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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委曲求全

熊貓書庫    琉璃滿京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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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晉華幾步上前,沒敢造次,只蹲在徐清惠身邊,下意識的瞟一眼她身下,見沒什么異樣,又是倒在青黛身上,才略略放心,招呼一個小丫頭:“趕緊的,給夫人報進去,讓人去請大夫過府。”

  推了小丫頭一把,才焦急問道:“徐姨娘感覺如何?可能站得起來?”

  見徐清惠還是一副回不過神的樣子,招呼守門的婆子:“你,再找兩個壯實的婆子來,把姨娘抬進去。”

  這時,徐清惠呆滯游離的目光才有了焦距,掙扎著要起來,“不,不用,我還好,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晉華按下她,催出婆子快去,轉回來安慰徐清惠道:“姨娘不急,您身子要緊,咱們還是小心些為好。”

  夏宴清和心容站在一旁,并不上前,也不出言相詢,沉默看著萱北堂一眾丫鬟婆子出來,扶人的扶人、詢問的詢問、進去通報的通報。

  只是,這些天縈繞在心間的那種不妙情緒漸漸升騰起來。

  好端端的,徐清惠就這么摔了一下,還是看起來問題不大的那種…再看墊在徐清惠身下的青黛肉墊,嗯,不是問題不大,而是根本就沒問題。

  構陷別人的時候,還不忘保護自己,是個有腦子的。

  眾人一通忙碌,袁氏也扶著劉夫人出來照應,才把徐清惠就近抬進萱北堂的暖閣。

  王家宅子不算大,不多時,聽到信兒的王晰也急步趕過來,一句話沒說,只在進門時狠狠刮過門外站著的夏宴清,就一頭扎進暖閣。

  大概為了快一些,沒等到太醫,一個醫館的大夫就被一頂軟轎急急抬了進來。

  因為事情急,劉夫人等人都在忙碌徐清惠會不會動胎氣。從始至終,都沒人問過徐清惠是怎么摔到的。

  即便如此,劉夫人、袁氏剛才見到夏宴清在場,看向她的眼神也多了幾分猜疑。更不用說當先出去的丫鬟婆子,那眼神,赤/裸/裸的就是在譴責正室嫉恨小妾有孕,想借機除去胎兒。

  人們在暖閣進進出出的忙碌,沒人請夏宴清進門,她也就識相的站在門外,省的她進去了,不知道用什么表情面對遭她毒手的徐姨娘。

  她也不能離開,在事情沒搞清楚之前,她自行離開,若是沒人詢問她,她豈不是典型的沒地方說理?

  所以,只能尷尬的和一群下人守在門外,等待里面的“好消息”。

  心容站在夏宴清身邊,偷眼撇見她神色還好,心下稍安。她一直跟在夏宴清身邊,自然知道徐清惠摔倒和夏宴清無關,但她知道,其他人大概不會這么想。

  這么想著,心容看向站在另一邊,沉吟不語的唐嬤嬤。心中暗想,好在除了她們主仆和徐清惠三人,還有唐嬤嬤這個外人。如果二奶奶真的被徐姨娘誣陷,她若說不清楚,至少還有唐嬤嬤。唐嬤嬤出來證明,想來夫人和大奶奶也會認真對待。

  房間里,大夫給徐清惠診脈之后,再三安慰劉夫人沒事,貴府女眷脈相很穩,沒有動胎氣的征兆。甚至都不用安胎安神,只要心緒放穩就好。

  劉夫人、王晰等人聞言,稍稍放心來。

  這個大夫是就近找來救急的,一會兒還有太醫要來。若是太醫也說沒事,那就謝天謝地、是真的沒事了。

  袁氏差張嬤嬤包了銀子,送大夫出門。劉夫人則坐在軟榻前,看著精神有些委頓的徐清惠,想說什么,終究沒有開口。

  袁氏轉回來,把劉夫人的神色看在眼里。

  她和劉夫人的想法一樣,剛才大夫已經診出徐清惠有孕,也就是說,夏宴清在府里呆不了幾天。只要徐清惠和腹中胎兒沒事,其它事情就不深究了。

  可王晰卻不能讓自己的女人受無妄之災,他安撫徐清惠時雖然滿面憐惜,但時不時投向門外的視線卻含著濤濤怒火。

  因為徐清惠是女眷,又情況特殊,王遠章小朋友沒來,但王嘉玉卻是在的。她和王晰一樣,也是眼里冒火,看那樣子,恨不得馬上把罪魁禍首揪出來,問個所以然,狠狠治罪。

  王晰看出劉夫人和袁氏不打算深究,終是忍不住,沉聲說道:“夏氏不但要踩著我王家的顏面掙取好名聲,臨走時,還要殘害我王家子嗣,就算王家不如夏家勢大,卻也不能由著她如此狠毒囂張!母親,大嫂,不能讓她如此逍遙。”

  袁氏在他提起夏宴清會離開時,就皺起眉頭,向著劉夫人看過去。

  王嘉玉聽到如此內容,卻是瞪大了眼睛,驚訝的視線在劉夫人袁氏等人身上打著轉。她沒聽錯吧,二叔說夏氏要離開?和離嗎?還是休棄?

  這就是了,夏氏不甘心灰溜溜的離開,所以在祖母院子外面遇到小嬸嬸,趁機下毒手,說不定想害的小嬸嬸一尸兩命呢。

  果然狠毒!

  劉夫人捏了捏眉心,實在無法做到無視徐清惠的哀婉和王晰的憤怒。

  她對著屋里的下人揮揮手,“都下去吧。”

  袁氏看向義憤填膺的王嘉玉,說道:“你也去吧,這里的事不是你該聽的。”

  “母親!”王嘉玉抗議道,“您不是說過,女兒家以后在夫家會遇到很多事情,要小心應對嗎?好不容易能見識一些,怎么就趕我走呢?”

  袁氏還要說話,劉夫人卻道:“好了,那就留下吧。只是,這里沒有你說話的地方,安靜聽著看著,不許出聲。若不聽話,就打板子禁足。明白了?”

  王嘉玉趕忙應下,劉夫人才溫言對徐清惠說道:“之前已經說好了的,一旦確定你有孕,夏氏就出府。今日這事…好端端的,你是怎么摔倒的?”

  徐清惠面色還好,但精神似乎一直沒恢復過來,懨懨的,很是萎靡。

  剛才王晰說出質問的話,她神色動了動,看起來似乎有了些希望。

  可是,聽到劉夫人的問話,再看看劉夫人的面色,徐清惠面上興起的那絲精神消失了。欲言又止,再欲言又止,終究低下頭,低聲說道:“沒事的,我自己走路不小心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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