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功了!居然真的成功了......”他興奮的低喃到一半,人便倒了下去。
被餓暈了。
不過在徹底暈過去之前,御鄺感覺到自己被一雙冰涼卻溫柔的手托輕輕托住,避免了讓他砸到堅硬的地面上。
是她吧,這個女人的辦法居然真的能成功,看在成功的份上,他就不殺她了......
叮!還原值20,當前還原值61/100
叮!慈母值20,當前慈母值35/100
系統提示音響起,閻貝真是又驚喜又慶幸,慶幸自己走對了。
懷里的少年她抱得有些吃力,但她卻拒絕了小甲的幫助,攙扶著他回到破廟,將他安置在毯子上。
少年不知道在泥地上滾了多少次,衣裳早已經臟亂不堪,一張白凈的臉蛋更是堪比叫花子。
可即便如此,閻貝還是覺得自家兒子好帥!
“真是個好看的小孩,如果以后都不喝血的話,那就更好看了。”閻貝低聲贊道。
答應了要給兒子準備鮫人血,這一次閻貝并不想食言。
留下小甲小乙在廟里看守,閻貝閃身進了空間。
泡在靈泉里的鮫人一聽到動靜,立即睜開了眼。
入目是一位身披黑色斗篷的女人,充滿異域風情的深邃五官,以及微卷的長發,是他曾經見過一面的那個人類女人。
只可惜,只那匆匆一面之后,他就被困在這個奇怪的地方,根本無法離開這片小小的區域。
“原來鮫人長這樣啊,不就是人魚嘛......”女人低嘆道,言語中多有失望。
夜曦聽見這聲失望的低嘆,下意識低頭看了看自己,人首魚身,青白相間的皮膚,青色的長發,閃爍著光芒的深藍色鱗片覆蓋整條魚尾,看起來的確沒有其他鮫人驚艷。
但是!
他并不丑!
“喲?還聽得懂人話啊!”女人驚奇道。
夜曦眉頭皺了起來,深藍色的眼眸抬起,好奇的看著眼前這個女人,不懂她為什么會為這種常識性的事情感到驚奇。
閻貝緩步走了過來,完全沒把眼前這條人魚看成一個光著上身的男人,黑眸黏在他灰白的左手腕上,好半晌這才挪開目光。
距離得近了,她便能夠看清楚他蒼白到泛青的臉色,唇色極淺,一副虛弱模樣,八成是失血過多的緣故。
閻貝拿出一個碗,只能裝一百毫升的水,并不大。
“親,能送我一碗你的血不?這里的靈泉隨你泡。”閻貝將碗遞到他面前,期待問道。
夜曦輕輕眨了眨眼睛,長長的青色睫毛投在眼瞼上,長度令人女人嫉妒。
“你長得怪好看的,你家是哪里的?你叫什么?巫晁永怎么抓到你的?”
她仿佛有問不完的問題,夜曦根本無從答起,他只知道,眼前這個女人比巫晁永那個貪婪的胖子要善良一些。
不,也不能說是善良,只能說,在她眼里他不是一件戰利品,或者是商品。
或許,他可以試著和她談談。
許久不開口,吐出的話都有些生澀。
“你......我叫夜曦。”想了想,他還是決定先自我介紹,這才不太熟練的開口問道:
“這里是什么地方?”
“這里是什么地方你不需要知道。”閻貝淺淺一笑,客氣中隱含著威脅,“你最好不要告訴別人有這么一個地方。”
“我還有.......機會,告訴別人嗎?”他自嘲般的笑了笑,指著她手里的碗,道:“你只需要那么多?”
閻貝頷首。
“那我今天,倒是可以不那么難受了。”他自顧自說著,抬起右手,伸出尖利的指甲在左手腕上輕輕一劃,鮮紅色的血液便順著傷口流了出來。
閻貝沒料到他那么配合,趕忙把碗送過去接住流出來的鮮血。
嗯,的確是很香很可口的樣子。
“咕嚕”嘴巴不爭氣的咽了口空氣,她居然看餓了。
“是你要喝?”夜曦虛弱的看著輕輕起伏的脖頸,好奇問道。
閻貝猛搖頭,但她的眼神卻出賣了她。
“想嘗嘗嗎?”夜曦居然把手臂朝她嘴邊遞了過來,閻貝頓時一個起跳,猛的爆退數十米!
“大兄弟,你能不能不要這么好心啊!”閻貝無語的看著他,震驚道:“我第一次見到這么主動給人送血的魚!”
他居然笑了起來,“呵呵呵”的輕笑聲聽起來像是嘲諷,閻貝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因為她嘴角已經沾到了一滴暗紅色的血。
“咕嚕”一聲,不爭氣的舌頭已經伸了出來,飛快卷走那滴暗紅,甜美的味道直擊靈魂,一點微弱,但絕對不可忽視的生機在丹田處迸發,她居然有種自己要活過來的感覺。
“再不接我的血可就白流了。”說話越來越利索的鮫人催促道。
閻貝瞇著眼睛看了他兩秒,見他沒有什么動作,這才重新回來接血。
血流的時間長了傷口就會凝固,所以接到一半時,夜曦自己又給自己劃了一道,直到閻貝那一小碗血盛滿,他這才將手臂垂下去。
血還在往外冒,靈泉邊緣上很快就染上了暗紅,閻貝覺得這簡直是浪費。
不能就這么浪費掉了!
飛快將手里的一碗鮫人血收好,閻貝拿起那條流血的手臂就往嘴邊放,小口小口的將血啜進嘴里,一滴都不浪費。
但是沉浸在生機恢復的興奮中的閻貝并沒有注意到,這條手臂的主人露出了一抹極淺的冷笑。
鮫人血可不是什么人都喝得起,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喝的。
血液里天生蘊含著對人類來說足以致命的毒素,只是之前那些人類很聰明,一直用碗盛血,偏不用嘴直接吸,沒有給他下手的機會,他才忍耐這種折磨直到今日。
沒想到現在來了一個愚蠢的人類,居然傻乎乎的抱著他的手吸食,如此大好機會他若是不懂得珍惜,恐怕就再也沒有這樣的好機會。
夜曦耐心的等待眼前這個人類被自己的毒液侵蝕,可他等啊等,等到她都已經啜完他手臂上的血液,等到手上的傷口都被她用一種奇特的水愈合,她也沒有任何中毒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