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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大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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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是有直覺的。

  那是一種天生的感知與后天的經驗結合后,形成的一種本能。

  杰森十分相信自己的直覺。

  不單單是因為謹慎小心。

  還因為這是‘神秘側’的常識!

  在‘神秘側’中,直覺是每一個‘神秘側人士’必須要重視的。

  不論是杰森所接觸過的知識,還是他人的指點,都在說明‘直覺’的重要性,而且,就連杰森自己越是接觸‘神秘側’,也就越明白‘神秘’的重要性。

  有著這樣的前提,杰森自然是知道怎么做的。

  ‘必須要將閃光術提升到超凡級別!’

  ‘那么…食之愉悅、食之滿足嗎?’

  杰森默默的想著。

  毫無疑問,這應該從‘食物’下手。

  只是,類似八岐那樣的‘食物’都無法提供,得需要什么級別的?

  杰森這樣的詢問自己。

  可在他的心底早已經有了答案。

  他見識過那樣的存在。

  在洛德的豌豆巷。

  在漢斯海港的馬戲團。

  在新德城的虛幻之中。

  在昂城的陰影之下。

  那種不可名狀,甚至無法去想象的存在。

  如果吃了祂們的話,應該會很愉悅,乃至是滿足吧?

  這樣的念頭從杰森心底升起后,就開始變得不可抑制,以至于杰森不得不端起眼前的茶杯,用涼茶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杰森不敢在想下去。

  因為,他不知道,繼續想下去的話會發生什么。

  畢竟,他可是親自被發糖的。

  “館主怎么了?”

  “是不是不舒服?”

  端著午餐走出來的豆包看著搖頭的杰森,忍不住的問道。

  “沒事。”

  “就是想到一些之前的事情。”

  “好香啊!”

  杰森岔開了話題,看向了豆包端著的大鐵鍋。

  里面的魚香味已經遮掩不住了。

  搭配著廚房內傳來的米飯味和雞肉的味道,杰森食指大動。

  不過,在開始前,杰森卻是將手中的藥瓶扔給了豆包。

  內里還有一粒‘培元丹’。

  豆包不解的看著杰森。

  “我身邊很危險的,你得有實力才能夠留下來。”

  杰森很直白的說道。

  先不說他已經惹到了‘往生教’這個邪教組織,單單是剛剛的那個殺手就已經給杰森提了個醒,他身邊并不安全。

  或許他沒事。

  但是豆包呢?

  他這個隨身的廚子萬一遇到了危險呢?

  他在還好說,恰好他要是不在呢?

  那樣的結果杰森可是不愿意承受的。

  即使他知道豆包有著一定的自保能力也是一樣。

  但‘毒’的釋放是需要一個過程的,如果敵人連這個過程都不給豆包,就算豆包制作的‘毒’再恐怖、再強大也是沒用的。

  對方根本不會給你釋放的機會。

  所以,杰森需要豆包更加的強一點。

  不需要太多,只需要能夠達到‘武者’的程度就行。

  現在的豆包已經學會了‘沐家.虎拳’,他也沒有藏私,豆包本身就天賦過人,且平日里肉食也夠,按部就班的話,不出一年,豆包就能夠成為練成‘筋肉’的武者,再打熬個三五年,就是‘筋肉’大成的武者了。

  不過,杰森等不了那么久。

  所以,他剛剛省下了一粒‘培元丹’。

  這粒‘培元丹’足以省下豆包大量的時間,讓豆包快速的練成‘筋肉’。

  至于‘筋肉’大成?

  還得再等等。

  等下次,他有了更多的收獲再說。

  不是說,杰森不想給,只是面對自己的‘食欲’,能夠給豆包留下一粒‘培元丹’,杰森已經是盡了全力了。

  “嗯。”

  豆包聲若蚊蠅般的應了一聲,就把裝有‘培元丹’的瓶子裝了過去,然后,轉身就快步的跑回了廚房,一進廚房的門豆包就捂著自己紅紅的臉,大口大口的喘氣。

  ‘館主是要和我私定終身嗎?’

  ‘我是直接答應了?’

  ‘是不是不太好?’

  ‘我是不是應該猶豫一下的?’

  ‘還有我是不是應該告訴爸爸媽媽一聲?’

  ‘可是他倆說為了我已經耽誤了他倆16年的二人世界,現在我長大成人了,他們終于能夠去雙宿雙飛,云游天下了。’

  ‘我現在連他倆在哪,都不知道。’

  一想到自己的父母,本來還含羞的豆包表情就變得怪異起來。

  她總覺得自己是多余的。

  是一個意外。

  雖然她的父母對她真的很好,但這樣的感覺真的時時刻刻都在。

  這讓豆包迅速的放棄思考自己父母在哪的問題,開始把柴火雞端出去。

  她可沒有忘記自家館主還沒有吃飯了。

  當她抱了一桶米飯出去時,杰森已經坐在那里等她了。

  豆包看到了杰森眼中的迫不及待。

  可就算這樣,杰森依舊在等她。

  這讓豆包不自覺的嘴角一翹。

  魚湯澆在米飯上。

  豆包撕下一只雞腿放在杰森的碗里。

  看著杰森大口吃飯的樣子,她忍不住雙手撐著下巴,不自覺的就看呆了。

  她覺得現在的生活真的很好。

  她想要一直繼續下去。

  但是…

  ‘往生教’!

