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頭做夢沒有想到這個護工僅僅因為言語不和就要對自己下毒手,頓時嚇傻了,想拼命掙扎,但苦于自己的身體過于羸弱,也無法呼救了,只能等待死神的來臨。
王義并沒有置他于死地的樣子,把他徹底控制之后,并沒有讓毛巾把的口鼻徹底堵死,而是保留了一口氣。
“老東西,你還要對方曉婉告我的狀嗎?”
李老頭的本身就是肺癌,平時氣息都不夠用,這個時候隨時都會窒息而亡,當聽到這個護工獰笑般的質問,于是趕緊搖搖頭(他已經無法開口講話了)。
王義又把毛巾松開一點,供他大口喘息一陣,然后繼續威脅:“你這條殘命完全控制在我的手里,假如你敢向方曉婉告我的狀,不僅你要死,就連她也活不了。我既然可以輕易殺死你,那也能輕易掐死她。你不是把她視為親閨女嗎?那我就先在你的面前掐死她。”
李老頭徹底被王義震懾住了,感覺自己跟前的哪里是護工,分別是索命的魔鬼,于是一邊喘息一邊回答:“我···我不敢了···求你不要對曉婉下毒手···”
王義得意笑了,還想繼續訓斥李老頭幾句,卻突然聽到門外響起了腳步聲,于是立即用毛巾去擦拭李老頭額頭上的冷汗。
就在這個時候,病房門被推開了,走進來的正是方曉婉。
原來,方曉婉剛陪馮鼎文吃完午飯,在經過這間病房時,想查看一下李老頭的情況。
“李叔叔您怎么了?”方曉婉一看他臉色相當難受,并且呼吸加重,而那個護工正不停擦拭他的臉,于是關切地詢問。
李老頭不敢對她講出實話,趕緊掩飾道:“曉婉來了?我···我挺好的···”
王義這時就像換了一個人,對方曉婉賠笑般的諂媚:“我正要幫他喂飯,卻看他有些出汗,就趕緊幫他擦擦臉。”
方曉婉一看王義的手力用的不對,便秀眉微蹙,上前從他手里接過毛巾,很輕微細致地幫他擦拭。
“李叔叔,假如您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跟護工,他會把您的情況反饋給我的。”
李老頭已經被嚇破膽子了,趕緊誠惶誠恐地點頭:“一定···一定···”
方曉婉覺察他的情緒有些反常,但也不明所以,于是又問道:“李叔叔,這位護工對您照顧還好嗎?”
李老頭偷偷瞥了王義一眼,發現他正站在方曉婉的身后,伸出雙手,作勢要掐她脖子的架勢,嚇得便趕緊點頭:“王對我挺好的。”
王義心情也緊張到了極點,一聽李老頭就范了,才放下了自己的手。
方曉婉注意到了王義打回來的飯菜,感覺沒有熱氣,不由回頭質問他:“王義,我記得你出去打飯很久了,咋還沒有讓李叔叔吃上飯?而且,這些飯菜好像涼透了。”
王義趕緊解釋:“我早就回來了,可這位李老先生當時正在睡午覺,我不方便喚醒他,只好等他醒來后了。結果,這些菜就涼了。”
方曉婉又把目光對準了李老頭:“李叔叔是這樣嗎?”
李老頭驚悚地點點頭:“啊···都怪我剛才貪睡了···”
方曉婉覺察他的表情不對,便不放心地詢問:“您今是怎么了?情緒為啥不對呢?”
“我····我剛才做個噩夢···”
方曉婉終于松口氣,便微笑著安慰道:“李叔叔不要再回憶夢里的事情了,那都是反的。您之前一直躺不下,已經是嚴重失眠了,如今能睡一會,我感到很欣慰。您老一定要加油啊。”
“好好好···我知道了···”
方曉婉沒法在病房里停留太久,便吩咐王義:“李叔叔的胃口也不好,不能吃一點涼東西。你趕緊把這些飯菜送到護理站的微波爐里加熱一下再拿給他吃。”
王義喏喏連聲:“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這個老頭的。”
方曉婉一聽他對李老頭的稱呼不夠禮貌,眉宇之前閃過一絲不悅,但并沒有責備什么。
王義拿起快餐盒,等到方曉婉往出走的時候,才跟在了她的屁股后面走。
“方大夫你真是一個好女人,對待每一個患者都像是自己親人一樣。”王義一邊跟在方曉婉的身后,一邊巴結道。
方曉婉回頭望了他一眼,頓時讓他有一種‘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感覺,盡管方曉婉還沒有笑。
方曉婉覺察他有些失態,便知道垂青自己的美貌,不過也理解這個單身男子的心思,并沒有計較這些,對于她這只白鵝來,覬覦她的癩蛤蟆多的是,但偷偷喜歡自己又有什么錯呢?
“王義,你是有父母的人,首先要對長輩的尊重,就像對自己的父母一樣,再,你即便沒有生過病,但要有一種跟患者感同身受的精神,急患者所急。只要這樣,你才能做一名好護工。李叔叔的孩子都在國外忙于重點大工程,無法抽時間照顧老人,所以,當你把自己視作他的兒女了,就等于支持了他的孩子工作,也就讓自己的價值閃光了。”
王義聽了方曉婉的一番教誨,趕緊滿臉堆笑:“方大夫講的話真是高屋建瓴呀。我受益匪淺,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好好聆聽。”
方曉婉一愣:“沒想到你還挺有文化的呀。”
“嘿嘿,我只讀完了初中,跟你相比還差得遠呢。”
方曉婉則表示:“你既然能講出這樣的話,就明你的理解能力不一般,更容易理解我的話。”
“是呀,你的話真是字如珠璣。我真是聽不夠呀。”
方曉婉對他頻頻拍自己的馬屁有些反感,這時她走到醫生辦公室門口了,便向王義用手一指護理站:“你快去為李叔叔熱飯去吧。目前都過了午飯的飯時了。”
“哦,那好吧。”
王義雖然有些舍不得跟方曉婉分開,但也不得不照方曉婉的話去做。
等他把熱好的飯菜端回來時,李老頭頓時有些不寒而栗,都不敢跟王義銜接目光。
王義知道自己沉底征服了李老頭,心里頗為得意。把那些飯菜重重地往床頭柜上一放:“老頭,剛才還算你識相。假如你敢告我的狀,那你和方曉婉都死定了。你目前一只腳已經邁入棺材里了,難道忍心方曉婉這么漂亮的一朵鮮花就摧殘在我的手里嗎?”
