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無塵和無相每天早上卯時起床,先練半個時辰的拳腳,然后再花兩個時辰挑水,顏彥動了心思想買下這兩人帶回去。
主要是她身邊得用的人太少,除了青禾四個,連個正經的管事婆子和媽媽都沒有,之前的李媽媽倒是想回來,可顏彥是不可能去收留一個曾經背叛過她的人。
還有一點,青禾幾個和她一樣,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萬一顏彥以后進陸家和陸夫人發生什么矛盾沖突需要鬧到動手的地步,她們只有吃虧的份。
可有無塵和無相在身邊就不一樣了,聽她們自己承認,一般的蟊賊能對付一兩個,因此,有她們護著,一般人近不了顏彥的身。
當然了,這只是她初步的想法,具體怎么做還得好好掂量掂量,畢竟她對這兩人的人品和來歷并不了解,還有了空師太那,顏彥也不確定對方肯把人賣給她。
回到庵里,顏彥拿著花環正要給青釉送去時,忽見了凡師太陪著兩個四十來歲的婆子進來了,婆子手里一人拎著個口袋。
顏彥正覺得這兩個婆子面生時,只見了凡師太指著顏彥對那兩個婆子說:“這位就是顏姑娘。”
兩婆子聽了忙放下手里的東西,上前幾步向顏彥行禮,“顏姑娘好,小的是陸家的,是我們大公子打發小的給顏姑娘送點吃食,我們大公子也是昨兒晚上才知道顏姑娘來庵里修行的,今兒一早便帶著我們兩個來了。”
顏彥一聽氣得臉都白了,但她知道這未必是陸呦本人的主意,因為陸呦不會開口說話,也不和人來往,未必懂這些人情世故。
再有,如果不是有人刻意告訴他再刻意提點他,他是決計不會知道顏彥來庵里了,更想不到給她送吃食的。
而對方讓陸呦追到山上來給她送吃食,目的自然是要坐實兩人的私情,如此一來,顏彥之前做的這些努力全都白費了,只怕還得把太后和太子搭進去。
“了凡師太,麻煩你把這兩人送下山,這些東西我不收,也不能收。還有,讓她們回去告訴她們主子,逼急了我就從這山頂跳下去,到時庵里的師太和師傅們都是見證,我是被陸家逼死的。”顏彥黑著臉正色說道。
了凡一開始沒想通其中關鍵,她只是聽說對方是來看顏彥且給顏彥送吃食的,也沒多想,還以為是顏府擔心顏彥吃不好打發人送點東西來,因此便讓這兩個婆子進來了,這會見顏彥氣得臉色發白,又聽這兩人是陸家的,略一琢磨也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顏施主請放心,貧尼這就帶她們下去,貧尼會親自和她們主子說清楚。”了凡一邊說一邊攆人。
“顏姑娘誤會了,我們大公子也是一片好心。這事跟我們夫人可沒有半點關系,是我們大公子的意思,我們兩個是大公子身邊管打掃院子的。”兩個婆子顯然是把陸夫人摘出來,所以特地介紹了下自己的身份。
“無塵無相兩位師傅,你們來幫我一個忙,把這兩個婆子給我捆了,然后丟到山下去,還有這兩袋東西。”顏彥看到挑桶正要出去的無塵無相,忙喊住了她們。
說完,顏彥覺得還不夠,“慢著,先捆了,然后命人拿著我的帖子把人送去太子府上,勞煩太子幫我去問問陸家究竟想做什么?”
兩個婆子一聽顏彥要把她們綁了送去太子府,聯想起太子連她們主子都敢打,忙嚇得扭頭就跑。
“回來,把你們的東西帶走。”了凡拎著兩個袋子追了過去。
聽到動靜的青禾青釉兩人忙趕了過來,顏彥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她們,并囑咐道:“記住了,陸家不管是來人還是送東西,一并打出去,不要怕,出了事我兜著。”
“真是的,我們都躲到這來了,怎么還不放過我們?”青禾也氣得不知該說什么好。
“依奴婢看,還是太子殿下打輕了,就該打的他幾個月下不來炕才好呢。”青釉也氣得忘了避諱。
“要我說,你們兩個從明天開始也跟著我去鍛煉鍛煉,別真等著人家欺負到咱們頭上咱們一點還手的能力都沒有。”顏彥再次意識到會武功的重要性。
說實在的,如果青禾青釉有無塵無相這兩下子,顏彥真想把這兩人捆了丟到陸家門口去,她就不信陸家丟得起這人。
可惜,無塵無相還不是她的人。
琢磨了一下,顏彥把手里的籃子給了青釉,自己一個人去了上房的禪室,了空正在閉著眼睛一邊念經一邊敲打木魚。
聽到動靜,她倒是也睜開眼睛看了下顏彥,不過很快又閉上了,繼續念了大約一兩分鐘,這才停了下來,“顏施主昨晚睡得可好?”
“還不錯,多謝師太記掛。”顏彥雙手合十,坐到了師太面前,“有一件事,希望師太能成全,在庵里修行的這些時日,我希望能跟著無塵無相兩位小師傅,師太放心,我不會耽誤她們做事。”
顏彥是想趁這些時日多接觸一下這兩個人,同時也想利用空余時間教教這這兩人認字寫字什么的。
了空聽了這話沒回答,而是抬眼看了顏彥幾秒鐘,這才問:“方才外面的喧鬧是為何?”
“真是什么都瞞不過師太的眼睛。”顏彥把前因后果學了一遍,“師太,我覺得陸家此舉甚為不妥,保不齊以后還有類似的事情發生,因此我想再請師太幫個忙,一會早餐時和各位師太師傅們說一聲,不管陸家送什么來,請幫我拒絕。”
“若是他們沒點明給你,是給庵里呢?”了空沉吟了一些,頗有些為難地說道。
別看青蓮庵的香火旺,可絕大部分捐贈的還得指著這些大戶人家,因此,她是絕對不敢得罪陸家的。
更別說,每年冬天她都會帶著一兩個徒弟進城去找這些大戶人家布施,陸家自然也是其中之一,且陸家還是四公之首,因而,了空更不敢得罪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