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趟潯州之行,讓輕鸞的心情發生了天翻地覆般的變化。
那一瞬間,她幾乎慌了神。
潯州的災情的確另有隱情,大雪封了山,也摧毀了所有的莊稼,但潯州的百姓日子過得并不清苦,幾乎每個家里都有余糧,應付一個季節的天災根本不算什么。
賑災的請求是潯州知府的主意,他想借著潯州的災情發橫財,可他沒有料到,皇上會派欽差和皇族的王爺親自來主持賑災并查看災情一事,以至于他的貪婪計劃落了空。
但是來的是個女欽差,而且這個女欽差看起來是個好欺負的,知府大人安排了潯州的百姓賣力地演了一出戲,希望能把災情造成的饑荒坐實,可輕鸞雖然看著柔弱,卻不是個愚蠢的,和凜王一道親自去了知府衙門,查了去年秋收的賬冊和上繳的賦稅,然后抽絲剝繭,粉碎了潯州知府自導自演的拙劣戲碼和陰謀。
奉旨辦事,輕鸞心知肚明這是皇上給自己歷練的機會,況且身邊又有凜王和武功高強的護衛在,輕鸞豈會怕事?
查出了潯州知府和跟他有牽連的所有官員之后,輕鸞正計劃著次日早打道回宮給皇上復命,當天夜里卻出了事。
他們在下榻的客棧別館里中了暗算。
一群不知身份的黑衣蒙面人悄然現身,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悄無聲息地對凜王和他手下的高手下了軟骨散,劫走了輕鸞。
凜王察覺到不妥的時候已經渾身無力,卻仍是拼著最后一絲力氣跟那些高手搏了幾個來回,最終被重傷,眼睜睜地看著輕鸞被帶走。
輕鸞被關了兩日,這兩日里她沒有見到一個人,只有從門縫里送進來的食物和水,但是輕鸞紋絲未動。
餓了兩日,她滴水未進,對送進來的食物視而不見,她在想,對方既然大費周章把她劫來,那么一定不是為了看著她餓死。
果不其然,第三日中午,正當她餓得頭昏眼花的時候,有一個男人走了進來。
這個人戴著面具,看不清長相,但是他身上的穿著卻很華貴,一襲藏青色的外袍,里面穿著一件束腰的紫金色長衫,而那條腰帶腰帶上的圖案卻讓輕鸞幾不可察地震了一下。
進了宸王府已經兩年的輕鸞,早已從王爺身上感知到了一種強者的氣息和魄力,而這個男人…或許比宸王要遜上一籌,但也同樣是個不容小覷的人物。
他的身后還跟著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年紀約莫三十多歲,穿著樸素的長衫,看起來像個斯文的謀士。
而女子僅僅十五六歲,正是碧玉年華的年紀,五官長得清秀俏麗,身上穿著顏色鮮艷的裙裝,看起來明媚耀眼。
“輕鸞小姐。”那斯文的謀士先開了口,“這位是鄙主人,也是輕鸞小姐的父親。”
什么?
剛要打起精神的輕鸞,被這句話震得腦子里一懵。
“小姐餓壞了吧?”斯文男人沒急著解釋,只關心地道,“外面已經備好了精致的膳食,小姐吃飽了之后可以先沐個浴,然后好好休息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