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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再闖逍遙樓(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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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凌霄子這么說,李殘便明白靈珠子的話起作用了。他定然是去大肆傳播,搞得兩界人人皆知,凌霄子才不得不聚集這么多人以示公允。這恰恰是李殘他們所需要的,盯著的人越多,凌霄子越是不敢搞陰謀。這一套操作已經搞得要凌霄子請來魔界的人自證清白,也算是力度不小,只聽凌霄子繼續說道,咱們先進要制裁這位姓陸的公子確實不假,而恰好魔界也要,制裁他,此人不受規矩約束,破壞力又強,實在是兩屆一個極大的不安定因素,所以在對付他這一點上,咱們雙方也算難得的冰釋前嫌了,可座中仍有人不分跳起來喝道,那也不能合一群,惡魔為伍,這一句話便引來數十聲叫好,凌霄子搖了搖頭,諸位還是不懂在下的苦心,實話跟大家說吧,天下第一賭局的事情你們可曾聽過?這位陸公子便是魔界中人選出的代表。他私下里居然和李興主達成協議,兩人全都拒絕出戰。這不是公開破壞約定嗎?大家伙評評理這種事,在下能不能袖手旁觀?于是再下只能強忍悲痛請那女孩和小狗到逍遙樓盤桓,雖然手段不大光明正大,但也是為了大家伙著想啊!天庭和魔界的賭局中押上了無數顆內丹,后面代表著以億萬年計的道行,不少人在這場賭局中押上全部的身家性命,單等大撈一把,這時說不賭了,他們豈能善罷甘休?只聽立即有人喝道:樓主做的對,這種不聽使喚的人,就該逼著他就范,誰讓他破壞規矩在先來著,對那說話的人投以感激的目光,點了點頭道,多謝兄臺的理解,然而,能明白在下這份苦心的人卻實在不多,方方面面的流言蜚語,也許在下不勝其苦,此今天在下做了個唐突的決定,也效法那天字號第一賭局,與李路二位打個賭,說罷他擊了擊掌,忽然轟隆一聲響,樓內所有建筑、物什上似乎都出現一個重影,從右邊劃個圈子向下倒去。到了底部時,竟與原來一一對稱,成了個鏡面似的世界。這樣一來,眾人如坐云端,向下望去,只見盤旋的樓梯蜿蜒而去,看不見盡頭,心中不禁驚懼萬分。還好他們腳下的坐墊兒都變成一朵朵白云,將他們輕輕的托起。凌霄子說道,女孩和小狗,在下就放在了這鏡面世界的最底部,兩位若是有本事,就自己把他們帶走,到時在下以人格擔保,絕不會,再有任何阻攔,相反若有人為難兩位那便是和我凌霄子過不去,在下也絕不會罷休,李殘笑了笑,樓主說話好仗義。只是不知,中間有什么兇險在等著我們倆。凌霄子笑了笑,兇險嘛,倒也談不上,不過一點點小阻礙還是有的,否則那也算不上什么賭局了,他一指對面的五個魔頭,這些位魔界中人便是兩位的障礙。路公子本就屬于魔界,魔界的人借此機會和他清算,那是再合適不過,里三道五個對兩個,閣下還真是不偏不倚,公平公正,凌霄子道,心主此言差矣,我已和這幾位朋友說好,他們只允許一個一個的與你們對敵,不可以以多取勝,這樣反而成了你們以二打一的局面,這樣的話即使是戰斗五場,也可以說還算略占上風,還算合理吧?李殘壓根不相信他會這么好心,但卻不知道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只是冷冷一笑并不作答,此時陸恒喝了口酒說道我倒是無所謂,就是有點趕時間,要是可以的話,讓那五個一起上好了。