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不行,必須想辦法把曉婉從這個家里弄走。”
秦松沐在做早飯的時候,忍不住自言自語。他心里很清楚,一個男人的忍耐力是有限的,假如再讓方曉婉在自己家里為所欲為,但自己遲早會被她拿下的。
“松沐,快點做飯呀,今天要早點去朵朵的學校。”
就當秦松沐出神地琢磨該怎樣攆走方曉婉的時候,方曉婉懶洋洋的聲音從他背后傳過來。
秦松沐回頭一看,方曉婉不知什么時候換上了一件睡裙,但一副蓬頭垢面的樣子,一只手還揉著惺忪的睡眼,下面光著腳,仿佛正經歷一次夢游一樣。
秦松沐不禁嗔怪道:“你這算什么樣子就在我家里隨便走動?簡直是太邋遢了,還像一個姑娘嗎?”
方曉婉顯得臉皮很厚,并沒有顯得羞愧,反而是理直氣壯:“我這樣子怎么了?又不是在醫院里,更不是大庭廣眾之下,又不會給你丟臉。”
秦松沐望著她逐漸精神起來的樣子,不由質問:“那這里不算是公眾場合嗎?”
方曉婉愕然道:“你是不是睡糊涂了?這哪是公眾場合?”
秦松沐反問:“那這里究竟算什么地方?”
“這里是你我的家呀。難道在自己的家里,還需要掩飾自己嗎?對了,你自己何必弄得太嚴謹呢?家里可是最放松的地方,你穿戴這樣整齊到底累不累呀?”
秦松沐聳了一下肩膀:“我穿得這樣整齊,還不是因為家里有你這位特殊的貴賓嗎?對了,這哪里是你的家?難道你去別人家里做客就像在自己家里隨便嗎?這是不是太沒規矩了?”
方曉婉面對秦松沐一連串的質疑,一邊揉著眼屎,一邊打個哈氣:“我知道你心里惦記那位女神而特別討厭我。不過,我這個人有大量,不會跟你斤斤計較的。不理你了,我去衛生間了。”
秦松沐望著她離開的背影,心里不由一動。此時方曉婉在方面幾乎對自己不設防,那就說明她把自己當作了像老公一樣的最親密的人。如此感覺,那等她離開這里時,會是怎樣的悲痛欲絕?
“哎呀!”
他光顧回頭愣神,都忘記了灶上還沒關閉的火,差一點釀成事故。
他趕緊滅火后,不由忿忿抱怨,她真是自己的災星,自己決不能再心慈手軟了。
等他和方曉婉用完早餐,方曉婉就趕緊收拾殘局,儼然就像一個家庭主婦了。
秦松沐有些看不慣了,立即張口阻止:“你別忙了,趕緊收拾一下自己,馬上要出發了。”
方曉婉并沒有停下來,反而加快了頻率。
秦松沐氣道:“難道你沒明白我的話嗎?”
方曉婉后頭瞪了他一眼:“難道等朵朵回家看到這里一片狼藉的樣子嗎?”
“她是這個家里的人,難道還嫌棄這里嗎?”
方曉婉俏臉一紅:“難道你認為我嫌棄這里了唄?”
“隨你怎么想。你之前對自己要求都不嚴謹,為啥對這個家嚴謹起來了?”
方曉婉氣道:“你這個人簡直不可理喻。我在朵朵面前,邋遢過嗎?假如讓她看到家里亂糟糟的,那肯定埋怨我。”
秦松沐好奇道:“她能埋怨你什么?從前她媽媽在家時,也經常不收拾餐桌,甚至過了一宿,第二天早上才由我起來弄呢。”
方曉婉小嘴一撇:“你之前那個寶貝真夠可以的。虧你還對她還有舍不得的方面。”
秦松沐不服:“你看我哪點像舍不得她的樣子?”
