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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三二章 吳王姜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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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祐琛也適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自嘲道:“吳王神隱,前世朝中無此人。禿鷹潛藏于山壁,趁著官家新喪,一擊斃命…難怪你我二人,連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還別說,這個人,同裴少都當真是一路人。”

  別說上輩子了,就算這輩子在趙缺的案子當中,姜和跳出來高調了一回,他們也只當他是太平王爺做得久了,別有居心,想要討個賢王當當。

  又有誰能想到,那個憨厚的胖子,竟然內里藏奸,別有居心。

  謝景衣嘆了口氣,“我之前初見溫倩倩,總覺得腦子中靈光一閃,有什么事情呼之欲出,卻總差那么一口氣兒。直到今日,在那墳堆子上見到了姜和,方才想起來。”

  “吳王上輩子低調得不像話,多半是稱病不出,宮中即便有什么宴會,也多半不出席。偶有一回,乃是年節宮宴,吳王少見的來了,問官家要了一匹新綢。”

  “那布并非是最罕有的,因為影影約約的織了松紋,并不得宮中妃嬪喜歡。吳王老實不作妖,又鮮少開口,不過是一匹布的事情,官家沒有理由拒絕。”

  “當時我已經是掌宮嬤嬤,這事兒便沒有經過我的手。閻為執掌尚衣局,當做趣聞,同我提過一嘴,只說吳王取布的時候,還悄悄的討了一小搓上品的松香。”

  “松紋布配松香,怕不是要做偽裝成松樹,往頭上扎幾個果子,打獵的時候,好去誘松鼠呢!吳王憨蠢,還非說是送給夫人的…吳王才多大年紀,吳王妃才多大年紀,年紀輕輕的婦人,誰會喜歡松柏,沒得顯得老氣。”

  謝景衣學著閻為當年的語氣,說了一遍,心中嘆了口氣。

  大陳因為王爺一無封地,二無實權,就是個空爵,是以并不算什么稀罕之人。不光宗室的王爺多,說句有些不敬的話,若是齊國公現在仙去了,官家都極有可能,給他追封個王爺,體體面面的下葬。

  官家雖然兄弟死絕了,但像吳王這樣的侄兒,壘起來像小塔似的,只要不找事,誰會管著他呢?便是謝景衣,都沒有同他打過幾次交道,更別有意被隱藏起來的“吳王妃”了。

  柴祐琛聽著,若有所思起來,“所以,上輩子雖然壽光早死了,溫裴兩家的親事還是沒有成,溫倩倩嫁給了吳王姜和。”

  他們上輩子一雙眼睛,全盯著太后,盯著新舊兩黨之爭,哪里還分了心思,去注意這樣的小蟲子,就算當年知曉吳王妃是姓溫的,那也是在腦子里一閃而過,并未停留。

  時隔多年了,哪里還記得?

  謝景衣點了點頭,“雖然沒有辦法去佐證了。但只有這樣,方才能夠說得通。裴少都謀逆,就算殺了我們,他自己個只是個畫師,做皇帝不能服眾。”

  “溫家亦是如此,那么他們必須要有宗親在手。溫倩倩若是嫁給了姜和,那這個環便連起來了。溫家是不是有這個想法,咱們等著看,接下來吳王是不是要娶溫倩倩就知曉了。”

  柴祐琛皺了皺眉頭,“八九不離十。但這個閉環,還差一截,那邊是武將。裴少都就算是黑羽衛大統領,可黑羽衛多半都是暗探,刺殺還行,當做軍隊使,那是不行的。”

  “所以,他們要反,手中必須要有軍隊。是誰反了?”

  馬車突然之間停了下來,柴貴的聲音從馬車外傳來,“郎君,夫人,到家了。”

  柴祐琛住了嘴,率先跳下了馬車,又伸回手來,扶住了謝景衣。

  兩人并行了幾步,謝景衣突然回頭,“對了,我阿姐從荊州給我帶了好東西,在馬車上別忘記拿進來。”

  柴貴高聲應了,自去抱了那錦盒,又把馬車交給了門房。

  夜已經深了,微微的有了些涼意,謝景衣先前出了汗,又被這風一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走在一旁的柴祐琛還沒有被嚇一跳,謝景衣自己個被嚇得打起嗝來。

  柴祐琛慌忙一瞅,頓時無語了,“不用瞅了,孩子沒有掉。”

  謝景衣打了個幾個嗝,佯裝鎮定,“咳咳,嗝…什么掉不掉的,我是怕我懷了個哪吒,一噴嚏打下來…嗝…一噴嚏打下來,他落地就喊娘,抬腿就會跑…嗝…”

  她說著,三步并作兩步的沖進了屋子里,拿起桌上的茶水,便往口里灌,咕嚕嚕的喝干了一盞,方才止住了嗝。

  “都怪我阿爺,這是個什么破毛病,我阿爹還有兄姐們都沒有,偏生就落在我頭上了。”

  柴祐琛笑了出聲,“很有趣。”

  “有趣個鬼!感情打嗝的不是你”,謝景衣說著,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肚子,見孩子確實沒有事,方才放下心來。

  一旁的柴祐琛已經吩咐忍冬去煮熱湯,打水沐浴了。

  “你洗個熱水澡,一會兒再喝些湯。別擔心,嬤嬤你健壯如牛,那什么打個噴嚏,墊個腳,孩子就沒了的事情,絕對不會發生在你身上的。”

  謝景衣有些唏噓,不是她是驚弓之鳥,實在是上輩子在宮中,見得太多了。妃嬪肚子里的孩子,那跟紙糊的似的,有時候太醫都還沒有診斷出來呢,孩子便早就沒了。

  “老娘懷胎幾個月了,怎會讓他有事?不然不是白累了?”她說著,喘了口氣,坐了下來,一眼就看到了一旁的錦盒,眼睛一亮,快速的打開,拿出了里頭的長劍。

  “你看看這把劍,再看看這個匕首,有何感想?”

  柴祐琛接過長劍,在手中掂量了一二,又拔出來,用手指比劃了幾下,眼中也有了異色,“這劍是阿姐在荊州,特意為你打造的?”

  “沒有錯,并且她說,荊州有好些鐵匠鋪子。那鐵匠鋪子,掛著的招牌,是一個吳字!”

  “吳?”柴祐琛搖了搖頭。

  他說著,拿手指敲了敲劍身,將這長劍收回了劍鞘里,“雖然鑄劍人已經極力的改了手法。但深入骨髓的習慣改不了,這鐵匠應該以前一直都是給軍中打兵器的。”

  “這劍比貴族公子哥兒傍身用的佩劍,要硬上幾分,重上幾分。因為戰場之上,輕劍很難破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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