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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你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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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南風回房扒拉了一下存錢的小銅匣,算算有八百多兩,這就打發人去約晏衡。

  剛把家當收好,又想起上回李舒說過她有興趣,便又前往她房里尋她。

  李舒在窗下做針線,一面聽乳母念叨著什么,看李南風進來,乳母眉開眼笑:“四姑娘來了,可跟我們三姑娘說說話吧,正擰著呢。”

  李舒可不是什么擰巴的人。李南風等乳母出了門,便朝她走來:“怎么了?”

  李舒渾不在意地舉著線軸聳了聳肩:“還不是議婚的事。”

  李南風愣了下:“你要議婚了?”

  雖知她是及笄未久就說好親了,但日子過著過著倒是不曾留意這層。

  “是啊。”李舒臉有些紅,“是個窮小子。”

  李南風可巧就知道她嘴里這個“窮小子”,窮小子叫魏徇,其實并不“窮”,魏徇的祖父是翰林院的學士,父親在國子監,自己也已經中了舉人,一家人都很有學問的。

  但魏徇這個人卻一點也不像個風度翩翩的才子,反倒隨性得很,李舒嘴上說他是窮小子,前世里卻跟著他出京外任多年,受盡排擠也從無怨言。

  后來魏徇終于回京之后,李南風也常聽他感慨李舒是以世家千金身份下嫁給他這個“窮小子”,。

  李南風橫想豎想都覺得他們倆是郎妾情意情比金堅,沒明白乳母說她的“擰”是擰的什么?

  李舒說:“我娘不答應,順天府尹吳大人家也遣人來有意聯姻,我娘覺得吳家家底比魏家強些,魏家一家都是做學問的,兩袖清風,怕我過去吃苦。”

  這話李南風倒沒法兒說梅氏的不是,因為前世嫁給魏徇后,她還的確是吃過許多年苦的。再說梅氏也不是眼皮淺,不過是在兩個都不錯的人家里,想給女兒挑選更好的那一個。

  但也架不住李舒心甘情愿啊!

  “你這會子來做什么呢?”李舒收針線問。

  這會子正快晚飯了,平時沒事兒姐妹們都不挑這時候串門,因為怕飯傳來傳去的都冷了。

  李南風就把想跟何瑜開鋪子的事說了,表示她可以摻一小股。

  李舒當即表示出二百兩。

  李南風就記著,等跟何瑜合計好再來問她拿錢。

  還差五百兩的樣子,晏衡那邊想來沒有問題。

  路過東面時就遇見李摯。

  李摯正從姚家回來,姚凌那邊把所有能打聽到的消息幾乎全打聽給他了,永王府近期消息他可謂了如指掌。

  看到李南風時他示意她進房,說道:“朝廷怎么會派欽差去逼胡家和永王府賠償那船官綢?”

  李南風道:“不是你干的?”

  “怎么會是我?”

  “那是誰?”李南風也不解了,“能干這事的只是在朝有官職的人。”

  李摯凝眉:“我懷疑可能是父親。”

  “你不是沒跟他說么?”

  “我是沒跟他說,但除了他,還能有誰?”李摯道,“關鍵是,我記得那日咱們從蘭郡王府出來之后,我在文華殿外頭遇見了宗正院宗令。”

  李南風愣了。

  宗正院只管宗室事務,在朝堂上沒有什么露面機會,因為但凡有他們出面的的事件都透著那么印象清晰,前陣子彈劾永王對周太妃失儀且不孝,不就是宗正院干的嗎?

  宗令在那之前去見過李存睿…

  “那你的意思是說,早在母親去見永王的當口,父親就有可能計劃這么干了?”

  “準確地說,我懷疑咱們藏在耳房偷聽的當口,父親很可能也在場。”

  “何以見得?”

  “那日我們出王府,一直都沒見到蘭郡王。”李摯踱著步,“所以父親很可能并不像我們想的那樣對母親的事情不予理會,他應該是知道的,而且除了知道,他還默默地做了一些事情。

  “因而,朝廷如何會對胡家和永王府緊緊相逼,也不難看出,是誰做的了。”

  李南風聽到這里也皺了眉頭:“不好,既然父親所為都讓你看了出來,那多半皇上也有察覺了。”

  李摯轉身看向她。

  李南風道:“這事情里頭,牽涉的不但有咱們家,有咱們母親,還有永王府,以及太皇太后,皇上若察覺了,一定不會不理會。

  “他如今什么都還沒有過問,萬一是想等永王府這邊情況明朗才來追究呢?”

  前世沒有什么動靜出來,那是因為他們也沒弄出這么大動靜來,如今可不同了,他們倆可是連一個作惡的都不想放過,胡氏都還沒有嘗盡惡果呢!

  “若是皇上要追究,必然會尋母親——那倒不怕,胡氏之作為都是可以舉證的。

  “但那樣的話我們再想拿胡氏如何,肯定也不容易了。皇上必然不會答應我們這么干的。”

  李摯說到這里,又返身道:“還是得盡快把胡氏通奸的證人弄到手。”

  只有讓皇家感覺自己的利益受損,他們才有可能順利達成收拾掉胡氏的目的。

  “世子!”譚峻的聲音踩著他話尾在門口傳來,“信陽那邊又有消息…”

  …永王放了劉春兒回去,沒過幾日又把劉春兒傳來。跟她道:“你回去把話說給了太妃,太妃什么反應?”

  劉春兒怔住,當下伏到地上:“奴婢,奴婢沒說給太妃…”

  永王看著她,也沒說別的話,只道:“王亭昨兒才從本王這兒得了一柄玉如意的賞賜。”

  王亭是胡氏跟前的太監。

  劉春兒顫抖起來,胡氏跟前的太監在永王這兒得了賞賜,這就說明太監已經在為永王辦事了,那么她有沒有跟胡氏提過這事,誰知道太監會怎么說?

  她臉色倏地白了,那日還當自己回得巧妙,永王打發她滾時,心下還竊喜來著,沒想到永王竟在這里等她!

  “回答本王,太妃聽過之后是什么反應?”永王拿出一只小瓷瓶子放在桌面上。

  劉春兒冷汗都透出來了,這是拿砒霜來威脅她了,都逼她到這樣地步了,他們母子就算有和好的可能,也怪不得她了吧?

  哆嗦片刻,她就又磕了個頭,說道:“太妃,太妃好像很吃驚,很害怕!”

  “她說了什么?”

  “…她只問,只問奴婢是怎么回答的。”

  永王停了半晌,把瓷瓶又往她跟前挪了挪:“把你知道的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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