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希言他們三人聽見里面的聲音,推門進去。
“醒了。”何紅軍扭過頭來,睜開眼睛看著裹的嚴實只露兩只眼睛的林希言咕噥道。
“感覺怎么樣?”林希言拉著凳子坐在病床邊上道。
“死不了。”何紅軍小聲地說道。
“你可把我嚇死了,好嗎?哭著哭著,就咳血。”林希言夸張的說道,回頭看向秦凱瑟道,“給我拿條熱毛巾來。”
“哦!”秦凱瑟拿著暖水瓶往臉盆里倒了些熱水,將毛巾打濕了遞給林希言。
“誰哭了。”何紅軍怒瞪著他從牙齒縫里擠出三個字。
花半枝聞言抿嘴偷笑,這不是不打自招嗎?你這抓重點抓的可真準。
“你沒哭了行了吧!”林希言接過毛巾,擦擦他臉上的汗,“別動,這樣擦擦會舒服,別怕燙。”
秦凱瑟見狀有些自責,只顧著跟他‘冷戰’都沒看見他臉上的汗。
“娘,何伯伯怎么了?”周光明看著戴著氧氣罩與插滿管子的何紅軍有些害怕道,手緊緊的抱著花半枝的胳膊。
“沒什么,彈片在身體里被你秦阿姨開刀給取出來了。”花半枝垂眸看著他說道,揉揉他的腦袋道,“沒事,何伯伯會慢慢好起來的,以后還能陪你跑步呢!”
“嗯!”周光明點點頭道,看向何紅軍道,“何伯伯你一定要聽院長阿姨的話,這樣就能快些好起來。”
何紅軍聞言嘴角不自在的抽抽,尤其眼角的余光看見偷笑地秦凱瑟就更加郁悶了,勉強的說了個字:好!
林希言又拿著熱毛巾擦著他的手與胳膊,“瑟瑟,這樣不行,一大早就這么熱,到中午了還了得。”
“我也想過沒有太好的辦法,看來只能一直給他擦身子了。”秦凱瑟想了想道。
“用硝酸鈣制些冰,風扇下面吹著,屋內也涼快。”林希言頭也不抬地說道,“這樣也減小感染,躺著也舒服點兒。”
“風扇不要對著人吹,我覺得病床移一下比較好。”花半枝指指正頭頂的吊扇說道。
“嗯嗯!”秦凱瑟忙點頭道,“這事我來辦。”
“何書記。”林希言停下手嚴肅地看著何紅軍道。
“叫這么正式干什么?有什么事說?”何紅軍看著他虛弱地說道。
“你這一躺估計的三個月、半年,你的位置怎么辦?你可不希望大好的局面被破壞了吧!”林希言看著他嚴肅地說道,“上級肯定要詢問你的意見,你心目中有人選了嗎?”
“你呢?希望誰來?”何紅軍眸光深邃地看著他說道。
“咱倆一起說。”林希言澄澈地目光看著他說道。
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褚經理。
話落兩人四目相對,相視一笑。
“我以為你還介懷呢?”林希言將毛巾投了一下,拿著熱毛巾繞過病床,繼續擦手與胳膊。
“放下成見,團結可以團結的力量。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希望機場好。”何紅軍有些困難地說完。
“好了,好了,不說了,你好好休息吧!”林希言看著他趕緊說道,“你好好休息一下,估計一會兒很多人來看你。”
“嗯!”何紅軍點了點頭。
林希言站起來道,“我要說的話都說完了,就不在這里打擾你們了,反正以后我會經常來的。有什么事,等你身體好些我們在商量。”頓了一下又道,“我在這里有認識的老中醫,讓他給你開些術后調養的中藥,下午給你拿來。”
“嗯!”何紅軍眨眨眼。
“謝謝你了。”秦凱瑟看著林希言道,“我也想找中醫的,可惜對這里不熟。”
“瑟瑟跟我客氣什么?”林希言溫潤的雙眸看著溫柔地說道,“你也別哭的稀里嘩啦的,好好照顧他,一定會沒事的。”
花半枝聞言嘴角直抽抽,你這樣互相說人家糗事不好吧!
秦凱瑟那個尷尬啊!瞪了林希言一眼。
哭的稀里嘩啦,那個冷酷的女人也會哭,在看見她不好意思的樣子,就知道希言說的是真的。但是就是哭他也不會輕易的原諒她!何紅軍在心里腹誹道。
林希言眼角的余波看著何紅軍漆黑如墨的雙眸泄露出幾縷光芒,原來不是那么無動于衷啊!
一進來林希言就發現他們倆不對勁兒。他還真以為這兩口子鬧別扭呢!真是幼稚的兩人。
林希言目光轉向秦凱瑟道,“我們走了,何大哥就拜托你了。”
“放心,這里有我呢!”秦凱瑟看著他們認真地說道。
“那我們走了,你好好休息。”林希言看向何紅軍指指外面。
何紅軍朝他點點頭,面露笑容目送他們離開。
他們一走,何紅軍這臉上的笑容立馬沒有了。
秦凱瑟看著他,以前怎么沒發現這家伙這么幼稚呢!
接下來如林希言所說,一波一波的,除了同事,還有上級,一上午就沒有消停。
雖然大家過來只是看看,前后不過五分鐘,可是人實在太多了。
秦凱瑟有些心疼剛做完手術,強撐的他,可也知道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人情社會,不可避免,第一時間來才顯得關系親厚嘛!
林希言一家三口從醫院出來,直接去找了單之初,道明來意后,單之初怎么說都不答應出診。
急的林希言如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團團轉,恨不得將人綁了去。
“林同志,你走吧!我定下的規矩,從不出診。”單之初溫和地說道,態度卻非常地堅決。
“晚上也可以啊!我們管接管送。不耽誤您的看診時間。”林希言好言好語地說道。
“規矩就是規矩!抱歉。”單之初看著他們道,“請不要打擾我看診。”
周光明看看著急的林希言,又看向花半枝道,“娘,您常說:人之初、性本善。”
這小子?花半枝搖頭失笑道,“不許這么說,定下的規矩就要遵守,沒有規矩,不成方圓。”眼角余波看著他開方子的手輕輕頓了一下,看來是聽進去了,又故意說道,“也許人家有什么難言之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