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看著手中的稻草人,眼前文字開始浮現。
稻草人:一位農人目睹暗戀對象結婚,而絕望的枯萎在她家門前稻田中,化為為稻草人,因被周圍村民祭拜祈求豐收,從而獲得了微弱的力量,一年又一年后,他的意識再一次的蘇醒,他看到了陷入戰火的村莊,看到了當年愛慕的對象正保護著自己的孩子不受傷害,看到了那向著對方刺去的長劍,毫不猶豫的,他擋在了她的身前,他替她擋下了所有,他替她消滅了那些入侵的士兵,他倒在了田野之中,他看著記憶中的天空,儀式逐漸的消散無蹤;效果:佩戴者可以抵擋一次致命攻擊。
(標注1:愛,可以誕生奇跡,但不值得卑微。)
(標注2:愛,可以誕生奇跡,所以,值得卑微嗎?)
“這樣的稻草人嗎?”
“味道一定很好。”
杰森這樣的想道。
對于其他人來說,可以抵擋一次致命攻擊的稻草人一定是至寶。
不然的話,也不會出現在花開院樹的身上了。
可是對于‘天賦異稟’的‘不死’杰森來說。
這樣的能力,真的是雞肋了。
遠遠不如吃掉的好。
畢竟,稻草人的香味早已告訴杰森,這是遠遠超過3點飽食度的食物。
“將車停好后,來我的房間。”
杰森說著推門下車,向著童守寺走去。
他現在迫不及待的要吃掉稻草人了。
看著杰森的背影,惠麗晶速度飛快的倒車入庫,開始停車。
童守寺老和尚和賀太則是站在一旁等待著。
“他總是這么獨來獨往嗎?”
流浪的陰陽師問道。
“大部分的時候是這樣。”
“世上的人,誰不是這樣?”
“看似成群結隊,實則到了最后,只有一個人獨行。”
童守寺老和尚雙手合十的說道,然后,忍不住的感嘆了一句。
這樣的感嘆,有一些是有感而發。
更多的是,童守寺老和尚的習慣。
為了扮演好‘童守寺大師’這個角色,他可是盡可能的讓自己符合高僧這一形象的。
自然的,一些話語也要變得高深莫測。
可惜的是,他完全不懂那些高深莫測的話語。
只能夠是選擇一些自己的感悟來說。
“您是再說到了生命的盡頭?”
流浪的陰陽師很尊敬的問道。
“不單單是生命的盡頭,而是從一個人出生開始,他就是單獨的個體,然后,一點一點的邁向了死亡,這個過程都需要一個人來承受。”
“不論父母,和愛人,還是子女都無法代替。”
“很難,但必須要承受。”
“所以,很多時候,就會有人在說——人間很好,但是下輩子再也不來了。”
老和尚嘆息著。
他想到了自己的父母、曾經的妻子,和孩子。
但是,越是想,就越是孤獨。
因為,他們早已經不在了啊。
“可是也有美好的吧?”
流浪的陰陽師反問道。
你很難想象一個在‘里世界’混跡在陰暗之處的人,相信人間美好。
但事實就是這樣。
流浪的陰陽師自認為不是好人,甚至承認自己是壞人,但是絕不是惡人。
因為,他還有著自我的底線。
所以,他相信人間的美好。
即使這樣的美好,很少、很少。
“有啊!”
“就在這里。”
老和尚坦然承認著。
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雖然父母、妻子、孩子早已離去,但是心中的記憶依舊美好。
或者說,正因為這樣的離去,這樣的美好才分外珍貴。
他永遠不會忘記。
也不可能忘記。
因為啊,這是他習慣‘孤獨’后,唯一的寄托了。
也是他繼續行走下去的動力。
人嘛,總得有個理由和借口,才能繼續下去。
自認為凡人的童守寺老和尚也不例外。
甚至,他認為自己需要更多。
畢竟,他這個凡人,還是個半路出家的假和尚。
流浪的陰陽師看著童守寺老和尚。
他總覺得有什么不一樣的氣息出現在眼前的大師身上。
可究竟是什么?
他又說不上來。
這就是大師嗎?
