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地接到了一封信,馬遂開始時是好奇的,但是當他將信件打開看了一眼之后,整個人的氣勢陡然一變,臉色由黑沉轉化為鐵青。
但只見那薄薄的一張信紙上面就寫了三句話,第一句是,馬遂,多謝賜教,令乃公道行大有增益;第二句是,為報汝之恩德,特將五名闡教俘虜許之;第三句是,圣人在看著你。
“敖烈,敖烈,不殺你不足以平怒火!”馬遂情緒暴躁地將信件撕成粉碎,身影如電,竄出了竹屋范圍,來到瀑布之前。
結果沒有看到敖烈,反而是瞧見了被仙索困在河水中的五道身影。
“潑龍,你給我出來!”視線瞥了一眼這形容枯槁的五人,馬遂隔空一掌拍擊向飛流瀑布,打出了天崩地裂般的巨大聲響。
“馬遂,你不是一直想要做掌教大弟子嗎?”水簾洞內,敖烈端坐在最深處的蒲團上面,傳音說道:“現在輪到你表現的時刻到了!怎么處理和其余宗門之間的外交關系,是掌教大弟子的必修課程。我在看著你,圣人也在看著你。想要奪取我的位置,首先,得展現出來你的本事!”
“你給我出來!”馬遂暴怒之下,渾身仙氣狂涌,竟是隔斷了整個瀑布,露出了光芒萬丈的藏經閣。
“馬遂,你想要干什么!”敖烈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月神的身影便出現在了藏經閣前,目光清冷地望著金箍仙的身影。
“轟!”下一個瞬間,瀑布水流得到了她的力量加持,強行沖破了馬遂的封禁,再度奔流下來,掩蓋住藏經閣真容。
“月神,我對藏經閣沒有半分企圖心,只想要將那潑龍捉出來。”馬遂解釋說道。
月神冷漠說道:“擅闖藏經閣者,輕則廢去修為,逐出師門;重則直接打殺,化作飛灰!不管是因為什么理由,找出什么借口,都不能壞了規矩。這一次,念在你失去了理智且沒有真正進入藏經閣的份上,我給你一次機會,不予計較。但若是再有下次,就休要怪我對你不客氣!”
“我不明白,那潑龍究竟有哪里好,可以得到你如此厚待!”馬遂有些惱怒地說道。
月神平靜說道:“我沒有義務向你解釋任何事情,記住我說過的話!這里是圣人的截教,不是你的道場。”
話音剛落,她的身影就如同剛來時一般,無聲無息地消失在馬遂身前。
馬遂一雙眸子如同赤血一般通紅,凌空站立,雙拳緊握,披散著的長發在怒氣影響下根根倒豎,周身上下煞氣洶涌!
良久后,他閉上眼眸,緊握的拳頭緩緩松開了,倒豎的長發也漸漸落了下來,再度睜開眼時,眸子中的血光盡去,已然恢復清明。
“敖烈,別得意,日子還長。”馬遂冷冷地說了一句,霍然轉身離去。
水簾洞內,敖烈盤膝坐在蒲團上面,面前凌空懸浮著一枚散發著瑩瑩神輝的朱果,輕聲說道:“時間…不會太長了…”
三日后,傍晚,狂風席卷著烏云,遮蔽住星月光輝,統治蒼穹。
雷聲震震,電閃如龍,天地之間,風雨欲來!
在那烏云雷暴之下,一名身穿黃銅戰甲,手持寶塔鐵鞭的武仙騎坐在一只潔白無瑕的天馬背上,馬踏虛空,極速而來。
這武仙的左右兩邊各自跟著一名道人。左邊的一位肥胖如豬,跨坐在一個赤紅葫蘆兩頭中間,一雙眼睛小的和綠豆似的,閃爍著道道精光;右邊的一個骨瘦如柴,頭戴高冠,踩踏在一柄白色骨劍上面,氣質冷冽森然。
“武吉師兄,下面就是金鰲島了,我們接下來該如何是好?”胖道人抬目詢問說道。
“師出有名,先禮后兵,直接將敖烈那廝叫出來對質便是!”武吉揮舞了一下手中的寶塔鐵鞭,帶著胖瘦道人停駐在金鰲島領空之外,朗聲說道:“闡教玉虛宮姜子牙座下大弟子武吉,求見截教金鰲島敖烈師伯,冒昧前來,還望見諒!”
他的聲音壓倒了狂風和驚雷,響徹方圓千里。一道道身影自金鰲島竹屋中飛出,密密麻麻地擋在三人身前。
“武吉將軍,好久不見。”馬遂自人群內走出,聲音淡漠地說道。
同為封神時代的修士,武吉盡管無論身份還是地位都不如馬遂,但背后靠著闡教這顆大樹,氣勢竟是絲毫不弱:“是啊,好久不見,未曾想馬遂師伯居然也返回截教了!”
這話的意思是說以他的性格就不敢返回截教嗎?馬遂臉色驟然間一黑,聲音不受控制地冷厲下來:“廢話少說,我知道你們為何而來,可是想要從我截教之中將人領回去,必須要給我們一個交代!”
“這話,說反了吧?”武吉像是聽錯了一般,驚詫說道:“你們截教綁了我們的弟子,我們還沒向你們要交代呢,你居然問我要交代?!”
“事出有因。”馬遂冷冷說道:“你們的弟子不遠萬里地追殺我截教門人,想要搶奪她的奇遇靈藥,一直追殺到了金鰲島前還誓不罷休,姿態狂妄,被鎮壓起來完全是咎由自取!”
“我闡教一直以來都是仙門正道,門下弟子恪守教規,決計不敢做那傷天害理之事,這其中定有誤會!”武吉斬釘截鐵般地說道:“還請馬遂師伯將敖烈師伯和吾等那些不成器的弟子叫出來,我們當場辮一辯是非。”
“敖烈閉關了,所以不能出來見你們。何況此事沒有任何再商討的必要,就一句話,你們想要人可以,拿東西來贖買!”
“馬遂師伯未免欺人太甚!”武吉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手中握緊了寶塔鐵鞭。
馬遂瞥了他的兵器一眼,冷笑說道:“即便如此,汝奈吾何!”
“武吉師兄,既然馬遂師伯都站了出來,此事便不再是我們這些三代弟子可以掌控的了。”眼看著這里就要爆發一場沖突,瘦道人突然開口說道。
他的話猶如一盆冷水,迅速澆滅了武吉的怒火,令其恢復了一些理智,果斷調轉天馬離去:“我們走,我闡教又不是沒有二代弟子在,請師父師伯他們過來為我們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