方曉婉一怔:“對了。你是應該慶幸。因為你因禍得福,又贏得了市長的芳心。正所謂,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秦松沐的耳根子有些發燒了,不由嗔怪道:“去你的吧。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
“我要是個小狗就好了,每天都狠狠咬你一頓。”
秦松沐為了節省時間,不得不跟方曉婉一起收拾,但嘴巴卻一直不停跟對方打架。結果,他倆不知不覺把餐廳和廚房收拾得一塵不染。
方曉婉直到這時,才停止了跟秦松沐的戰爭,不由伸個懶腰:“咱倆別打了,趕緊收拾出門吧,否則真的遲到了。”
秦松沐一看她急匆匆奔向了臥室,不由有些,因為他一回想剛才鍋碗瓢盆的節奏,多么像一首夫妻進行曲呀。
不過,他心里打定主意要對方曉婉‘清理門戶’了,對于剛才這種感覺要忽略掉。否則就是自尋煩惱。
當他開著車搭載著方曉婉奔向幾十里外的秦朵朵學校時,坐在副駕駛室里的方曉因為很快就要見到秦朵朵了而顯得格外興奮,情不自禁地哼起了歌曲···
小城故事多充滿喜和樂若是你到小城來收獲特別多看似一幅畫聽像一首歌人生境界mei這里已包括談的談說的說小城故事真不錯請你的朋友一起來小城來做客 方曉婉的嗓音甜美圓潤,頗有鄧麗君當年的韻味。
秦松沐聽得如癡如醉,等方曉婉一曲完畢,忍不住請求:“你再唱一首唄?”
方曉婉眉頭一動:“你喜歡聽我的歌嗎?”
“哦,還行。你比月婷唱得好聽。”
方曉婉顯得很興奮:“我喜歡你拿她跟我做比較。那我就再唱一首《阿里山的姑娘》吧。”
秦松沐一看她在自己前妻面前顯得很有優越感,不由暗自懊悔,自己咋能提潘月婷呢?
不過,他的懊悔很快被方曉婉這一路的甜美的歌聲沖淡了,帶著一種聽覺享受,開車抵近女兒的學校。
秦朵朵已經在學校門口等他倆了。當一看到老爸開車駛過來,立即興奮地擺了擺手。
她等秦松沐把車停在一側,便迎上去:“爸爸,曉婉姐,您們都來了?太好了。”
方曉婉一下車,就一把拉住她的手:“朵朵,讓你等著急了吧?”
“沒有,您倆來的正是時候。”
方曉婉就像對閨蜜賣萌的口吻:“朵朵,都想死姐姐了。又見到你,姐姐心里真是太高興了。”
秦朵朵對方曉婉也特別有感覺,不由打量一下眼睛略微濕潤的她:“曉婉姐,多日不見,你又變漂亮了。這一身裙裝顯得多么年輕有魅力呀。”
秦松沐一聽女兒夸獎方曉婉漂亮,頓時心有同感。當從家里出來時,他發現方曉婉換上了一套新裙裝,顯得亭亭玉立,這跟他早上第一眼看到她時顯得天壤之別,心里頓時一蕩,同時感慨,怪不得女人都愛打扮自己,這打扮和不打扮真是判若兩人。他那時感覺方曉婉就像一個正要去相親的女生,但故意把對她的感覺給邊緣化,盡量不去正眼看她。如今,她和女兒的親切互動,讓他的眼神過多停留在方曉婉靚麗的氣質上。
方曉婉被秦朵朵一夸,心里不禁美滋滋的,也同時吹捧了她幾句。
秦松沐一看她倆快沒完沒了了,便故意把臉一沉:“朵朵,今天不是要開家長會嗎?難道目前時間還充裕嗎?”
秦朵朵一吐舌頭:“我光顧高興了,都把正事都忘記了。您們快隨我進去吧,家長會馬上開始了。”
秦松沐一看方曉婉也要進去,便趕緊阻止:“我進去給女兒開家長會,你跟著干什么?”
方曉婉一愣:“那我能干什么?”
秦松沐鼻孔微微一哼:“你來這里就是多余,干脆呆在外面看著車吧。”
方曉婉顯得很固執:“不行,我也要進去開家長會。”
秦松沐“切”了一聲,“你還不是家長呢,來湊什么熱鬧?”
方曉婉的大眼睛又濕潤了,顯得非常固執:“偏不。我非參加朵朵的家長會不可。”
秦松沐愕然道:“你如果能參加朵朵的家長會,那我來干什么?”
“我倆可以一起進去呀。”
秦松沐氣道:“那你算是朵朵什么人呀?這讓朵朵怎么跟班主任介紹?”
秦朵朵這時發話了:“您倆別爭了,趕緊一起進去吧。”
秦松沐一聽女兒偏向方曉婉,便狠狠瞪她一眼:“那她算是你的姐姐呢,還是其他什么人?”