黑天與其坐下,四大法王也是縱橫魔界的人,聽他如此挑釁,豈能容忍?立即大呼小叫道,姓陸的得意什么?我們現在就剁了你,凌霄子只得從中調停,幾位幾位,在下的話還沒說完呢。黑天哼了一聲,擺了擺手道,算了,聽這老兒還要扯些什么。可凌霄子卻不再說,堵塞的事兒了,而是語氣一緩,諸位,咱們今日坐在一起,也算有緣,此時我看不妨先禮后兵,咱們先行飲宴,等到動手了,也不要有任何顧忌如何,說吧,不等眾人回答,又拍了拍巴掌,只見一群穿著綾羅雨衣的天女從天而降,在場中舞蹈起來,一道道精美的菜肴如流水般端上桌,龍肝鳳髓,天下至味盡在于此,配上瓊漿玉液更是讓人沉醉期間,李殘低聲對陸恒說道,兄弟酒無好酒,宴無好宴,咱們還是少吃為妙,陸恒加了一筷子菜放在嘴里:無妨。眾人正吃喝時,凌霄子又站起身說道,諸位,今日上元佳節我們只喝酒看歌舞,未免有些俗套,近日兄弟得了件奇珍異寶,想請各位鑒賞鑒賞,誰都知道凌霄子今天無論說什么都是話里有話,所以眾人默不作聲,看他如何表演,令小子得意洋洋的向下人呼斥道,來呀,把我新得的寶物抬上來。不多時便聽大門外傳來一片紛亂的嘈雜,似乎有幾百人在大呼小叫,與此同時,這片嘈雜聲中還夾雜著一陣極為沉重的呼吸,仿佛悶雷般響,眾人交頭接耳,不知道這所謂的寶物究竟是何物,這時只聽吱呀一聲,樓外的墻壁竟向兩邊,緩緩移動,同時真有上百人,各個手持撬棒、滾輪推進一個巨大的籠子來。那籠子上蒙著黑布,不知里面究竟,是什么東西?凌霄子道,掀開來看,四周的下人同時用力一扯黑布,籠中之物頓時陷在眾人面前,里面的家伙驀然見了光,受到驚嚇,突然間縱聲長嘯,其音量之大無法形容執政的眾人手中的杯子碗,同時啪的爆開,眾人齊刷刷望去,但見一只,似牛非牛,似虎非虎的怪物,在隆中耀武揚威,惡狠狠的目光掃視著每一個人,這怪物伸長,足有五丈,高也有三丈有余,通體肌肉結實,生滿了一層密密麻麻鋼針似的劍刺,他的體型的確很像你哦,尾巴四肢都有牛的特征,然而爪子和頭頸卻分明是只碩大無比的老虎。他背后又生著一對漆黑的鳥翼,頭頂是兩根盤羊般的大角,使這怪物看上去既兇惡又威風。有人實在奇怪,大聲說道,這是窮奇,凌霄子笑了笑,不錯。諸位看我這寶物還可以吧,眾人臉上變顏變色,要知道窮其乃是天下四兇之一,至邪至惡的代表,連混沌和饕餮都要排在他后面。凌霄子把這么個危險的東西弄過來,不知道意欲何為,席間有一位老仙,名寒梅叟,其實是說到樓主窮奇乃天下至兇之物,留之不祥,請速速將其流放到北方,免遭禍患。凌霄子道老仙人這說的是什么話,我好不容易將他弄來即可,隨便放了,我呀,要把它放在我逍遙樓的樓頂,以為天下人做警示,唉話說起來,這天下人造了孽可是夠多的,什么不敬神明,不怕鬼神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不知廉恥之事都被他們做絕了,在下這兩年看了人世間的種種不見,好生灰心失望,寒梅叟勸道,樓主人性中固然有惡,卻也有惻隱之心孝悌之心,只要能循循善誘,未必不能成賢成圣,你看看在座諸位大多數不也是由凡人一點點修煉而來的嗎?凌霄子搖了搖頭,我卻不愿再相信了。他看了看窮奇,忽然惡狠狠的笑道,不如這樣吧,我把這怪獸放到樓頂,若是正月十五子夜一過,我便將它放出來,吃盡這天下之人,諸位以為如何?此言一出,眾人盡皆嘩然,寒梅叟氣得直哆嗦,顫顫巍巍指著,凌霄子,你你,半天卻說不出一句話來,李殘騰的站起來喝道:“凌霄子,你這么做和魔道有什么區別?”凌霄子冷冷答道有沒有區別,可不是李星主說了算的。總之我都要這么干,能拿我怎樣?