv5,沒有一年半載根本不行。
除非他能掌控滅角軍,率領軍隊遠征,深入荒野討伐角族,大肆收集高級角族的尖角。
可惜這個目標太不現實。
比起當初學院大比的時候,林澤的實力已然大幅度提升,按他的估計,對上六階大靈術師也足以穩操勝券,但七階靈術師就有些懸乎了。
即便能夠擊敗,最多不過小勝,沒有凌駕于整個王庭之上的強大實力,就無法憑武力直接掌控軍隊。
這樣一來,想要掌控滅角軍的話,就只能和林鴻璽、林雁,也就是現今的大殿下和長公主爭權奪利,慢慢將滅角軍的掌控權奪取過來,那勢必又是一場漫長的斗爭,林澤可沒那么多積分耗在上面。
可以的話,他還是想以力壓人,直接用拳頭說話。
“這樣的話,就只能先在其他游戲里提升實力,等擁有足夠的力量后,再回來征服王庭世界。”
執行完任務返回王庭的路上,林澤隨手將吸收干凈的尖角遞給旁側的士兵,腦海中則是思緒飛轉。
“該抽取新游戲了,不過要選什么類型的好?”
新游戲的類型肯定要和自己掌握的能力類型相符,然而林澤眼下掌握的能力類型頗為繁雜,煉體、萬法、武具和召喚都有。
召喚首先被他排除,和琳的契約只是意外的收獲,他不打算往召喚上面發展,浪費精力。
武具緊跟著也被排除,這方面有魂刀就足夠了,萬一再給他來個以劍為主要力量體系的游戲,那就尷尬了,難不成走刀劍流路線?
一手刀一手劍怎么想怎么古怪。
剩下的就只有煉體和萬法了。
思索一陣,林澤搖了搖頭,決定再好好考慮一陣。
積分如今只剩82點,抽取新游戲的話有些勉強,萬一遇到個價格稍微高一些的角色身份,想要兌換卻積分不足就尷尬了。
“等獵殺到魔物,獲得更多積分再來抽取游戲。”
林澤心中很快有了計較。
夜晚。
周寧走在回家的路上,不知為何突然有些心神不寧。
因為和朋友聚會的緣故,所以她今天回去的有點晚,一個人走在略顯昏暗的道路上,不免有些孤單。
“難道是尾隨的色狼之類的?”
周寧腦海中忍不住閃過念頭,旋即就被自己逗笑出聲。
她可不是嬌弱的女生,如果真的有色狼尾隨的話,包管讓他后悔生作男性,何況普通人的跟蹤哪可能瞞得過她。
一路行走,直到回到公寓房間門口,都沒有任何狀況發生,周寧不由暗嘲自己神經過敏。
她從挎包里取出鑰匙,咔嚓一聲開了門,走入房內,在玄關準備換鞋。
剛彎下腰,周寧內心深處便驀然涌起一絲警兆,當即毫不猶豫地激發貼身放置的一張符箓,體表瞬間浮現一層氤氳金光。
金光淡薄,卻透著一股堅不可摧的厚重質感,將突襲而來的三柄手術刀牢牢擋在外面,激起宛若金鐵交戈的脆鳴聲。
“咦?”
死寂的房間內突然響起一陣微咦聲。
周寧立刻伸手按下手邊的開關,橘黃色的燈光瞬間驅散屋內的黑暗,將站在客廳窗邊的一個男子顯露出來。
對方穿著一身黑色風衣,臉龐異常蒼白,如同吸血鬼一般,幽深的眼眸中透著極致的冰寒,還有隱隱的傲慢。
“明明連戰士級玩家都不是,卻能抵擋住我的攻擊,真是令人驚訝。”
風衣男用冰冷的視線緩緩打量周寧,讓后者有種被寒風拂過的錯覺,忍不住一陣寒毛倒豎。
“可惜依舊是個弱小的廢物。”
“你是誰?為什么偷襲我?”周寧皺眉望著風衣男。
沒有信息浮現,也就是說對方不是魔物偽裝成的人類,而是玩家,可她剛成為玩家沒多久,接觸過的同類屈指可數,更別說結仇的。
何況眼前這人她根本不認識。
風衣男沒有說話,嘴角冷冷咧起,手掌一甩,立時有三抹寒光閃電射來。
見狀,周寧立刻向一旁閃去,然而那三抹寒光卻仿佛有引導功能一樣,拐了個彎精準擊在她身上,鋒利的刀刃表面閃耀著死寂的灰光,與她體表的金光彼此對抗,相互湮滅抵消。
等到手術刀上灰光消散,力道散盡跌落在地毯上時,周寧體表的金光亮度也明顯減弱了許多。
將這一幕看在眼里,周寧心中悚然一驚,毫不猶豫轉身沖出大門,來到走廊上,隨后伸手按住欄桿,直接一個翻身就向外躍出,干脆利落地從九樓跳下去。
強烈的勁風迎面刮來。
在半空中,周寧手腕一翻,掌心間瞬息多了一張踏風符,迅速激活后,身周一陣呼嘯,已然浮現數股看不見的風卷,將她環繞在內,抵消掉向下的重力。
借助踏風符輕松落地后,周寧馬不停蹄地朝著櫸樹廣場狂奔而去。
她的能力屬于萬法類型,走的是符咒路線,手中最厲害的保命底牌便是剛剛激活的金剛符箓,哪怕是手槍子彈也能輕松擋下,卻被風衣男隨手一擊消耗近半真氣。
這一幕當即就讓她意識到偷襲者的實力遠遠超過自己,絕對無法力敵,正面對抗肯定是死路一條,只有跑到人多的地方才有一線生機。
普通人一多,對方或許會有所顧忌,從而退去。
“這個時間段櫸樹廣場應該還有不少人,去到那里的話,那家伙應該就不敢再動手了。”
想法是正確的,然而周寧剛跑出數十米,沒等沖出小區,便覺身后呼嘯聲陡然響起,緊跟著一股巨大的力道轟然自背后襲來,一下子將她身上的金光擊得粉碎,而她整個人也吃不住力道,一個踉蹌向前倒去,差點沒摔在地上。
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周寧立刻甩手向后扔出一張離火符箓。
黃色的符紙如利箭般激射而出,半空中自行燃燒,猛然化作熾烈的扇形火幕,朝著追來的風衣男席卷而去,眼看就要將他淹沒。
然而這個時候,風衣男手臂閃電探出,陡地一陣模糊,掌間的手術刀化作漫天銀亮光影,當頭迎向洶涌的火幕。
兩者相撞,便聽一陣密集的嗤嗤聲響接連響起,洶涌的火幕當即被絞碎湮滅,只余下星星點點的火星隨風飄散。
緊跟著一柄手術刀如離弦之箭射出,命中狂奔中的周寧大腿,后者悶哼一聲,直接摔在地上,等回頭看去,驚恐地發現風衣男已然來到近前,鋒利的手術刀高高揚起,在月光下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寒芒,下一刻猛然朝著她的脖頸刺去。
死亡的恐懼瞬間籠上心頭,周寧臉色一片慘白,情不自禁地閉上了眼睛。
清脆的金屬撞擊聲陡然響起。
周寧睜眼看去,發現風衣男不知何時退到了五六米外,掌間的手術刀已然斷裂得只剩一截,而自己身側則是出現了一個一只貓頭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