秦朵朵嫣然一笑:“她可以做我的媽媽呀。”
秦松沐和方曉婉聞聽,表情是一驚一喜。
秦松沐把臉一沉:“這算什么話?”
秦朵朵不以為然:“這有什么呀?反正我們班主任并不認識我媽媽。”
“那也不行呀。我們不能都進去吧?”
“誰說您倆不能同時進去?假如學生爸媽都來參加家長會,這說明這個家庭是和諧家庭。曉婉姐如果客串一下我的媽媽,那還不把我的同學們羨慕死呀?我剛才看到很多家長進去了。其中的媽媽們誰能比曉婉姐年輕有魅力呀。如果再搭配您,同學們就會說,怪不得秦朵朵長得那么漂亮呢,原來她的爸媽就是一對俊男靚女呀。”
秦朵朵的一番調侃不僅讓方曉婉感覺臉紅,更讓秦松沐臉上發燒。
秦松沐不由苦笑道:“朵朵,敢情我來就是為了搭配她的?”
方曉婉這時插話:“那算我來搭配你也無所謂···啊不,應該算是點綴你。難道你不覺得帶我出席這個場合,會為你增光添彩嗎?”
“豈止是您?”秦朵朵立即附和道,“就連我有這樣一個更年輕漂亮的媽媽,也是很驕傲的。”
秦朵朵一看秦松沐還在遲疑,便上前一拽他的胳膊:“您還猶豫什么?再耽誤一會,咱們真的遲到了。”
秦松沐無可奈何,只好硬著頭皮往里走。
他的一只胳膊被女兒拉著,而另一只胳膊卻被方曉婉在另一側挽住了。
秦松沐本想掙脫方曉婉的那一側的胳膊,但發覺周圍的人投來了羨慕的眼神時,便不敢輕舉妄動了。他心里明白,自己的女兒還顯青澀,又是身穿一套普通的學生服。那些人的目光多半是投向方曉婉。她恐怕成為了這里的關注焦點了。
在跟秦朵朵的班主任做介紹時,那個中年女人打量著方曉婉幾眼,不由微笑調侃:“秦朵朵媽真顯得年輕,不像是能參加高中生的家長,倒像是幼兒班的家長。”
方曉婉畢竟不是家長,更不是演員,當以秦朵朵的媽媽身份出現時,就頗顯靦腆了,當被秦朵朵的班主任這樣一夸,不禁羞紅了臉頰。
秦松沐怕她露餡,便趕緊跟那位班主任寒暄,算是為方曉婉解圍了。
這時候,現場其他的學生家長也對方曉婉有過多的關注。他們對方曉婉是秦朵朵的親媽并不質疑。畢竟,方曉婉的實際年齡擺在那里,雖然歲月沒有奪走她的容顏,但卻豐富了她的身體的性感度。
等家長會一結束,秦朵朵就該離校了。秦松沐和方曉婉陪她一起去宿舍收拾東西。
當方曉婉第一次走進秦朵朵的女生宿舍一看,不禁蹙起了眉頭:“朵朵,你們的宿舍好亂呀,根本不像是女生宿舍呀。”
秦朵朵淡然一笑:“我們同屋的八個女生都不愛收拾屋子。平時這里就很亂,更別說大家都要離校了。”
方曉婉搖搖頭:“這哪像話呀?等你開學的時候,我會來送你過來,并幫你好好收拾一下宿舍。”
秦朵朵嘿嘿一笑:“曉婉姐真是勤快,都把我家收拾得一塵不染,要比我的前媽干凈多了。”
秦松沐在旁一聽,頓時茫然不解:“朵朵,什么叫‘前媽’呀?”
“我的‘前媽’就是潘月婷呀。她既然變成您的‘前妻’了,那也就是我的‘前媽’呀。”
秦松沐眉頭一皺:“你簡直就是胡說八道。她即便不是我的妻子了,但永遠是你的親媽。這一點是有明顯區別的。”
秦朵朵很固執地搖搖頭:“我才不管這個呢。她既然不要這個家了,那就是我的‘前媽’,只有珍惜這個家的女人,才有資格成為我的‘親媽’。我才不在乎血緣關系呢。”
方曉婉心情顯得無比的激動,并動情道:“朵朵···曉婉姐會永遠把咱們那個家當中自己的家···一定要好好的呵護···”
秦松沐一聽她有些哽咽的聲音,頓時渾身一顫,愣愣地杵在那里,茫然不知所措。“人生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