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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9章 妹妹怨恨我

熊貓書庫    暴君他偏要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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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廷琛瞥了眼身后緊閉的宮殿槅扇。

  想起今日自己的所作所為,桃花眼里掠過一絲隱忍。

  然而那終究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實在怨不得他。

  他寒著臉朝冷宮外走去,“北星兒恃寵而驕,貶為乾和宮三等粗使宮女。”

  立刻有宮人恭敬應下。

  宿潤墨跟上他,“再過三個月就是秋獵,屆時正是行事的好機會…謝容景那邊也該準備起來…”

  細密的交談聲被夜色籠罩。

  對中原百姓而言,大雍江山穩固天下安定,殊不知對上位者而言,這種穩定只是暫時。

  看不見的血雨腥風從極北之地悄然掀起,陰陽鬼獄的當權者攜著對中原刻骨銘心的恨意,正打算卷土而來。

  攘外必先安內。

  容貌妖孽的男人穿行在宮巷之中,月色落在他的兩肩,衣襟上的盤龍紋繡工如生攝人心魂,一眼望去尊貴至極,只是薄唇始終勾著些邪氣。

  他一邊和身后的宿潤墨敲定秋獵細節,一邊轉動著墨玉扳指。

  他必須在年底之前完成對鬼獄的布局。

  為了百姓,為了天下,為了蘇小酒。

  冷宮。

  蘇酒睡到第二日晌午才醒。

  她勉強坐起身,緞被滑落,肌膚上遍布傷痕。

  她口渴得厲害,踉踉蹌蹌從軟榻下來,指尖發顫地斟了一盞水。

  稍微潤過咽喉,外間進來兩個宮女,把蕭廷琛的吩咐說了一遍,還拿了三等宮女的襦裙給她。

  蘇酒的小臉皺成一團。

  蕭廷琛,竟然把她貶成乾和宮的三等宮女?!

  他昨天對她那么狠,怎么還有臉做這么過分的事?!

  少女的眼眶立刻紅了,緊緊抱著襦裙,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兩名宮女對視一眼,為難道:“星兒姑娘,我們在殿外等你,你還是快些更衣梳妝,咱們還要去當差呢。”

  說完,退了出去。

  殿中寂靜。

  蘇酒強忍眼淚,發泄般把那套襦裙丟在地上使勁兒踩。

  正怨恨交加時,顏鴆從窗戶翻了進來。

  他仍做內侍打扮,這幾日在宮里藏得很好,沒有任何人發現他的身份。

  他撿起那身襦裙,狹眸深沉晦暗。

  蘇酒在圓桌旁坐了,又喝了一盞水,“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微臣永遠不會看陛下的笑話。他賜予你十分傷痛,微臣的心便會承受一百分的傷痛。”他頓了頓,沉聲,“小酒,你留在他身邊多日,難道還沒看清楚他是怎樣的人嗎?他自私霸道陰晴不定,并非女子良配。如果你繼續呆在他身邊,我擔心你會被活生生折磨死。”

  蘇酒垂下眼睫。

  清潤瞳珠遍布水霧,她咬著唇瓣,竟無法為蕭廷琛辯駁分毫。

  “我的人打探過了,再過三個月長安城會舉行盛大的秋獵,那個時候蕭廷琛會離宮前往郊外。你隨行也罷,留在宮中也罷,都是我帶你逃跑的好機會。”

  顏鴆的目光落在蘇酒的頸窩間。

  那里滿是紅痕。

  惹人遐思得很。

  輕易就能想象出,他的女帝陛下在那個男人手里經受了怎樣的折辱。

  狹眸中劃過恨意,他不動聲色地轉過臉,裝作不在意的模樣替蘇酒拿來洗漱木盆,“若是能隨行前往郊外秋獵更好…郊外不似皇宮守衛森嚴,方便咱們離開。”

  也方便他的暗衛行刺蕭廷琛。

  蘇酒沉吟不決,“這事需要從長計議,更何況宮里還有燃燃。”

  “他現在還不知道燃燃是他的兒子嗎?”顏鴆問道。

  蘇酒點點頭。

  顏鴆的狹眸中便多了些許笑意,然而實在淺淡得很,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他擰了把熱毛巾,親自侍奉蘇酒梳洗,“宮中有我的人,裴卿城也在后宮接應,想帶燃燃離宮并非難事。小酒,接下來的一切都由我來安排,這三個月,你只管對蕭廷琛死心就好。”

  他嗓音低沉,透著情深和蠱惑。

  蘇酒始終垂著眼睫,小臉蒼白的過分。

  和顏鴆告別回到乾和宮,說是三等粗使宮女,可她依舊被掌事嬤嬤分配到了書房伺候,沒什么重活,只負責在皇上過來時端茶遞水、添燈點蠟。

  正是黃昏,她無事可干,坐在書房深處托腮發呆。

  夕光一寸寸落下,她見時辰不早,于是起身點燃殿中宮燈。

  在書房伺候也有好處,雖然沒什么油水可撈,但這里畢竟清凈,沒人時還能偷偷翻看些古籍和卷宗。

  甚至,還能窺視朝政。

  蘇酒立在書架后,仰頭盯著卷宗。

  是陰陽鬼獄的卷宗,放在書架偏上的位置,雖然對她來說這個位置并不是最方便取拿卷宗的,但如果換成蕭廷琛的身高,那么這是他放書時最順手的位置。

  可見,他近日一直在看有關陰陽鬼獄的資料。

  她踮起腳尖,細白指尖伸向卷宗。

  還沒碰到,身后傳來不冷不熱的哂笑:“這是在干什么?把你貶為三等宮女,也仍舊不肯老實嗎?”

  蘇酒背對著來人,慢吞吞放下手。

  她轉身,不冷不熱地朝他福了福身。

  蕭廷琛緩步走來,望了眼那些卷宗,挑了挑眉。

  這丫頭確實聰明,不過在御書房待了片刻,就察覺到他近日在關注陰陽鬼獄。

  她以后,會察覺到他的布局和謀劃嗎?

  蘇酒垂著頭。

  她被男人困在胸膛和書架之間,他周身散發著淺淺的崖柏香,是她前些日子替他熏到錦袍上的。

  今夜嗅來,卻莫名令她厭惡。

  蕭廷琛捏住她白嫩的下頜,迫著她仰起頭。

  對上那雙復雜晦暗的鹿眼,他輕笑,“妹妹怨恨我。”

  蘇酒不置可否。

  蕭廷琛上半張臉籠在書架的陰影中,只能看見妖孽俊美的輪廓,卻看不清楚他眼底變幻無常的神色。

  他不想讓蘇酒怨恨他,卻又必須讓蘇酒怨恨他。

  怨恨到,恨不能離開他。

  他已經寵了她多日,但危險在即,他不能再拖下去。

  計劃必須開始實施,作為大局里重要的一步,他不能行差踏錯。。

  他隱忍下那股憐惜和懊惱,指尖漫不經心地捋開少女額前碎發,嗓音戲謔而玩世不恭:“昨夜,妹妹下藥勾引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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