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a最關心的是齊鐵川的重婚問題。
畢竟,對于Ada來說,婚姻從來也不是一紙證明。
有沒有那份文件,都不會影響她和齊鐵川之間的感情。
齊鐵川和生下齊遇的那個女人之間的事情,Ada是知道一些的。
這里面也包括了中間的一些過程。
齊鐵川從來沒有和齊遇說過黃冰冰的的事情。
從頭到尾,齊鐵川都告訴齊遇,她有一個很愛她的媽媽。
因為羊水栓塞,沒有辦法看著她長大,只能在天國繼續愛她。
齊遇因為“好心鄰居”的多番提及,知道事情的真相和齊鐵川說的并不一樣。
但懂事的齊遇,從來也沒有和齊鐵川討論過這個問題。
齊鐵川和黃冰冰的那段關系的始末,Ada知道的,都比齊遇要過一些。
齊鐵川并不隱瞞Ada什么事情,沒有問起就算了,只要Ada問,齊鐵川都會如實告知。
但齊鐵川的過去,又不是什么太過美好的記憶。
Ada并沒有太多的好奇心。
齊鐵川都沒有追問她五彩斑斕的歷史,她自然也不會一遍一遍揭開親親愛愛的老公的傷疤。
原本就不是什么會令齊鐵川開心的事情,說多了,有百害而無一利。
結不結婚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重婚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罪名。
如果這個所謂的重婚,在中國是一個刑事罪,那就不能讓這件事情,走到上法院的程度。
Ada現在唯一關心的,就是這件事情。
相比于自己是不是重婚了,齊鐵川更關心的,這是齊遇的心理承受能力。
“小阿遇,爸爸…”齊鐵川第一次,在面對齊遇的時候,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帥爸爸,我沒事的呀”
“我這么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宇宙無敵美少女。”
“肯定不會是從石頭里面蹦出來的。”
“我知道有個女人生下了我。”
“也知道生下我的這個女人,并沒有在天國繼續愛著我。”
“這些我早就知道了。”
“今天看到的這個人,我對她毫無感覺。”
“我唯一不能接受的,是齊家鐵鋪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帥爸爸,小阿遇這兒什么都好好的呀”
“你還是先想想,我A媽關心的那個問題要怎么辦吧。”
齊遇在念了很多次冰冰涼涼的那個陌生的名字之后,就表現得和個沒事的人一樣了。
“齊小妹出生之后,沒多久,黃冰冰就走了。”
“雖然留了書,但我還是覺得可能有什么隱情。”
“我找了幾天沒找到,就報了人口失蹤。”
“后來,齊小妹年幼兒園的時候,要戶口,我就看到戶口上還有黃冰冰。”
“我不希望齊小妹長大了念小學什么的看到這一頁。”
“就去做了人口失蹤和銷戶。”
“失蹤四年就會被認定為死亡。”
“我在那個手,還申請了離婚。”
“離婚證我也是有拿到手的。”
齊鐵川解釋了一下自己的情況。
他如果還有婚姻關系在存續,就絕對不可能會和Ada登記結婚。
這不是齊家鐵鋪第七代傳人的處事風格。
“被判定為死亡的人,并不是真正的死亡吧?”
“這樣的人要是回來之后會怎么樣?”
“是不是就自動恢復了?”
“會不會是因為這樣?齊遇的媽媽才說自己是老板娘?”
Ada很快就開始分析情況。
“我沒有媽媽。”齊遇只承認,有一個女人生下了她。
要說媽媽,齊遇唯一愿意承認的,只有Ada這個后媽。
“嗯嗯嗯,你沒有,我知道。”
“現在這個情況,如果起訴的話,會怎么樣?”
“那個女人會告我們嗎?”
Ada倒是不介意齊鐵川有個前妻出來找她的晦氣。
可這個人如果要告到齊鐵川坐牢之類的,就肯定不是Ada能夠接受的。
如果選擇庭外和解,齊遇生母那樣的人,又會提出什么樣的條件呢?
齊鐵川和Ada在討論這些細節的時候,齊遇說自己下了飛機還沒有來得及收拾,要先洗個澡。
就笑著離開了帥爸爸和A媽的房間。
關上房門之前,齊遇還是一個沒心沒肺的呀字訣少女。
打開自己房間的門之后,齊遇臉上的表情就徹底垮了下來。
齊遇沒有辦法再在齊鐵川和Ada的房間待下去。
她并不像她自己說的那樣,一點事情都沒有。
就算知道生下自己的女人不是一個善類。
就算想到過很多次,未來的可能會見面的場景。
但在差,也不會比今天這樣的更差。
那個生下她就拋棄她,毀了帥爸爸那么多年的幸福的女人,她不僅狠心,還有一顆黑到沒有一絲光亮的星。
齊遇是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報的警。
那個女人,卻什么也沒有說。
也沒有問過齊遇的情況或者別的什么的。
唯一讓民警轉達的,就是要告齊鐵川重婚。
這一告能獲得什么?
沒有感情,只有利益。
齊遇想象不到,生下她的那個女人,竟然會是這樣的一副面孔。
這是齊遇即使用最惡意的揣測,也不曾這么想過的嘴臉。
帥爸爸剛剛那么長的時間,連話都不會說,就那么緊緊地抓著齊遇的手和Ada的手。
直到齊遇的手都麻了,還不愿意松手。
如果不是民警過來了,齊鐵川的這種狀態肯定還在延續。
就這樣,帥爸爸第一時間還是想著安慰自己,這讓齊遇的心里面充滿了酸澀。
她那時候,就很想哭。
可她不能當著帥爸爸的面哭。
帥爸爸和Ada已經夠難受了。
齊遇長這么大,第一次感到茫然和不知所措。
不想讓Ada和帥爸爸擔心,又不知道要怎么處理。
一墻之隔,齊遇不敢放聲痛哭。
一團亂麻,把心漲得生疼。
“宦享哥哥。”齊遇撥通了宦享的電話,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打,但她就是想要聽到宦享的聲音。
“你還好嗎?聲音怎么聽起來怪怪的?”宦享只聽了一個稱呼,就感覺到了齊遇的不對經。
“不好,想哭。”齊遇終于明白,她為什么不覺得莫蕥是個多么不好相處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