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顧瑤有過猶豫的。
還是陸錚聰明,不再顧瑤面前展現權力后,才漸漸大消了顧瑤的顧慮。
傾慕上一個特別的女孩子,常規的炫財富炫地位根本不好用。
陸錚逐漸摸索出一套‘對付’顧瑤的方法,對他心愛的瑤瑤少用一點心思都不成。
倘若他犯錯,需要耗費更多的心神去彌補,所以陸錚同顧瑤相處時,很少出現紕漏。
就是因為犯錯成本太高了。
陸錚自然知曉陸恒把這些人叫來的原因,說是提親壯壯聲勢,給陸錚長臉,更深層意思是點名陸錚雖然不是世子爺,卻是繼承陸恒的衣缽的人。
他對陸恒的感激…也就那么一點點,其實陸錚因為年輕,他的戰略戰法,甚至沖鋒的方法都同以陸恒為代表的老派將軍有明顯的不同。
在中生代的將軍中,陸錚可比陸恒更有分量。
當然老將軍在經驗上,人脈上,還是值得尊重的。
陸錚雖然驕傲,但也不會盲目否定老將軍。
尤其是這群戰功赫赫,爵位顯赫的人,陸錚還是佩服的,他們去顧家…一定能壓下那群敢向瑤瑤提親的人。
哼,陸錚心說,他絕不能讓瑤瑤嫁得委屈。
如是,陸錚面多了幾分親近,同老將軍攀談起來,并沒有往日的目空一切。
這倒是讓勛貴將軍們對陸錚的評價上了一個臺階。
鎮國公陸恒滿意笑笑,他最是慶幸陸錚喜歡上顧瑤,否則他真怕那日一睜眼,陸錚把自己搞死了!
別說陸錚做不到。
在遇見顧瑤之前,陸錚對紅塵就沒什么可以留戀的。
該享受的,他都享受了。
就算現在陸錚死了也是不虧的。
然而陸恒還是希望陸錚能好好活著,畢竟…陸錚的出生是多少人的性命換回來的。
“時辰不早了,咱們立刻動身吧。”陸恒笑呵呵說道:“你們若是投緣,以后少不得一起喝酒,錚兒的一些戰術思想還是有可取之處的,而你們勝在經驗豐富,彼此坦誠互相交流,對你們將來在疆場上拼殺都有好處。”
“太祖說過,一日不光復遼東,一日京師不得長安。”
陸恒手放在胸口之上,“我們征戰,不單單是為太祖許諾的光復遼東封王,更為后世子孫不為亡國奴,為蠻夷的奴才!”
眾人齊齊應和,一時間情緒激動。
陸錚扯了扯嘴角,他父親這方面的煽動能力到是挺厲害的。
不過他若光復遼東卻只為封王,畢竟他原本就沒打算留下子嗣的。
瑤瑤的出現打破了他所有的計劃。
生一個他同瑤瑤的兒女,還是很不錯的,不過要女兒,不要兒子。
嬌軟甜糯的女兒多好啊。
陸錚跟著陸恒出門,迎頭正好撞上了鎮國公世子。
“父親,您這是去何處?”
鎮國公世子看著大包小包往五六輛馬車上裝,故作糊涂說道:“這么多禮物?”
陸錚嘲諷般哼了一聲,示意隨從搬東西不必停下,陸恒雖然準備了一些聘禮,但是其中大部分都是陸錚的東西。
他的東西輪不到鎮國公世子過問。
陸恒淡淡笑道:“我是去顧家,為錚兒向顧六小姐提親,世子若是有空,不如也同我一起去?”
“這些禮物,其中大半是錚兒的私房,說來慚愧,我這個做父親的,反倒沒錚兒有錢。”
聽到這話,勛貴武將們紛紛大笑,有人附和道:“陸侯爺不僅有銀子,還有礦嘞,任何人瞧著都眼紅啊。”
鎮國公世子鯁了好半晌,“我就不去了,方才祖母叫我。”
他拽了陸恒的衣袖,兩人走到一旁,鎮國公世子開口道:“皇上不是說為四弟賜婚嗎?為此事得罪陛下并非明智之舉,何況陛下也是疼四弟的,聽說顧小姐雖然蘇醒了,但因腦袋受了重創,許是會時常頭疼,萬一她因為頭疼而喪失理智,胡鬧起來,豈不是給四弟娶了個禍害,鬧得鎮國公府也不得安寧。”
陸恒說道:“三人成虎,你莫要相信外面的流言,就算顧小姐有頭疼的毛病,世間這么多位杏林高手,總有治愈的可能。”
“她是錚兒的半條命,若是錚兒娶不到他,也不會開心的。”
陸恒緩緩道:“從他入宮后,我就沒做過讓他開心的事情,明明我答應過…要讓他好好的。”
他拍了拍鎮國公世子的肩膀,“我看了很多人家的小姐,唯有顧小姐配得上錚兒。他們彼此喜歡,我該成全才是。等錚兒成親后,倘若你不放心,讓他令立侯府就是了,我有你們兄弟五人,也不需要把你們每一個都留在眼前。”
“皇上把隔壁的王府收回,大體就是想著賜給錚兒的。”
鎮國公世子臉上閃過清晰的嫉妒。
那座王府可比鎮國公府小不了多少,景色更好上幾分,有皇子向隆慶帝討過這座宅邸,隆慶帝都沒舍得給,只是吩咐內務府按時修繕,清掃。
沒想到是打算留給陸錚。
“顧小姐當時在貢院殺過人,這脾氣也太過乖張了。”鎮國公世子不贊同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外表如此絕色的美人,竟是還能殺人,父親不覺得她性情上有缺陷?娶妻就要娶個溫婉大方,以夫為天的。”
“四弟的性子已經夠冷了,再娶回一個一言不合就動刀子的女子,您也得為陸家名聲考慮。”
“還有就是…”鎮國公世子瞄了一眼陸錚,壓低聲音:“顧小姐被反賊劫持是確定的,最后卻是反賊死了,期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您就不怕其中有事?萬一…”
陸恒手疾眼快來開鎮國公世子,陸錚扔出的袖箭釘在鎮國公世子身后的墻壁上,箭尖深深沒入墻壁,看得一眾將軍都暗暗咋舌。
“你…你這是做什么?”
鎮國公世子額頭冒出冷汗,差一點,差一點他小命都沒了。
陸恒有幾分無奈,也有一分的不滿,“錚兒,他是你兄長。”
陸錚手中把玩著不知從哪里來的另外一只袖箭,似笑非笑道:“倘若他不是我兄長,您以為他躲得過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