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蘇飛便出了門。
也就在此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壓根不知道中班教室在什么地方,于是他便尬在了院子里,出去也不是回去也不是。
“你在做什么?”
一道女聲傳來。
蘇飛尋著聲音轉頭望去。
卻見梓曦就站在隔壁的院子里望著他。
“中班教室怎么走?”蘇飛連忙問道。
“今天的人語課是在兩個小時之后,到時候我會帶你過去的,你急什么?”梓曦卻撇了撇嘴,然后直接走回了自己的小樓。
這態度是咋回事?
蘇飛搖了搖頭,索性也回到了自己的小樓。
他于昨晚在廚神系統的幫助下抄了好幾道菜,包括菜譜,每種食材的淵源,菜品典故與出處,以及優質評論精選的部分。
當然他挑選的都是素菜,因為但凡是肉菜,其中肉的品種基本都是出自他們獸族。
若是他在講臺上講個什么紅燒肥牛,正好下面就坐著個什么有關牛的神獸,那他豈不是直接GG?
總而言之,他打算借用這個時間回去再看看自己的準備有沒有什么不合適的地方。
...
不久之后,梓曦帶著蘇飛來到了中班教室門口,然后她就直接走了,一路上也沒和蘇飛說幾句話,蘇飛一頭霧水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她。
中班教室又和小班的不太一樣。
這教室位于仙島的北部,是在一個建在半山腰上的大型建筑,風格很粗狂,搭建這建筑用的巨石就直接裸露在外也沒什么遮掩。
蘇飛沒想太多便直接走了進去。
進去之后才發現,這建筑是沒有頂的,幾個超大的窗子開得很高,里面空空框框除了一塊碩大的黑板之外只有十幾張歪七扭八的桌子和椅子。
而在黑板面前,只有一個看起來十五六歲的黑發小女孩孤零零地坐著,這女孩見蘇飛進來便轉頭看向了蘇飛。
她上身穿著一件寬寬松松袖子微長能包住小手的黑色衛衣,下身好像穿著一件黑色短褲,漆黑順滑的頭發剛剛垂至脖頸,看起來是那種比較內向的女孩。
但蘇飛卻總感覺她有點不對勁。
倆人對視了好幾十秒蘇飛才意識到問題所在。
她全身上下居然沒有任何古怪特征,肢體動作也和正常人類無差!而且她的穿著和自己非常相似,這一點在其他小神獸身上是看不到的。
“我叫蘇飛,是你們的人語老師,你叫什么名字?其他孩子呢?”蘇飛站到了講臺之上,然后看向了這女孩。
“我沒有名字,我是血族,他們討厭我,于是就都翹課了。”黑發少女沒有絲毫語氣波動地講述著自己的身份。
“你是血族?那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蘇飛又楞了一下,回想當初小班的神獸與那血族巨象的搏殺,難不成這小女孩是被當做食物送到了這里?
“我的血脈和人族很像,我受過專業訓練,我很值錢,他們買了我,讓我在這里當學生,目前只學人語,有關的修煉課程不能上。”
黑發少女盯著蘇飛,面對問題誠實回答仿佛已經成了習慣,而她的人語發音也獨有風格,顯然那專業訓練的確是專業的。
但這四個字也觸碰到了蘇飛的神經。
專業訓練?是什么人在訓練她?把她訓練得和人一樣又能有什么好處?不會是那方面的吧?
蘇飛沉默了一會,然后便干脆走下了講臺坐到了黑發少女身邊:“你也是來這里幫他們熟悉化形的?那咱倆一樣的。”
這黑發少女出現在這里的原因和他應該是一樣的,其他神獸討厭血族的話那可能就真翹課不回來了,反正這幼兒園從頭到尾都是如此草率,翹個課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發生這樣的事倒是讓蘇飛松了口氣,他的準備本來就不足,這課上不成到也是好事。
“你也是血族?”黑發少女好奇問道。
“估計你也出不去,那也沒什么好瞞你的,我不是血族,我是人族。”蘇飛隨意開口,然后很期待對方的反應。
而黑發少女的反應也沒有辜負蘇飛的期待,她用自己的小手捂緊了自己的嘴巴,眼睛大睜望著蘇飛,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你就是前段時間忽然出現然后被拍賣走的那個人族嗎?”黑發少女左右看了看,然后小心翼翼的低聲問道。
“這里的人都知道我是人族,沒事的。”蘇飛渾身舒爽,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這種搬出名字就能嚇死對方的感覺。
“你要上課嗎?人族教人語,原汁原味。”蘇飛輕笑開口,很騷包的來了這么一句。
黑發女孩卻一言不發就盯著蘇飛,仿佛是被蘇飛的身份震驚的難以平復心情。
“你沒名字?那我給你取個名字好了,你看你穿著一身黑,很容易讓人想到黑夜,而你又是血族,取個諧音姓雪,你就叫雪夜怎么樣?”
蘇飛罕見的主動開口還說了這么多話。
他倆同病相憐,而且這少女很有可能經歷過自己無法想象的邪惡訓練,在這種世界這種事情發生的概率可真不小。
而且這血族少女簡直太像是人了,他幾乎挑不出任何區別,種種因素疊加在一起,蘇飛便很想照顧照顧對方,就像是對妹妹一樣能照顧些就照顧些。
“嗯。”黑發少女點了點頭,看起來情緒也逐漸平復了下來,但她眼神中還是充滿了對蘇飛的好奇。
“這課上不成了,但咱倆也不能走,我給你講講這地方吧,畢竟我來得早,這地方的院長叫梓曦,是條粉色狐貍,實力十階,極其恐怖而且...,你伸手過來,我不敢說。”
蘇飛挨著雪夜,然后輕聲給她介紹這幼兒園的情況,就像一對兄妹一樣,但說著說著蘇飛忽然就不敢說了。
他把雪夜的手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展開,又用手指開始在人家掌心寫字,邊寫還邊問了一句:“你應該能懂這是什么字吧?”
蘇飛極其有耐性的寫著:她小肚雞腸非常記仇,我當初就和她妹妹說了一句她沒她妹妹溫柔,她不知道從哪聽到了,然后過來對我冷笑,一幅要把我吃了的樣子,你可不能說她壞話...
寫著寫著,蘇飛忽然發現這小手居然有了些顫抖,好像是被他所寫的東西給嚇到了,于是蘇飛便連忙改口道:別怕,這腹黑狐貍一般不出現...
在他背后。
雪夜渾身顫抖后仰著身子,死死盯著蘇飛的黑色瞳孔中逐漸有一絲怒意浮現,但很快那絲怒意便被她壓制了下去,而她的身體也恢復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