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黃龍真人的守護,師弟難道還不放心嗎?”玄都聞言失笑道。
“黃龍真人影蹤飄忽不定,無法時刻和我們在一起啊!”敖烈無奈說道:“上一次的情況便是如此,那魚龍的尸體從半空中掉落時黃龍就不在山中,否則的話,后來也就不會有那么多事情了。”
玄都想了想,道:“也罷,你說的也有些道理。麻煩你們在這里稍等我一會兒,我去給廣成子師弟道個別,隨后和你一起搬到黃龍道場去。”
“多謝師兄。”敖烈由衷地感激道。
玄都擺了擺手,轉身飛回仙山內,沒過多久,就重返兩人面前,笑吟吟地道:“我們走吧。”
當四人來到黃龍道場后,敖烈本想找黃龍說一下這件事情,結果找遍了整座仙山都沒有找到黃龍的蹤影。
“這不靠譜的家伙又跑哪里去了。”敖烈有些無語,若是他沒將玄都請過來,天空中突然再掉落下一具昆侖修士的尸體,那么真真是一個人證都沒有了。
“這里的宮殿都分為內外間,玄都師兄今晚就隨我住在一個宮殿里面吧。李玄真人你是和申公豹住一起還是和徐福住一起?”敖烈開口道。
“我和徐福住一起吧。”李玄對著申公豹歉意地笑了笑,輕聲說道。
申公豹對此表現的很淡然,他被人厭惡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甚至都能夠肯定,在這偌大的昆侖里面除了自己面前的兩名師兄弟外,根本挑不出一個愿意和自己親近的人。
“晚安,明天見。”
與四人拱手道別后,申公豹走進了自己的宮室內,剛剛躺在床上,放置在胸襟中的錦囊便開始不斷震顫了起來。
“該死的混賬!”申公豹將錦囊掏了出來,狠狠地丟在一旁。
他很清楚和那黑影的合作就是與虎謀皮,何況他不覺得自己現在還有什么需要對方的地方,于是就更加厭惡被其操控。
被丟棄在一旁的錦囊開始時是在閃爍著金光,見申公豹遲遲都沒有回應,這金光便修煉演變成了烏黑色的光芒,流水一般不斷蔓延出來,圍繞著這座宮殿形成了一個隔音結界。
“你究竟要做什么?!”申公豹召喚出了雷霆鞭,對著錦囊怒聲吼道。
“嗖嗖嗖…”錦囊上面的紅繩突然自己脫落了,打開了一個口子,一道道漆黑如墨的劍芒自其內部瘋狂涌出,激射向一臉憤怒的申公豹。
申公豹揮舞起了雷霆鞭,雷霆震震,卻根本就擊打不到那些劍芒。
“啊,啊,啊…”黑色劍芒橫行于空,穿透了他所有防御,不斷刺穿他的靈魂,創造出了陣陣撕裂靈魂的痛楚,令他忍不住尖叫出聲。
“你個混賬,畜生!”申公豹在萬劍穿魂的痛苦下臉色徹底猙獰,為了緩解疼痛甚至在滿地打滾,可卻沒有絲毫用處。那劇烈到極致的痛苦無時無刻都在折磨著他的神經,令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若是以往,在這種痛苦下他早就屈服了,可是這一次,他竟是生生挺了一夜,生生罵了一夜,當第二日清晨的陽光照射進這座宮殿時,才祛除了所有黑暗,將他從無盡痛苦和沉淪中拯救而出。
申公豹已經沒有力氣再站起來了,臉色蒼白如雪,無力地癱倒在地面上。
“申師弟,起床了,玄都師兄提議說出去轉轉。”門前突然傳來了陣陣敲門聲,以及敖烈有些高昂的聲音。
申公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變得不虛弱:“你們去吧敖烈師兄,我就不去了,昨晚修行又有了一些突破,我想要再鞏固一下。”
門前,敖烈愣了一下,倒是沒有強求什么:“那好吧,你好好的修行,我們很快回來。”
“嗯…”
門口處,敖烈轉身走了幾步,突然間停了下來,扭頭望了一眼申公豹的宮室方向。
冥冥之中,他仿佛有一種預感,事實并非像申公豹說的那樣…
宮殿中,申公豹足足躺了半個多時辰,才勉強從冰冷的地面上站了起來,目光兇厲地一步步來到重新系上口子的錦囊前,伸手將其吸附了起來,抬步走出宮室,一路飛奔來到了一座云崖前,側著身子用盡了力量,將錦囊狠狠丟進了浩瀚云海,嘴里低聲喝道:“我去你太爺的!”
“嗖!”
錦囊破空而去,瞬間消失在他的眼前。
申公豹松了一口氣,心里像是卸下了一塊大石頭。可是當他轉過身準備離開時,胸襟內突然又傳來了道道震顫聲…
申公豹臉色驟然一變,手指顫抖地伸進胸襟內,目光驚駭地掏出了一個一模一樣的錦囊。
“該死,這是什么詛咒嗎?”申公豹要瘋了,腦海中灌滿了怒火,他拼盡全力想要將這錦囊撕裂,卻只能將其拉扯成各種不同的形狀。
良久之后,他終于卸去了一身火氣,無力地坐倒在云崖之上,雙眸無神的盯著遠方云海。
傍晚時分,出游的四人返回黃龍道場。敖烈稍微遲疑了片刻,抬步來到申公豹門前,伸手敲了敲房門:“申師弟,你在房間嗎?”
“我在,怎么了敖烈師兄?”申公豹道。
敖烈頓了頓,認真說道:“如果遇到什么麻煩了的話,可以直接告訴我。即便是我解決不了,也能幫你求求別人,解決一些麻煩。”
房間內,申公豹布滿黑暗怨毒的心臟微微一暖,朗聲說道:“我知道了師兄,不過我現在還好,沒有什么問題。”
門口,敖烈搖了搖頭,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內。
夜,不知不覺間來臨,被申公豹放在桌子上面的錦囊不出意料的再度亮起光芒。
申公豹吐了一口唾沫,握緊了雙拳,低喝說道:“真有能耐,你就殺了我!”
“嗖嗖嗖…”仿佛是感知到了他的挑釁,錦囊紅繩瞬間開解,黑色暗幕封鎖了整個宮殿,無數道劍芒瘋狂沖進虛空。
申公豹聲嘶力竭的慘嚎聲隨之響起,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