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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二二章 關鍵的香氣

熊貓書庫    衣手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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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倩倩一愣,遠遠的沖著謝景衣行了禮,“早就聽說柴夫人人美心善,卻一直無緣得見。若是知曉今日得見夫人,便不穿一衣坊的衣裙來了,顯得對夫人有些不敬。”

  謝景衣扶著腰站起了身,露出了一個比溫倩倩更加可親的笑容。

  “溫小娘子客氣了。我就喜歡你這樣豪氣的小娘子,不然的話,我哪里有錢,買那么些米。這么算來,我搭的那些橋,修的那些路,都有溫小娘子的一塊石頭在里頭吶。”

  “我一瞧見溫小娘子,便喜歡得緊,人美心善這四個字,心善我能厚著臉皮收了,但人美…哈哈哈哈…我家中還是有銅鏡的。”

  周圍的夫人們,聽到謝景衣自侃,也跟著笑了起來。

  謝景衣生得也算是個小美人,但單論容貌,在這東京城中,算不得拔尖的。

  “人美…我當還給溫小娘子才是。”

  溫倩倩臉微微一紅,“柴夫人過譽了。”

  謝景衣見好就收,也不多言了,復又坐了下來。

  在她往下坐的同時,卻發現面前竟然多了一個人,可不正是那許久未見的裴少都。

  柴祐琛給裴少都倒了一杯茶,“我就說今日你岳母生辰,你竟然不來。怎么著,輿圖可快好了?”

  裴少都揉了揉眉心,端起茶盞掩蓋了嘴角的苦笑,“哪里有這么快?畫輿圖可不是平日里畫寫意,差之分毫,謬之千里。”

  “怕是要到今年秋日,方才能夠完工。我只想畫畫而已。”

  柴祐琛點了點頭,“有什么同官家說去。禮我們已經送到了,謝三有孕,便不多留了,一會兒你同郡王妃替我們道個別。”

  裴少都感激的拱了拱手,“多謝了。”

  要不然的話,你們那毒嘴,我怕壽宴便喪宴。

  聽了柴祐琛的話,謝景衣也乖巧的站了起身,跟著他一道兒,悄悄的出了府。

  待上了馬車,謝景衣毫不猶豫的將腰帶扯了下來,扔在了一旁,“勒得老子喘不過氣來。”

  柴祐琛沒有接話,皺著眉頭,吸了吸鼻子。

  “今日目的已經達到,郡王妃完全站在溫家那邊,道不同不相為謀,日后壽光不好做了。不過我倒是不意外。”謝景衣掰著手指頭,神色凝重的說道。

  “那日壽光同我說,郡王妃以有溫家血脈為榮,我便想到了今日這一出。溫倩倩要做皇后,可不能是個隱形人,她必負盛名。”

  “瞧今日王府壽宴,來者眾多,什么樣的人都有。這么大的宴會,起碼都是要謀劃小半年的,可一來不是整壽,二來壽光是匆匆被叫回來的。可見壓根兒是臨時起意,醉翁之意不在酒。”

  “果然,壓根兒是給溫倩倩抬轎的;今日我若不在,溫倩倩人美心善四個字就立住了,要做皇后,美色不是優點,反而是缺點,心善才是關鍵。”

  可被她一攪和,溫倩倩便是想吹,都吹不起來了。畢竟她謝景衣做了那么多善事,都沒有吹噓呢!

  “我本來懶得同她計較,省得壽光難做。可那溫倩倩惹誰不好來惹我,說一衣坊是我的就算了,還話里藏奸,嘲諷我是個做衣衫的,簡直可惡!”

  謝景衣說著,哼了一聲。

  適才她說得有趣,在場的人只是笑了笑,可一細想就能夠品出味道來了。郡王妃夸溫倩倩簡樸,把錢都拿去做善事了,可她的衣衫,是遠比一套頭面首飾更貴的一衣坊的裙子呢。

  這樣的人,同勤儉二字,有個屁關系!

  再想想郡王妃的滿嘴夸贊,溫倩倩的大義凌然,就有意思了。

  謝景衣話說得太多,竟覺得口渴起來,“柴二,把竹筒里的水遞給我。”

  柴祐琛毫無反應。

  謝景衣一瞧,頓時惱了,一巴掌拍過去,嘲諷的撅了撅嘴,“我當人美頂個屁用,沒有想到,還是能頂個你用的。”

  柴祐琛回過神來,深深的看了謝景衣一眼,看得謝景衣發毛。

  他拿起一旁的水,遞給了謝景衣,“喝吧。”

  謝景衣接過竹筒,拿手肘捅了捅柴祐琛,“怎么了,扭扭捏捏的,莫不是做賊心虛?”

  柴祐琛嘆了口氣,酸澀的說道,“裴少都在你心中,果然是不同的。”

  謝景衣聞言,叉著腰哈哈的笑了起來,“我當是什么,原來又倒了醋壇子!我師父人美心善,當然不同,好歹我跟著人家學藝,總歸得心懷感激。”

  柴祐琛不言語了。

  謝景衣覺察出不妥來了,將那竹筒輕輕的放到了一旁,“你發現了什么?你覺得裴少都…裴少都有問題?”

  柴祐琛過了許久,方才嘆了口氣,揉了揉謝景衣的腦袋,輕輕的嗯了一聲。

  “我之前見到溫倩倩發愣,并非是因為她的美貌;除了謝嬤嬤,其他女子在我眼中,都是一樣的。皮囊再好看,那也只是皮囊罷了。”

  “我是見過她罷了。準確的說,不是她這個人,而是她的畫像”,柴祐琛說到這里,皺了皺眉頭,“不對,那個畫像,也不是溫倩倩,而是旁的人。”

  “京城攏共這么大,裴少都我認識得也比你早。先皇好美人,宮中早年有許多的美人的畫像,并非都是后妃,有的也是臣公的內眷。”

  “我曾經瞧見過一張,同溫倩倩有九成相似。之所以說不是溫倩倩,因為那個時候,她應該還是個女童罷了。我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謝景衣驚訝的睜大了眼睛,“我怎么沒有見過?我在宮里好些年,哪只螞蟻是公的,哪是母的,我都一清二楚的,怎么會沒有見過?”

  柴祐琛搖了搖頭,“官家即位之后,覺得羞愧難當,把那些畫像,全部都燒掉了。不若既然這么像,那應該是溫倩倩的血親。”

  謝景衣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就這個事,你不至于對我吞吞吐吐的,溫倩倩算哪根蔥。”

  柴祐琛遲疑了片刻,到底說道,“趙缺說,溫倩倩身上有一股子松香木的味道。裴少都坐下的時候,我在他身上,也聞到了這股味道。”

  謝景衣手一緊,“女子用松香稀奇,男子用可不稀奇。再說了,他們興許是一道兒進來的,沾上了。往遠處里說,溫倩倩算是裴少都岳家的親戚,他們認識也不是不可能。”

  “啊!對了,壽光還說,說當年裴家還有意替裴少都娶溫倩倩當填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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