流浪的陰陽師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一種莫名的感悟開始出現了。
老和尚看著流浪陰陽師的模樣,沒有任何的言語。
他已經習慣了。
不知道從何開始,和他交談的人,總會露出這樣的神情。
然后,這些人會越發的感激他。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這應該是好事吧?
停好車的惠麗晶看著站在一旁的老和尚和流浪的陰陽師,完全沒有理會,快步的向著童守寺而去。
她現在的心,完全撲在了即將學習到的知識上。
吸溜。
宛如是吸面條一般,杰森吃著手中的稻草人。
在他的舌頭觸碰到稻草人的時候,稻草人的扎繩就直接融化了,原本可以拿在手中咀嚼的稻草人,瞬間變得好似面條一般。
而且,十分勁道。
還有些Q彈。
味道的話,則是真正意義上帶著面粉和番茄的味道。
“是因為在田間屹立嗎?”
杰森猜測著。
眼前的文字,則是如實的展露。
吞食‘稻草人’(完整)
體力、精力、傷勢超額幅度恢復!
飽食度200
飽食度:829
食之興奮1
食之興奮:1
“食之興奮?”
杰森看著增加的‘食之興奮’,就是一愣。
在以往的‘吃’中,像是這種唾手可得的食物,即使有著數額相當多的飽食度,但也不會出現‘食之興奮’。
而現在?
“是因為我以前沒有遇到相當程度的‘食物’?”
“還是對戰花開院樹時,也計算到了‘狩獵’中?”
“如果是這樣的話…戰斗模式也許可以更改一下。”
杰森想著,面容就露出了興奮。
因為,如果像是后者一般的話,他完全可以在戰斗時搶奪…不,是‘拿取’敵人身上有著‘食物味道’的道具。
雖然只是一個猜測,但是這樣的猜測,卻讓杰森站起來在屋子里走了兩圈。
他的腦海中,已經開始計劃了。
直到惠麗晶敲門,杰森才回過了神。
咚、咚咚。
“杰森?”
女偵探問道。
“請進。”
杰森回應著,然后,看著走進來的女偵探,徑直一指旁邊房間中的空地。
“你先站在這里。”
杰森說道。
女偵探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依舊照做了。
她是相信杰森的。
“對于‘神秘側’,或者說是‘里世界’,你想要學習什么?”
杰森問道。
認真的說起來,這是杰森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當老師。
他完全的沒有經驗。
也不懂得該如何教導。
而有著‘承諾’做為前提,他則必然會盡全力。
所以,思考后,杰森準備從女偵探的興趣入手,教導對方感興趣的事情。
興趣是最好的老師。
杰森是相信這句話的。
而且,也會讓他更加的省力。
“戰斗!”
女偵探毫不猶豫的說道。
短短幾天以來,女偵探見識了太多‘神秘側’的事件了。
每一件,幾乎都是關乎生命的。
要是沒有足夠的實力,真的是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因此,她選擇了戰斗。
或者說…
攻擊!
在女偵探的心中,最好的防御,就是主動攻擊。
“戰斗嗎?”
杰森沉吟了一下后,迅速明白了女偵探的想法,當即,他就問道:“你有匕首或者短劍嗎?”
“有!”
女偵探馬上說道。
并且,隨即從腰帶內掏出了一柄小巧的匕首,遞給了杰森。
杰森接過匕首,略微適應后,就直接沖著一旁發動了攻擊。
匕首切割空氣,發出了勁風聲,女偵探瞪大了雙眼看著,可就在女偵探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時,杰森又一次將匕首刺出。
這一次匕首更快了!
女偵探雖然沒有反應,但是她能夠感覺到這一點。
突然間速度加快?
