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溶和唐沁這幾天只顧照顧張氏,對于府里的好些事情根本就不知道。
安寧又去了宮中,對于忠勇侯府也處于撒手不管的狀態。
而唐漪倒是知道這府里的好些事情,只是她向來不太愛管閑事,因此,蔣寶珠和宋靜曼之間的較量展開的時候,竟然沒有一個人出手阻攔。
許婉心明眼亮,好些事情也看得清楚。
不過她只是認為宋靜曼針對的是蔣寶珠,卻并不知道,宋靜曼把她也牽連進去了。
蔣寶珠這天路過小花園的一個假山邊上,就聽到假山后邊兩個丫頭在說話。
“你聽說了嗎,蔣姑娘看上了咱們溶二爺。”
“我也聽說了,據說蔣姑娘有一個金鎖,和咱們溶二爺的玉是一對。”
“這可真是金玉良緣啊,可惜二太太被關了起來,要不然恐怕蔣姑娘和溶二爺還真能成事。”
“我和你說啊,蔣姑娘這幾天往溶二爺院子里跑的越發勤快了,恐怕就是打著溶二爺現在挺傷心的,她多安慰一下,就能讓溶二爺對她更加感激的主意吧。”
蔣寶珠聽的臉色發白,伸手扶住路邊的樹,一個勁的喘粗氣。
她這一世根本不想和唐溶扯上一丁點的關系,她一直都是避著唐溶的,怎么就又傳出這樣的話來。
這要是傳出去,對她的名聲可不好,她還想進康王府做側妃或者庶妃呢,一個壞了名聲的女子,皇家可是萬萬不會要的。
蔣寶珠深吸了幾口氣,小跑著回到家里。
她一進門就問小張氏:“母親,府里的傳言可是你弄出來的?”
小張氏愣了一下:“什么傳言?”
蔣寶珠這會兒胸口發悶,難受的很,她趕緊灌了一口涼茶:“府里現在上上下下都在說我和溶哥兒的事,說我和他是金玉良緣什么的。”
小張氏聽的臉色也變了:“我可沒有叫人這么傳啊,我的兒,你之前不是和我說過不想和溶哥兒有牽扯嗎,我怎么會還把你和他往一處扯呢?”
蔣寶珠坐下:“我定要好好查查是誰傳的。”
“查,一定要查,這些個狗眼看人低的東西,恐怕是你姨媽現在被關起來了,他們瞧著咱們沒人撐腰就這么狠命的作賤。”
小張氏捏著拳頭,顯見的特別生氣。
可不就是么,如果張氏還好好的,宋靜曼可是不敢這么搞的。
而現在張氏關起來了,蔣寶珠不定怎么樣呢,宋靜曼坑起她來也毫無負擔。
再者,宋靜曼怎么說都是宋氏的侄孫女,就算是鬧出事來,宋氏也會護著她的。
這便是宋靜曼的底氣。
蔣寶珠和小張氏下力氣去查,結果查到謠言的源頭竟然出自許婉這里。
蔣寶珠回去之后又生了一回悶氣。
小張氏也挺生氣的,她跟蔣寶珠不住的抱怨:“許丫頭看著挺好的,怎么也干出這種狗屁倒灶的事來,她傳這些話對她有什么好處?恐怕還是因為你姨媽害了她母親,她就…”
蔣寶珠咬了咬唇,眼中閃過一絲陰狠:“母親,這個并非是許姑娘做的。”
小張氏愣住。
蔣寶珠對于許婉是很了解的。
雖然她這輩子一心致力于撬許婉的墻角,可是,她上輩子跟許婉相處了那么多年,又怎么會不知道她是一個怎樣的人。
“許姑娘不是那種亂嚼舌根的人,而且,她也不會因為姨媽的事情遷怒于我們,這事,恐怕是另有其人,她恐怕也嫉妒許姑娘,想像我的手教訓許姑娘,或者說是讓我們兩敗俱傷。”
小張氏細細一想也覺得在理。
她敲了敲桌子,輕聲道:“是姓宋的。”
她不是發問,而是用肯定的語氣說的。
蔣寶珠點頭:“大約就是她了。”
接著,蔣寶珠冷笑一聲,用輕柔卻帶著陰森的語氣道:“她倒是喜歡給人拉郎配,最愛這些哥哥妹妹啊,什么金啊玉啊的事情,倒不如幫她一把。”
不說忠勇侯府里蔣寶珠和宋靜曼是怎么斗的。
只說安寧進了宮,太上皇可真是高興壞了。
他的地位在那里,他娶親可沒有人敢鬧洞房。
祭過天地拜過祖宗之后,太上皇就帶著安寧進了寧安宮。
安寧進了寧安宮就發現這里布置的倒是蠻素雅的,除了洞房內擺了很多大紅的物件,別的地方用色都很素淡雅致,而且整個寧安宮也顯的特別安靜。
她倒是喜歡這樣的環境。
進了洞房,安寧就嫌棄身上的禮服太過厚重,穿著讓人難受,便讓人拿了便服換上,又把鳳冠掉了,將一頭柔順的黑發披散下來。
她正拿著梳子通頭呢,太上皇就進來了。
安寧一手拿著梳子,回頭對他笑了笑:“回來了。”
太上皇就覺得心里甜的都快溢出蜜了,他揮手讓伺侯的人下去,走過去接過梳子親自給安寧梳頭發。
“你若不喜歡住在宮中,過幾日我們就搬到園子里去住,就我們兩個,別的那些太嬪太妃的一個都不帶,可好?”
太上皇一邊給安寧梳頭,一邊小心的問。
他現在還有點害怕呢。
生怕安寧發現他宮中有那么些女人之后會生氣。
安寧倒是想得開的。
她笑了一下:“行啊,宮里住著是蠻憋屈的,搬到園子里正好,只是我無事的時候可否接我家的孩子來住?”
“自然是成的。”
太上皇趕緊答應下來。
安寧從他手里拿過梳子,三兩下把頭梳好,起身往太上皇身上聞了聞:“喝酒了呀,趕緊洗漱去。”
太上皇倒是樂了。
還從來沒有人敢這么指使他呢。
不過他倒是蠻喜歡這種感覺的。
安寧拿了衣服扔給他,他屁顛屁顛的抱著衣服去洗澡去了。
安寧走到喜床前,看到大紅的被子上扔的棗啊花生之類的東西,真是有點哭笑不得。
都這把歲數了,結個婚竟然還盼著她早生貴子呢,還真是…
她把被子一抖,那些干果就全抖到地上,就聽得一陣響動,灑的滿屋子都是。
太上皇飛快的洗漱好了,出來的時候就聽到動靜,待進屋一看,安寧正抖被子呢。
他笑著過去,從后邊環住安寧的腰:“怎的,等朕等的心急了?”
這一夜安寧和太上皇折騰的都不輕。
只是倆人都沒有什么顧忌,畢竟這宮里太上皇最大,倆人就是起的晚了,也沒人說什么。
要是年輕的小媳婦早起還得給公婆敬茶,安寧就沒有這種顧慮,她還真是能隨心所欲了。
太上皇也覺得挺不錯的。
得了安寧,他都覺得前邊那些年真是白活了,如今這日子那才叫日子,真是真的快活呢。
倆人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才起。
起床之后直接就吃午飯。
太上皇心情好的不行,拿出來很多他的私藏給安寧看。
安寧看后,簡直是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她發現,太上皇的審美真的有點叫人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