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長篇大論的贅述,短短的十幾個字當然是一下子就念完了,但是話音落下之后,三個人都齊齊地陷入了沉默。
正在給靜瑜捏著肩膀的錦墨,手上動作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抬眼幽幽看著霽月,霽月也目光幽幽與他對視。
靜瑜安靜地斂眸,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桃花林里,氣氛仿佛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
良久之后,靜瑜才緩緩開口:“這封信,是云影寫來的?”
霽月點頭,“是。”
“傳朕的旨意,讓他自己去領五十鞭子。”靜瑜冷哼了一聲,“不務正業。”
霽月嘴角抽了抽,想到云影那個少年不靠譜的性子…
“…算了,看在他一片誠心思念朕的份上,罰他三十鞭子就好。”靜瑜說完,默默地轉頭瞅著霽月,“這懲罰重不重?”
霽月:“…”
他能說什么?
說重吧,其實并不重,要是主子當真追究的話,這樣的行為是有些越了規矩的,況且當初容陵冒犯主子的時候,那罰得可比這個重多了。
若說不重吧,主子似乎并沒有真的要罰云影的意思。
“算了算了,罰什么罰?”靜瑜揮揮手,嘴角忍不住勾起了笑,“要是打得他下次不敢說實話了,怎么辦?朕豈不是少了很多樂趣。”
此言一出,霽月和錦墨都忍不住抿唇,神情變得格外輕松。
他們的主子…
大原則上從不寬容,就如以前對他們的功課要求很嚴,品行學識不許出一絲差錯,否則一律重罰,從不寬容。
但是在底線之上,她對這些伴讀卻委實是寬容溫柔至極,就像對待自己的家人兄弟一樣,讓人死心塌地地想待在她的身邊,心甘情愿奉上自己的忠心自己的一切,只為得到她的一句夸贊,一句肯定。
“還有一封信沒看。”靜瑜開口提醒陷在感動中的某人,“隱月說了什么?不會也是相思一類的吧?”
“應該不會…吧?”霽月本來覺得不可能,因為隱月的性格比較內斂寡言,不像云影那么活潑奔放,但是這內斂寡言的人嘴上說不出什么甜言蜜語,動筆寫的時候就不一定了。
所以霽月確定的語氣才變得遲疑了一下。
然后展開第二封信的時候,他低頭看了一眼,表情倒是沒什么變化,“隱月說,事情很順利,請主子放心。”
也是言簡意賅的十個字,表達的意思卻是截然不同。
“看來兩人的進展都很不錯。”靜瑜淡淡輕笑,“云影既然還有心思害相思,那說明事情定然也是順利的,否則就當真是皮癢了。”
說完,她抬手示意錦墨停下,然后徐徐站起身,“朕去上書房看看予修,你們先回去吧。”
“主子。”霽月站起身,恭敬地開口,“我這幾天新創了一部劍舞,主子什么時候有空,霽月舞給主子看看。”
靜瑜轉頭看著他臉上的期待,紅唇輕揚,伸手勾起了他的下巴,聲音懶洋洋的:“霽月啊,你不會真打算以色侍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