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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舉棋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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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攸也沒想到,何進會做的這么絕,下手這么狠。

  過了一會,荀攸忽然問道:“你是不是一直派人監視何進?若不然,宮中的事情你如何知曉的這般清楚。”

  楊凡神秘一笑,并不隱瞞:“不錯!因為從一開始我就不相信何進,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往往,皆為利往,看似忠義之輩,實則心如蛇蝎,這世上騙人的東西太多了,先生!你說就憑何進的所作所為,是不是理應誅他滿門,滅他三族?”

  荀攸無話可說,上一次,面對楊凡質問何進擅立新君,荀攸的解釋就非常的勉強,說為了朝局穩定,為了讓何進鏟除閹宦,可這一次何進卻要毒殺國母。

  這種做法荀攸雖說很吃驚,可如果何進做的神不知鬼不覺,不被任何人知曉,荀攸勉強也能接受。

  可何進恰恰做的不干不凈,又一次被楊凡抓住了把柄。

  楊凡說的話或許沒人相信,可一旦董太后站出來公然指責何進,何進能洗脫掉殘害國母的嫌疑嗎?

  若是再上綱上線,被楊凡把問題鬧大,說何進意圖篡逆,那就更麻煩了。

  越想荀攸越感到事情棘手,忙問道:“將軍!此事你打算如何處置?”

  楊凡喝了一口茶,瞇著眼睛看著荀攸,說道:“若先生答應助我,我絕不找何進的麻煩。”

  荀攸一臉的苦笑,反問道:“將軍的確很有誠意,沒想到將軍如此看重我荀攸。”

  楊凡認真的點點頭:“先生之才,強人百倍,凡求賢若渴,日夜都盼著先生能真心助我,不過還是那句話,我絕不勉強先生。”

  荀攸冷笑道:“真的不勉強?那你為何不放我離開白波谷?”

  楊凡道:“若先生離開了,像今日這樣的熱鬧恐怕你就看不到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整日站在何進身邊,反而更加看不清此人的真面目,殺豬的終究是殺豬的,即便他能為天下人做一些好事,也抵消不了他所犯下的罪行,不信先生且拭目以待,早晚這天下會毀在何進的手中。”

  荀攸難以置信的看著楊凡,“這么說,這一次太皇太后的事情,你不打算借此威脅何進?”

  楊凡道:“先生不是一直盼著何進鏟除閹宦嗎,你放心,我不會給何進制造任何阻力,就當這是我對先生的一番誠意吧。”

  說完,楊凡轉身走了,望著他傲然遠去的雄健背影,荀攸覺得愈發看不透楊凡。

  過了良久,荀攸輕輕的嘆了口氣,剛才差一點,荀攸便答應了楊凡。

  只要能讓何進鏟除閹宦,讓荀攸做任何事情,他都愿意。

  因為何進是天下士人的希望,只有他才能鏟除閹宦,哪怕何進擅立新君,哪怕他想毒害國母,這些荀攸也都忍了。

  何進并不知道董太后被救走了。

  派去的武士臨行前何進曾叮囑過,做完這一票,這些人可以拿著財寶找個沒人的地方躲起來。

  何進誤以為他們都拿著錢躲了起來,接下來,時間進入了流火的七月,在袁紹的屢次勸說下,何進再次把矛頭對準了十常侍。

  十常侍也不是省油的燈,獲悉何進要對付他們,他們趕緊跑到何后面前,又是求饒,又是獻媚,把何后哄得心花怒放。

  不僅如此,十常侍還花錢賄賂何進身邊的親人,沒多久,何進的兄弟何苗、何進的母親舞陽君,都先后淪陷在十常侍的討好歌頌聲中,錯把吃人的豺狼當成了溫順的貓咪。

  張讓收養了一個義子張奉,娶的是何后的妹妹,為了活命,張讓不惜給兒媳下跪求情。

  在十常侍的花言巧語之下,在大把大把的金錢攻勢之下,舞陽君、何后、何后的妹妹、何進的兄弟,都堅定不移的站在了十常侍的身邊。

  何進幾次跟何后商量,可何后一再袒護十常侍。

  內心深處何進很想鏟除十常侍,因為他知道十常侍禍國殃民,做盡了壞事,為天下所不容,何進心中多少存有一些正義感,真心想為天下做點好事。

  另一方面,十常侍的鷹犬爪牙遍布天下,結成了一張盤根錯節、縱橫交錯的權勢之網,時時刻刻都威脅著何進的地位。

  何進不想讓自己面前有任何的絆腳石,大將軍就應該一言九鼎,總攬朝政。

  四月除掉了蹇碩,六月除掉了“董太后”,一直拖到八月底,何進還是沒有下定決心對十常侍下手。

  這一日袁紹再次來見何進,袁紹實在等不及了,對何進的優柔寡斷,袁紹非常失望。

  見曹操等人也在,簡單的跟眾人打了個招呼,袁紹直入主題:“大將軍!時不我待,閹宦一日不除,朝廷將永無寧日,請大將軍速速決斷,遲則生變。”

  眾人都將目光看向何進,何進長嘆了一聲,:“諸位,我何嘗不想除掉十常侍,怎奈太后她說宦官統領禁省,乃是先朝立下的制度,不可隨意廢除。又說先帝晏駕不久,便要誅殺舊臣,乃不尊重宗廟祖先之舉。唉!叫我如何是好?”

  熟知何進秉性的袁紹,心中一陣冷笑,對何進的舉棋不定,失望之余他也非常的蔑視。

  袁紹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上前一步,湊近了何進耳邊:“大將軍,我有一計,可為大將軍分憂。”

  何進忙問:“本初,計將安出?”

  袁紹道:“大將軍可召四方英雄之士帶兵進京,除去閹患。到那時,不容太后不從。”

  何進聞聽之后,頓時兩眼放光,心中豁然一亮。

  曹操眉頭一皺,起身道:“大將軍,掃除閹黨易如反掌,此事只要交一獄吏便足以勝任,何必召外兵進京?”

  何進疑惑的問道:“一獄吏足矣?”

  曹操點點頭,口氣無比堅定的說:“一獄吏足矣!”

  他解釋道:“此事只須剪除元兇,何必非要盡數除之?如要殺盡,事必泄露,我料定其必敗。”

  何進突然一陣冷笑:“孟德!我想起來了,你也是閹宦之后,莫非對他們存有私情,不想將他們斬盡殺絕。”

  曹操氣的臉色陣青陣白,額頭的青筋都蹦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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