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曉婉面對潘月婷的威脅,先是一驚,隨即想到秦松沐半夜對自己的照顧,料想他不能為了前妻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于是輕蔑地一笑:“潘月婷,你算那根蔥,竟敢對我吆五喝六的?你既然以為攀上劉合這棵大樹了,咋還能有臉回來,并且還敢把這里當作自己的家?我真為你臉紅。”
潘月婷沒有料到這個女房客居然知道自己的底,并且很刻薄地提出來,真是又驚又羞:“你···你到底是誰,跟秦松沐是什么關系?”
方曉婉“哼”了一聲,“你可以好好猜猜。我倆如果關系不密切,他會讓我白住在這里嗎?”
潘月婷呆愣了半天,終于坐不住了,立即沖著廚房方向高喊:“松沐,你給我出來!”
方曉婉看她是沖著廚房方向喊的,才意識到秦松沐已經起床了,并且去廚房做飯了,便把目光也投向了廚房方向。
不一會,秦松沐便系著圍裙從廚房里走出來了,并看了看方曉婉,然后再把目光轉向潘月婷:“你一大早上喊什么?”
潘月婷被氣得鼓鼓的:“我問你。這個女人到底是你什么人?”
秦松沐一聽前妻這樣的質問,便知道這兩個女人為了爭風吃醋而發生了沖突,不過他不想安撫前妻什么,于是冷冷地回答:“我昨晚不是告訴你了嗎?她是我的房客。”
“可她說是白住在這里的。”
“難道房客就該收錢嗎?”
“那看樣子你倆不單純是房客那么簡單了。”
秦松沐淡然一笑:“隨便你怎么想,希望你能尊重曉婉,最好不要對她擺出頤指氣使的那一套。”
秦松沐的話讓方曉婉和潘月婷一喜一怒。
方曉婉雖然知道秦松沐是拿自己報復前妻,但依舊很得意。
潘月婷則吃不住勁了,立即咆哮道:“我也是這個家的半個主人,就不許她住在這里。”
如果潘月婷以前在家里耍蠻橫的態度,秦松沐自然俯首稱臣,但此時的秦松沐被前妻徹底傷透了,于是露出嘲諷的語氣:“以前你可以這樣說,可我們已經離婚了,你還配說這樣的話嗎?”
潘月婷呆愣了半天,依舊不服氣:“即便咱倆解除婚姻關系了,那這里的房子也有一半是我的。”
“可咱們當初簽署離婚協議時,這套房子已經劃在我的名下了。”
“我···我現在反悔了···要求重新劃分財產。我要一半的房子。”
秦松沐氣憤道:“你已經拿走了咱倆這些年的所有儲蓄,難道還不夠嗎?”
“哼,現在房子都值錢呀。那些錢還不夠買一間臥室的呢。這對我不公平,我要求重新分配。”
“你···你這是不講道理。”
潘月婷這時擺出無賴的樣子:“我就不講理了。難道你能把我趕出去嗎?如果朵朵知道了也不會答應你的。”
當潘月婷一提到秦朵朵,這讓秦松沐和方曉婉同時一驚。他倆不禁同時在想,如今的秦朵朵也許真成為這個女人的救命稻草。
秦松沐思忖了一下,便把目光回到了方曉婉的身上:“曉婉你能先去上班嗎?我要跟月婷單獨談一談。”
方曉婉愣了一下,不由抬頭看了看客廳墻上的掛鐘,然后表示:“現在距離上班時間還早呢。再說我還沒有吃飯呢。”
“我現在沒有心情做飯了。你還是去外面吃早點吧。”
“可是你不開車送我去醫院嗎?”
“你還是坐4路公交車吧。再說,你昨晚回來也不是我親自接來的。”
方曉婉思忖一下,決定不再為難秦松沐了,讓他安心解決跟潘月婷的問題,于是狠狠瞪了潘月婷一眼后,再邁步奔向了衛生間——
秦松沐看出方曉婉是剛起來,而衛生間應該是每個人起床后必須先去的地方,于是不再管她了,而是一邊摘下身上的圍裙,一邊坐在了潘月婷的身體一側。
潘月婷這時又厚著臉皮商量秦松沐:“松沐,以前的事情都是我錯了。我懇求你原諒我一次行嗎?”
秦松沐不禁苦笑:“月婷,你覺得越過了這條‘底線’,還能夠收回來嗎?”
潘月婷一愣:“難道你真不給我一個機會嗎?”
“月婷,這腳上的泡可是你自己走出來的,還能怪得了我嗎?”
“我···我錯了···不是怪你,只是希望你給我一個悔過的機會。”
“哦,那你說一說自己錯在了什么地方?”
“我···我不該受劉合的蒙蔽,上了他的賊船。”
秦松沐眼睛正視著她:“還有呢?”
“還有···哦,想必你已經聽朵朵說了。她并不是你的骨血。我當時也是沒有辦法···李建兵對我始亂終棄···我當時隱瞞了你···也是迫不得已的···”
秦松沐的火氣頓時拱上來了,厲聲質問:“除了朵朵是李建兵的種之外,你以前跟李建兵保持什么關系?”
潘月婷嚇了一跳:“你···你知道些什么?”
“麗娟已經把一切都告訴我了。你這些年一直在糾纏和威脅老李,到底對不對?”