女偵探雙眼一亮。
并不是戰斗白癡,相反經歷過戰場的女偵探很清楚這一點的重要性。
關鍵的時刻,真的可以扭轉乾坤。
“這是源自我一位好友的技巧,他根據軍營內長槍,以及一些刺客流派對短劍、匕首的技巧理解,創造出了這種技巧,修習它需要你…”
杰森開始向女偵探講解突刺的技巧。
女偵探相當的聰慧,杰森只是講了兩遍,就完全的記住了。
接著,就開始了自我練習。
大腦記住和上手,是兩回事。
是一個需要相當漫長適應的過程。
“這是按照約定我教導你的技巧之一,還有就是‘神秘側’最為重要的基礎:圖復語。”
“它將會是你最為直接接觸‘神秘側’的存在。”
“不過,現在你需要將突刺掌握。”
“之后,我會再次教導你。”
杰森這樣說著,就向外走去。
雖然不知道怎么教導,但是圖復語這樣的基礎,杰森可不會遺忘。
而教導突刺?
杰森絕對不是因為女偵探之前的幾次款待而放松了自己對基礎的標準。
畢竟,他的‘核心’技巧,完全沒有教導嘛。
走出左廂房,杰森大踏步的向著童守寺老和尚所在的藏經室走去。
在開始教導杰森‘童守寺傳承’后,老和尚大部分的時間都在這里。
期間,杰森看到了站在門口的賀太。
流浪的陰陽師眉頭微皺的看著杰森,但卻沒有說什么,一直到杰森的身影消失,流浪的陰陽師才把目光看向了門外。
繼續履行著自己守衛的原則。
對此,杰森是心知肚明的。
但完全的不在意。
因為,他沒有感知到惡意。
至于警惕?
那是應當存在的。
不要說是流浪的陰陽師,他的警惕之心,更是常人所沒有的。
他都有,別人為什么不能有?
藏經室內,燈光明媚。
在那張杰森熟悉的桌子上,老和尚焚了一壺香。
煙霧飄渺,老和尚正在翻閱經書。
不是什么秘傳、奧義。
就是普通的經書。
而且,一邊看一邊在經書上做著注釋。
很認真,不是敷衍了事。
僅僅是看著這一幕,杰森很難想象老和尚是一個半路出家的‘假和尚’。
“完全入戲了嗎?”
杰森想著,就走到了桌前,坐到了老和尚的對面。
“大師。”
杰森驚動了老和尚,老和尚馬上放下經書,雙手合十說道。
“你很愛看經書?”
杰森掃了一眼,滿滿注釋的經文后問道。
“這是身為一個和尚應有的。”
“畢竟,我不希望辜負上代大師的希望。”
“在遇到大師您之前,我會努力的保證童守寺的名聲。”
老和尚很誠懇的說著。
對于知根知底的杰森,老和尚根本沒有隱瞞的想法。
而杰森則是再次沉吟。
真作假時真亦假。
假作真時假亦真。
莫名的,杰森想到了這句話。
“怎么了,大師?”
老和尚不解的問道。
“沒什么,我們繼續傳承吧。”
杰森搖了搖頭。
他不認為自己應該提醒老和尚什么。
這是老和尚自己的事情。
自然是老和尚自己去解決。
杰森只認為老和尚是入戲太深罷了,但是杰森完全沒想到的是,老和尚早已不是入戲太深,而是將‘戲’融入了生活。
“當然!”
“大師大威天龍法是童守寺的核心秘傳,除去童守寺的繼承人外,是不可以傳給外人的。”
在教導杰森前,老和尚解釋著。
頓時,杰森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老和尚在擔心他將童守寺的核心秘傳教導給其他人。
對此,杰森搖了搖頭。
“不會的。”
“我只會傳給童守寺的繼承人。”
杰森給與了保證。
“那我們開始吧!”
老和尚說道,就展開了手中的大威天龍法。
與此同時,涼介已經帶著浦島返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關后門,涼介認真的看著浦島。
“浦島,你考慮好了嗎?”
“現在還有退出的可能。”
“一旦開始的話…就是無路可退了。”
涼介詢問道。
“沒問題。”
“我已經想好了。”
“開始吧。”
浦島用力的點了點頭。
涼介看著浦島,然后,拿起了桌上的電話。
他播出了一個號碼。
聽筒短暫的忙音后,電話接通了。
“喂?”
涼介率先開口。
而對面則是沉默。
“喂?”
“是宮本長官嗎?”
涼介再次詢問。
這一次,電話里不在沉默了,一抹好聽的聲音傳來——
“你找宮本?”
“抱歉,他剛剛死了。”
“我…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