李老頭根本不敢抬頭,便連連搖頭:“我不敢,我不敢。”
王義轉了一下眼珠:“你該反映的問題,還是要向方曉婉反映的。”
“不····求你不要傷害曉婉···她是最好的閨女了···”
“哈哈,我當然知道她是好閨女,所以希望她能對我刮目相看。你以后要在她跟前拼命地夸我好。假如她對我的態度好,那我也會善待你。否則,我就會一點一點折磨你,直到你去見閻王為止。”
“我···我一切都聽你的···”
“好了,老東西就不要哆嗦了,趕緊吃飯吧。否則,會害得我再費事幫你熱一次飯菜。”
再秦松沐陪魏青霞在3022病房里吃過午飯后,就服侍她睡下來。魏青霞因為早上大出血,很難在短時間恢復過來,精神狀態很差,所以很快就入睡了。
秦松沐走出病房時,正好在門外遇到了秦瑩瑩。
秦松沐低頭望一眼她手里端著測量血壓儀器,便好奇道:“你這個時間還要幫她測試血壓嗎?”
秦瑩瑩點點頭:“青霞姐今的血壓一直很低。我們需要持續關注。”
秦松沐輕輕地搖頭:“她剛睡下,就先不要打擾她了。”
“哦,那好吧。”
秦松沐這時要拔腿向外走。
秦瑩瑩立即跟在了他的身邊:“哥,你現在回辦公室休息一下嗎?”
秦松沐搖搖頭:“我要去一樓下的一病區看一看,要安排107病房的王雅芹做一次腦核磁共振檢查。我已經幫她換藥了,要檢查一下用藥前后的反應。”
秦瑩瑩眼前一亮:“哥,假如你真能把那位英雄大姐治好了,那你可真成為名人了。”
秦松沐一愣:“你為什么要這樣?”
“因為她一年前的事跡被電視臺報道過。假如她能奇跡地復活,豈不是重大新聞嗎?”
秦松沐不禁苦笑:“我也希望能給自己一次證明的機會,但未必是遂人愿呀。”
“我對你有信心,一定能成功的。”
秦松沐得到她的鼓勵,心頭不禁一熱,不由側臉望了她一眼,感覺她跟過去的那些經歷,已經是判若兩人了。但是,她目前真要把感情都投入在自己的身上,又該如何是好呢?
秦瑩瑩這時好像很黏他,一直跟隨他走出了五病區。
秦松沐一看她手持血壓計跟出了玻璃門,不由停住了腳步:“瑩瑩,你該回去忙···”
秦松沐話音未落,卻發現秦瑩瑩正皺眉注視著對面的病區。
他順著秦瑩瑩的目光一看,原來是六病區患者李秀芝的兒子張榮峰正跟一個中年男子低聲爭執著什么。張榮峰好像極力解釋什么,但那個男子很不耐煩地擺手不聽。
秦松沐已經了解張榮峰有兩個哥哥了,那個老大已經被他見到了,難道這個男子是老二嗎?
他知道張榮峰對母親采取的是積極治療態度,這跟他的兩個哥哥意見是相反。一看他倆低聲爭辯,就對那個男子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唉,那個男子真可憐。”秦瑩瑩注視著對門的情況,不禁發出了扼腕嘆息。
秦松沐一愣:“你誰可憐?”
秦瑩瑩偷偷用手指一點:“我是那個瘦男人呢。”
“你怎么知道他可憐?”
“唉,他為了自己的老媽,幾乎豁出去了一牽可其他人就不這樣了。這件事在五六病區都傳遍了。”
秦松沐心里一動:“瑩瑩,難道你就感覺他可憐嗎?”
“哦,那他還有什么不幸嗎?”
秦松沐瞥了她一眼:“瑩瑩,難道你覺得作為一個兒子,為了自己的母親傾盡自己的一切就是可憐嗎?”
“這···”
“難道你就不覺得他可敬嗎?他如果不是有大愛的人,會有這樣的大孝嗎?”
秦瑩瑩點點頭:“你得有道理。”
秦松沐同秦瑩瑩一同關注著張榮峰跟那個男子低聲爭論著,并意味深長道:“瑩瑩,你一直在探求一個呵護你的好男人,但是否想過,假如你想獲得,就必須要付出。當把對方感動了,并把你視作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愛人了,這樣獲得的愛情才會讓人踏實一生。”
秦瑩瑩苦笑道:“我也不是非要讓男人把我裝入蜜罐里的女人,因為自己有長期遭受家暴的痛苦經歷。但目前真的遇不到能讓我值得付出的男人了。”
她本想對秦松沐補充一句“除了你之外”的話,但終于沒好意思講出口。
不料,秦松沐卻講道:“你如果去縹緲的網絡世界去找那樣的男人,恐怕要被傷害一輩子。但上對每個人都是眷鼓。你聽過‘眾里尋芳千百度,暮然回首,她卻在燈火闌珊處’的這句話嗎?”
秦瑩瑩好像明白秦松沐的用意了,俏臉騰地漲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