潘月婷心里雖然驚慌,但表面卻很淡定:“我承認跟李建兵私自有些交往,那是因為他是朵朵的生父。這種血緣關系是抹殺不了的。他一直想偷偷認回自己的女兒,但我一直阻攔他,才沒有讓他得逞。對了,我當初為了要回朵朵,在講出她不是你的種,但也沒有說她的生父就是李建兵。”
秦松沐臉色很凝重:“李建兵當初是知道你懷孕的情況下,把你‘轉讓’給我的嗎?”
潘月婷立即點點頭:“那是當然的。我為了留在寧海市,就只好對他讓步了。當然,你能順利被安排工作,也是他的老子出的力。”
秦松沐氣得牙根直咬:“騙子···你們都是騙子!”
潘月婷這時候也疏忽了方曉婉,還以為這里就剩下他和她了呢,于是站起來,并走到秦松沐的跟前。
秦松沐抬頭冷冷地盯著她,不知道她要對自己耍什么花樣。
不料,平時顯得很高傲的潘月婷突然‘噗通’跪在了秦松沐的跟前。
秦松沐被嚇了一跳,立即喊道:“你這是干什么?趕緊起來!”
潘月婷這時已經是鼻涕一把淚一把了:“松沐···看著我倆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上···你就給我一次機會吧···我已經知道錯了···”
秦松沐此時咬牙切齒:“你覺得自己的錯誤能值得我的原諒嗎?如果跟李建兵是藕斷絲連的關系,那跟劉合呢?我可以原諒你的錯誤,但你的惡劣的人品是無法讓我再接受的。”
潘月婷趕緊解釋:“我怎么能看上劉合?我生日那天晚上,其實是跟他沒做啥。·”
“不管做沒做,你們最終在一起了。”
“松沐···我當時是被你倆共同逼的呀···嗚嗚···”
秦松沐看到前妻一副凄切的模樣,心里不由一軟,語氣溫和一些:“你在他跟前有什么短處而受他的逼迫?”
“因為你不能過來參加我的生日,而且又告訴我李建兵出事的消息,讓我心里難受,于是就多喝了酒。劉合趁機把我弄回家了。”
秦松沐眼睛發出了厲光:“你想說劉合趁你酒醉···錯了,當我回去時,看到你很清醒。”
“不是這樣的···當時我醉酒時···居然泄露了我跟李建兵的關系···他就利用這個逼迫我的。”
秦松沐頓時皺起了眉頭:“月婷,你先起來說話。”
“你不原諒我,那我就不會起來的。”
秦松沐思忖一下,才語氣堅決道:“你如果一味地哭求我,是得不到我的原諒的。除非你起來,把全部的事情都解釋清楚。”
潘月婷一聽有希望,立即從地板上爬了起來:“好,那我聽你的。”
秦松沐一邊示意她坐下來,一邊問道:“你把劉合那天晚上逼迫你的情況要一五一十地講出來。假如你真是有苦衷,我可以考慮對你網開一面。”
潘月婷連連點點頭,并把那天晚上所發生的情況,詳細地告訴了前夫。
秦松沐聽過后,又質問她:“如此說來,你承認了老李突發腦溢血是跟你有關了?”
“嗯,也許他是受到我的逼迫才···劉合于是就抓住了這個把柄逼我就范。”
“那你為什么要逼迫老李離婚?我看你腦袋真是被驢踢了。麗娟無論在各個方面,哪里不比你強。老李對麗娟的感情,我又不是心里沒數,怎么會答應你的無理要求?”
潘月婷趕緊辯解:“松沐你誤會了。我確實是去逼李建兵了,但不是逼他跟陳麗娟離婚,而是為了你。”
“為了我?”
“是呀。如今他做了開發區的一把手,他的媳婦又是市長,可你還是醫院里小小的科室主任。而你的能力一點不比他們差,這公平嗎?我是逼他跟她的老婆商量一下,把你的位置提拔一下。只要你能有晉升的希望,我那天的生日才會開心。”
秦松沐幾乎暈菜了:“月婷,你都四十多了,做事咋像小孩一樣幼稚?我的職位的是否升遷,跟他們兩口子又半點關系嗎?他們并不是我的上級,彼此關系根本不對口啊。”
潘月婷則是一臉懊悔:“我哪里知道呀,這都怪李建兵。”
“是你明明在逼迫他,怎么能反怪罪他?”
“他這些年一直說可以幫到我們,才讓我跟他走得比較近的。如果不是他之前開了那么多的空頭支票,我會糾纏他嗎?”
秦松沐一邊聽著前妻的辯解,一邊回想著陳麗娟講過的情況,并最終搖搖頭:“你說的不對,當時老李的助理都聽到你逼迫老李跟麗娟離婚。”
潘月婷繼續狡辯:“我沒有!他的助理肯定是胡說八道。誰不向著自己的上級說話呀?”
秦松沐鼻孔一哼:“你最好不要狡辯了。難道要求老李幫助我升遷,就至于逼他突發腦溢血嗎?”
潘月婷遲疑一下,才垂下了頭:“我因為恨屢次玩弄我的感情,就威脅他說,如果他再不幫你,那我就把朵朵是他女兒的事實告訴他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