  想到這個館主無意中惹到的大敵,豆包的眉頭一蹙。

  ‘也不知道他們的總壇在哪。’

  ‘要是知道的話,我剛剛配好的毒,也許…能夠一勞永逸。’

  ‘不過應該很難找到吧?’

  ‘真要是能夠找得到,帝國早就派出軍隊了。’

  ‘所以…’

  ‘必須要更加努力的練武了。’

  豆包想著就下定了決心,下午就吃了‘培元丹’,然后,更用心的去練拳。

  爭取找到勁,練成‘筋肉’。

  想到這,豆包回過了神。

  這個時候,杰森已經把一桶米飯吃完了。

  “慢點吃,還有。”

  豆包笑著站起來,從廚房內又抱出了一同米飯。

  在昨天‘醉仙樓’大致知道了自家館主的飯量后,她已經放下了僥幸之心,每一餐都是按照基本的二十人的飯量來做的。

  幸好有兩個老媽子幫忙,不然的話,她根本忙不過來。

  ‘不過,館主貌似還是不夠。’

  ‘要不要過一陣子再雇兩個老媽子?’

  ‘唉,又是一筆額外的開銷。’

  ‘還有最近的肉價怎么又漲了?’

  ‘不光是豬肉,牛羊肉也在跟著長,簡直一天一個價。’

  豆包想著瑣碎的小事,端起了自己的小碗米飯,吃了起來。

  這個‘小碗’是和杰森比較后得出來的,杰森一般是抱著桶吃,所以,臉盆大小的碗,就顯得有些小了。

  練武的嘛。

  能吃,是福。

  杰森、豆包吃著午飯,武館街上,趙老四的攤位前,賈有才帶著最先來的那隊捕快和另外一隊捕快換班暫時休息去了。

  說是休息,也就是在街對面的茶水鋪子坐著吃點從街邊攤位上買來的食物。

  一些鹵味和白皮大餅,然后就著茶水吃。

  不過,除了賈有才外,這一隊捕快都沒有任何胃口。

  “頭兒,您就不難受?”

  一個捕快問道。

  “難受?”

  “見多了就習慣了。”

  “這算的了什么,之前碼頭上,昨晚上的‘醉仙樓’跟前,那場面看了才是讓人后怕了。”

  賈有才吃了一塊肥腸,咬了一口白皮餅子,又喝了口茶水后,這才緩緩的說道。

  “那是!”

  “我們可都聽說了,頭兒你大戰飛賊。”

  “要不是您,那飛賊就跑了。”

  “還有‘醉仙樓’跟前,您也是砍倒了好幾個刺客。”

  “頭您是這個。”

  周圍的捕快們說著就豎起了大拇指。

  “爺們好歹也是練過的。”

  “而且,我和你說,那個時候…”

  賈有才一抹嘴,習慣性的吹噓起來。

  周圍的捕快馬上一個個的就奉承著。

  賈有才說到高興處,那真的是坐在那就比劃起來,仿佛真的像捕快們奉承的那樣自己才是這兩日‘山城’發生大案的最大功臣。

  賈有才當然知道自己不是。

  最大的功臣是那位沐館主才對。

  也就是個捎帶腳的。

  可是在一群人的吹噓下,他就有點忍不住。

  以后一定不了!

  這是最后一次!

  賈有才這樣的告知著自己。

  然后,就仿佛是解開了心結般,開始變本加厲的講述著這兩天發生的事,吹噓著自己。

  捕快們自然是繼續奉承。

  但是,不遠處盯著這里的一個人卻是冷笑了一聲。

  接著,這個人轉身就向著武館街的一頭走去。

  ‘張氏武館’。

  當走到掛著牌子的武館門前,這個人沖站在門口的兩位師兄弟點了點頭,就直奔后院。

  相較于杰森的武館,這間‘張氏武館’要大得多。

  不單單是練武場,后院更是分為了一進二的院子。

  此刻,張、李、趙三人就坐在東廂房的會客廳內。

  此前桌上的飯菜和酒,早已經撤了下去,換上了茶和糕點。

  茶香迅速的沖散了殘羹剩飯的味道。

  “館主,打聽到了。”

  “事情是這么回事。”

  之前盯梢的弟子,在自己館主的示意下,也沒有遮掩,就這么的直接說道。

  “哈,這個賈有才也真敢說。”

  坐在一旁,身材瘦高,手指關節粗大的男子笑了起來。

  “這也就是個玩笑話,聽聽就好。”

  坐在對面的身材矮壯,同樣手指關節粗大的男子則是十分的和氣。

  “李兄,趙兄這次可是沒有看全面了。”

  “賈有才這種人,見識了那沐白的拳術,還敢這么說,說明什么?”