凌霄子的態度十分強硬,做法又違背了很多修道之人的基本底線,是以不少人心中十分不滿。座中有幾人站起來齊聲說道,若樓主將這兇獸放出來,我們斷然不會袖手旁觀,到時恐怕傷了雙方和氣,因此先行告退,說吧頭也不回的便走了,凌霄子也不挽留,只是冷冷的說道請便。幾人剛走出大廳,坐在上手的天羅神忽然,搖晃著巨大的身軀站起高聲說道,諸位若是還有誰不滿可以效仿那幾位,現在離去。咱們日后相見還是道友。可若是誰一會兒,出手阻攔或在背后搞小動作,我天羅神可第一個不答應。天羅神在天庭中主管刑殺,威勢極大,把話說到這個份上,自然是無人敢得罪,這時只有李殘,挺身說道,我要出手阻止這兇獸,你若夠膽子就沖我來吧,天羅神死死盯著李殘,忽然陰側側的笑了笑,李星主是什么人?我們心里還沒譜嗎?天殘星找漏洞挑毛病的,手段是一等一的高,甭管什么武功、法術,到了你老人家面前都跟篩子一樣,這點兒常識在下還是有的。因此和您爭鋒,我是萬萬不敢的,若是實在迫不得已,他笑了笑,只見上座另外三人中的一僧一道忽然站了起來,只有劍仙沈鋒兀自低頭飲酒。天羅神微微感到詫異,但面不改色繼續說道,我們幾個人可不會答應,都要與星主盤桓一二才成。他話音未落,就連李殘還沒表示反對,卻聽沈鋒重重地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摜,大聲道,天羅大神,此言差矣。天羅神,眉頭一皺,不知道這家伙要胡說些什么,他們本來和凌霄子約好,為了分散李殘和陸恒的戰斗力,設計了這么一出,所謂把窮奇放到樓頂,過了午夜就放出傷人,無非是找個由頭撥住李殘,好讓魔界幾個人戰勝陸恒的把握大一些。這時天羅神伊始暗號,幾人應,一同答應的開始,怎么這小子不按劇本唱戲?倒搞起其他來了。天羅神,對這個沈鋒也拿捏不準,于是含含糊糊的說道,沈兄弟,咱們自己的事兒,后面再說,但沈鋒卻不依不饒道,大神,話不能這樣講。沈某此行就是想和所謂的天殘地缺,分分高下。凌霄子樓主弄個什么兇獸,還弄了些魔界的人,我看實屬不大必要,諸位要是答應,沈某人在此,以一人敵他二人,當場便把他們拿下,不知諸位意下如何?凌霄子尷尬的笑道,沈道友,話不是這么說的,沈鋒冷冷道,那是怎么說?身為劍客,能說話的東西只有一樣,那便是劍。贏了的站著,輸了的躺下,自然之理也,樓主不讓人比武,卻在這里聒噪不休,真是急死我了,說吧,他大踏步走到關著窮奇的籠子錢,拔出背后冷森森的寶劍,對著那怪獸一指厲聲道,就這么一只普普通通的怪獸,就算厲害,能敵得過沈某人手中的這柄長劍嗎?樓主花費心思物色這東西還不如,他話音未落,窮奇似乎忽然感覺到那柄劍上的殺氣,猛然睜開半閉的睡眼,怒吼一聲,沈鋒只感覺一陣腥臭的風暴,從怪獸嘴中噴出,直沖的他站立不穩,跌了個跟頭。窮奇見他倒了,張開血盆大口,伸出一條不滿暴刺的長舌,頃刻間卷住沈鋒的腰,將它塞入口中,沈鋒好歹也是修道之人,況且一聲練劍,可不是隨隨便便束手就擒的,他在心中默念個法訣,扔在地上的長劍忽然跳起來,化作一道青光直刺向窮奇的眼睛,但見的窮奇卻將下巴一揚,寶劍丁的一聲戳在他堅硬的皮膚上,便折成兩段,這時窮奇嘴里已經傳來沈鋒的慘呼然而片刻間,呼叫聲便停止了,只有咯吱咯吱咀嚼骨頭的聲音,一縷鮮血順著窮奇的嘴角流下來,窮奇魂不在意的打了個哈欠,斜枕著雙爪躺下,似乎又睡著了。那些原本,想合力獵殺窮奇的人,不禁看得心驚膽戰,他們知道自己的本領是不如沈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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