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希言松開周天闊的手,看向他語氣盡量平和地說道,“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了,你們打算把光明要回來,怎么你決定自己帶光明了。”
“我哪有時間啊!讓我爹把孩子帶回老家。”周天闊沒好氣地說道,“結果被死丫頭,給夾槍帶棒一通給罵的狗血淋頭的。氣死我了,真是被她的外表給騙了。”
“為人師表,你說話太粗俗了,什么叫死丫頭。”林希言輕蹙了下眉頭語氣不善地說道。
“行行行!我注意點兒。”周天闊不以為然地說道。
“她怎么說服你的。”林希言不動聲色地看著他說道。
周天闊可算是找到倒苦水的了,也不怕家丑外揚,他家那點兒破事,已經是滿校風雨了。于是將事情詳細的說一遍。
林希言緊繃著唇,雙眸黑的發亮,眼底藏著一絲笑意,該!送上門挨罵,活該。
不過她真的是牙尖嘴利,想不到看著軟軟的像小白兔的她,亮出獠牙,僅憑著三寸不爛之舌,就讓周父退卻了。
也是這兔子逼急了還咬人呢!就別說人了。
周父應該很愛光明,為愛做出了讓步。
“呵呵…”秦凱翼直接笑出了聲。
“喂!我被罵了你們很高興。”周天闊不滿地看著他說道。
“呶!理智的說:花半枝為了光明的打算是最正確的。”秦凱翼看著他理性地說道。
“你跟他說有什么意思?他呀!不管光明跟誰,只要別跟他就行。”林希言沒好氣地看著他說道。
“那個話別說的那么直白嗎?”周天闊不好意思地說道。
“還知道不好看啊!這事你都做得出,還怕別人說啊!”林希言輕哼一聲看著他說道。
周天闊張了張嘴,最終頗有些無賴地說道,“說吧!反正我現在已經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
“你惱羞成怒也沒用,這是自己的選擇,最終承擔后果的是你自己。我們也只是順嘴說一句不痛不癢的。過后就忘了。”秦凱翼眸光清明地看著他說道。
“沒錯!功課都學不完,真沒時間多管閑事。”林希言舉舉手里厚厚的課本道。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周天闊長出一口氣,冷靜地說道。
“知道就好。”林希言古井無波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抄完筆記的男人將筆記薄放在林希言的課桌上,“老林給你筆記薄。”又道了聲,“謝謝。”
老師進來,課堂上一下子安靜下來,林希言他們又投入緊張的學習當中。
誰還有心思關心其他的人和事,面對鋪天蓋地而來的海量知識,感覺腦子都不用了。
中午的飯桌上李師傅給花半枝他們留的是兔子最好吃的部位,約莫下來也有一只兔子了。
周光明吃的滿嘴流油,臉上掛著幸福的笑意,好滿足啊!
“大中午的你干嘛喝粥啊!”孟繁春驚訝地看著花半枝問道,“還一下子買了這么多。”
“我要納鞋底,做布鞋,這路穿著太費腳了。”花半枝看著他們微微一笑道,“這走路還是穿千層底舒服。”
由于布鞋為家庭手制,底為舊布堆疊而成,故民間對傳統布鞋優者有“千層底”之贊譽。久而久之,千層底成為布鞋的代名詞。
“你還真是什么都會。”孟繁春目光清明地看著她道,他除了小時候受過苦,后來被義父收養,又加入組織后,還真沒有為吃穿發過愁。
這在戰爭年代很少有的。
程韻鈴看著她忽然想起來道,“這納鞋底,得先糊袼褙,我那兒有破床單,破衣服,我給你拿過來好了。”
“那真是太棒了,我舍不得毀那些七成新的舊衣服。”花半枝聞言高興地說道。
“真毀了你可就敗家了。”程韻鈴看著她笑了笑道。
“這錐子和麻繩沒時間買。”花半枝有些發愁地說道。
“我幫你買。”卓爾雅立馬自告奮勇的說道。
“那就先謝謝你了。”花半枝看著卓爾雅笑了笑道。
“舉手之勞而已。”卓爾雅輕松地說道。
“對了,花花,你還得抓緊時間復習,不然掃盲拿不了結業證,對未來的工作也不好。”孟繁春忽然擔心地說道,“這些日子回來的有早有晚,這掃盲班的課程你也是斷斷續續的。”
“光明幫我復習生字,不用擔心。”花半枝神態輕松地說道,“而且這個星期掃盲課也講完了。”
“這個有我呢!保證讓她過關。”卓爾雅大包大攬地說道。
“我一點兒都不擔心,花花看《黃帝內經》一點兒負擔都沒有。”程韻鈴非常欣慰地說道,有個聰明的學生太有成就感了。
話鋒一轉道,“我只是擔心考試,上面很重視的,考試不過關雖然也沒啥的,就是會被兄弟單位嘲笑,那咱們的樊書記可是會發脾氣的。”
“書記伯伯也會發脾氣。”周光明驚訝地說道,一臉的不敢置信。
“當然了,書記伯伯發脾氣的話是很恐怖的。”孟繁春毫不夸張地說道,“相信我!”
“這個考試花花一定要重視起來。”卓爾雅非常嚴肅地說道,“因為上面給了脫盲的標準,達不到的話,咱們的樊書記就要挨訓的。又是搞教育的,掃盲都不合格,這很丟人的。”
“所以有些地方為了達標就找認識字的人替考。”孟繁春拉下臉來道。
“這么干,被抓著了就完蛋了。”花半枝雙眸盈滿擔心地說道。
“可不!上面下來檢查,黑板上書寫的字,現場測試考試通過的人。自然就露餡兒。”孟繁春微微搖頭道,“上面的處罰力度很大。”
“不會了再學,再教就好了,干嘛還處罰。”周光明眼神充滿了不解。
花半枝扭過頭看著周光明嚴肅說道,“這處罰不止是不會寫字的問題,掃盲成果不佳。問題的嚴重性是造假欺上瞞下。懂了嗎?”看著周光明認真地說道,“無論何時何地都不要造假。”
“嗯!”周光明受教地點點頭道,“那些字我都會啊!”
孟繁春搖頭失笑道,“無論我們討論什么問題,到你這里就歸結為教育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