  坐在主位的張鳴端著茶杯,笑吟吟的問道。

  最先開口的李姓館主已經足夠的瘦了,但是這位張鳴卻是更加的瘦,說是皮包骨都不為過,尤其是坐在那里,就如同是一只瘦骨伶仃的鳥。

  再加上這位頭發稀疏,看起來就像是一只饑餓的禿鷲般立在那。

  這個時候雖然笑著,但完全就是皮笑肉不笑的感覺。

  “說明什么?”

  李、趙兩位館主一臉不解。

  “說明那個沐白受了重傷,恐怕命不久矣。”

  “之前他借著我們的名頭,在武館街開了館。”

  “說是踩著我們上位都不為過。”

  “天理好循環!”

  “現在輪到我們了!”

  張鳴把茶杯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冷笑連連。

  “張兄的意思?”

  李、趙兩位館主繼續詢問著。

  “打死他!”

  “明天不論是誰碰到了他!”

  “都打死他!”

  張鳴狠聲說道。

  “上了擂臺自然全力以赴,不過,彭梁館主怎么沒來?”

  李姓館主先是應承,然后,詢問道。

  “彭梁和陳家走得太近了。”

  “現在怎么敢露面?”

  “不過,他的弟子會出面,我們武館街五家武館,他的弟子做為小輩,自然是應當輪空的,然后,我們剩下的四家二對二。”

  “贏得再一對一。”

  “最后,再和彭梁的弟子演練一場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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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鳴說道。

  李、趙兩個館主沒有反對的點了點頭。

  “好。”

  “那就說好了。”

  “明天擂臺上打死沐白。”

  張鳴再次說道。

  之后,三人閑聊了半晌,李、趙兩人起身告辭。

  張鳴起身相送。

  一直送出了門口,這才停下。

  看著李、趙走向自己的武館,張鳴又看了一眼驗尸的仵作和遠處的沐式武館,不由再次冷笑。

  ‘惹到了我們‘往生教’,沐白你死定了!’

  身為‘往生教’的暗子,張鳴很清楚,這花紅應該就是‘州府’大師兄的手筆。

  雖然沒有聯絡他,但這位大師兄應該也在‘山城’。

  因為,他剛剛才獲得的那根神杖一樣。

  沒有這位大師兄的批復,他不可能獲得這根神杖。

  他可是悄悄的試過了。

  那火球足以讓人粉身碎骨!

  就算是他,也是第一次見這種神異的力量。

  也越發堅定了他站在‘往生教’陣營中的決心。

  恰好,現在就有一個機會。

  沐白!

  壞了教中大事的沐白!

  還讓他在眾目睽睽之下丟人的沐白!

  殺了他,一定能夠得到那位大師兄的賞識!

  到了那時候,秘藥、武技,還有那神異之術,他不都是想要啥有啥!

  簡直是一箭雙雕!

  他自然是要好好表現的!

  ‘明天,就是你的死期!’

  張鳴再次看了一眼沐式武館后,轉身返回了自己的武館。

  他需要盡快的調整狀態了。

  畢竟,明天他不單單要在擂臺上打死沐白,還得獲得武館街大比的勝利。

  至于和李、趙兩人的合作?

  他只是說了打死沐白是合作。

  其它的?

  他可沒說。

  “張鳴回去了。”

  李姓館主隱蔽的向后掃了一眼后說道。

  “這家伙真的是打得好算盤。”

  “想要讓我們和沐白拼個你死我活,然后,自己得利。”

  “你信不信,第一場絕對是你我和沐白一戰。”

  趙姓館主憤憤不平的說著。

  “那怎么辦?”

  李姓館主一皺眉。

  “當然是讓張鳴先上去。”

  “我可不當炮灰。”

  趙姓館主冷哼了一聲。

  “有點難辦吧?”

  “畢竟是抽簽決定的…趙兄你都安排好了?”

  李姓館主還沒有說完,就看到了趙姓館主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頓時,這位李姓館主反應了過來。

  “當然!”

  “我可是花了30塊大洋,讓人在抽簽的時候做了手腳,到時候你就瞧好吧!”

  趙姓館主得意的一笑。

  接著,兩人步伐加快,各自返回了自己的武館。

  日升日落。

  第二天,清晨。

  今天是武館街大比,稱得上是‘山城’的大日子。

  不單單是武館內眾人精心準備著,‘山城’內的老百姓也來武館街看熱鬧了。

  因此,還沒有到正點兒,武館街就變得熱鬧起來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

  “不好了,張館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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