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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白羽雞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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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肖仁小的時候,肖父肖母就是養雞的,這么多年過去,還是以養雞種地維生。

  家里前段時間剛進了一批雞苗,現在應該還沒到出欄期,所以肖南山才會這么說。

  肖淑雯拍了肖南山一下,對肖仁道:“行,那我們就過去,不過你可趕緊讓我們抱上孫子!”

  肖仁忙道:“沒問題,最多兩年我就給你們找個兒媳婦回來。”

  肖南山砸吧了砸吧嘴,嘿笑道:“行吧,過去就過去,還想著再干幾年,沒想到提前退休了!”

  肖淑雯數落他:“提前退休還不好啊!不知道誰天天不叫著不干活。”

  老兩口拌著嘴,臉上卻時不時露出一點放松或是恍惚之色。

  老一輩的人和現在的年輕人不一樣,大半輩子的勞碌命,往往都閑不下來。

  即便是退休了,有些老人也想找點事干。

  他爸他媽五十多歲了,養了近三十年的雞,乍然不養了,也許有不用干活了的解脫,但也免不了空虛。

  唉,還真得快找個媳婦,生個娃了…

  吃完飯,肖仁和肖父商量了一下什么時候搬過去,家里的雞肯定不能就這么放著不管,老兩口也不舍得。

  所幸他家這些年養的是白羽雞,如今的白羽雞經過多代改良育種,出欄期已經縮短到四十多天,與以往人們印象中一養養半年已經遠遠不同了。

  聽肖父說,現在距離進苗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應該再過個七八天就行了。

  晚上肖仁和父母一起去了雞場,他們村養殖戶不少,肖仁家的雞場和其他人一樣,都在村北頭邊緣處,遠離居住區,緊挨著村子里的田地和墓地。

  小時候肖仁還跟著父母在雞場住過一段時間,一出門就是一大片墳地,日常游戲:熊孩子墳頭蹦迪。

  一般來說,養雞場會留下一個人在場里看著,既是為了防止有人偷雞,也是為了看好雞圈的溫度,時刻調控著,免得溫度太高,把雞熱死。所以即便回家吃飯,也都是匆匆吃完,馬上回去。很多養殖戶甚至干脆就住在養殖場里,都不怎么回家。

  以前肖仁家也是這樣,但這些年倆孩子結婚的結婚,工作的工作,兩口子年紀也大了,架不住那么拼,所以才會慢悠悠的回家吃飯。

  一到養雞場,肖仁就和父母換水喂食,其實現在村里很多人都用起來半自動化養殖,不過肖父肖母搞不懂那些設備,一直還是人工換水喂食。

  而這時,兩口子也看到了肖仁進化后的身體多強。

  夾著兩袋子飼料跟倆棉花枕頭似的,健步如飛,那可是四百斤啊!

  這沖擊比肖仁變出火來還大,畢竟在肖父肖母印象里,兒子那小胖豬扛半袋飼料都得呼哧帶喘,哪有這么輕松過,倆人感覺這怕不是個假兒子。

  有了肖仁加入,喂食就快了很多,半個小時就把倆雞圈全喂了一遍。

  出了雞圈,肖仁深吸了一口氣。半年多沒來雞圈,一時間還真有點不適應這味,太臭了。

  肖淑雯把肖仁往回趕:“行了行了,回去睡吧,這里不用你了!”

  肖仁笑道:“我回去也沒什么事,跟你們一塊在這兒看著吧。”

  肖父肖母雖然回家吃飯,但晚上還是在雞圈這邊的小屋里睡,晚上倆人輪著看場。

  “看什么看,你又不懂,快別在這兒瞎添亂了,回去回去!”肖淑雯不耐煩的攆人。

  “我熬夜習慣了,回去也睡不著,我就光看前半夜行了吧。”

  肖淑雯拗不過他,拍了他一巴掌,笑罵道:“以前也沒見你這么孝順,一回家就縮在房里不出來!”

  肖仁討好賣乖道:“以前那不是胖嗎,不愛動!”

  有肖仁看前半夜,肖南山囑咐了一下他注意的事,兩人就先去睡了。

  肖仁趁著時間還早,給肖不悔去了一個電話,跟她說了聲明天過去,然后就看起了場。

  看場不是時時刻刻都在里面看著,隔一段時間看看就行。

  空閑的時候肖仁出來轉了轉,看向不遠處那一大片墳地,不由得走了過去。

  肖仁并沒有深入,在一座緊挨著養雞場這邊的墳包前停了下來。

  這是他爺爺奶奶的墳,肖仁對奶奶沒什么印象,聽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沒了,而肖仁的爺爺,是在他大學那會兒走的,死后和奶奶合葬在了一起。

  肖仁也沒磕頭,叼著根狗尾巴草,嘮嗑似的坐在墳前。

  “老頭子,我回來看你了。”

  “我說話算話,沒為非作歹,沒仗技斂財,就是糊口飯吃,可惜還沒給您老領回孫媳婦來。現在啊這技術是越來越先進了,咱家這絕活也不怎么稀罕了,人能干的事,機器干的更好,唉,也不知道還能傳幾代…”

  肖仁對著墳頭嘮嘮叨叨,說著這些年自己的經歷見聞,還有這些年的社會變化。

  除了家里人,外人都不知道肖仁的口技是怎么學的,即便是家里人,也是在肖仁大學畢業后,才知道他學成了口技。

  而教肖仁口技的人,便是他爺爺。

  肖南山有兄弟姐妹好幾個,卻沒一個想學自家老頭子這門技藝的,他們那時候的人都瞧不大上這種耍把戲的,而且當時的社會環境也確實沒多少人有精力去看這種“娛樂節目”,所以耍的再好,沒人看也賺不到錢。

  而后來肖仁的幾個堂兄堂姐們就更看不上了,大哥大姐們心比天高,一個個都奔著大城市、辦公室去了。

  而肖仁小時候因為父母忙,有時候雞場大片死雞的時候會回不來,那時肖不悔常常帶著他去爺爺那兒蹭飯吃。

  肖不悔那妞對電視愛得深沉,肖仁搶不過她,就只好纏著爺爺講故事,也是那時,肖仁初次接觸到口技。

  老頭子拿著一手祖傳的技藝在手里,卻沒人學,眼見娃子們一個個都大了,眼前就剩下肖仁這個老幺對口技有點興趣,就想法設法的忽悠他。

  什么天賦比你幾個哥哥姐姐好,學會了以后可以哄小姑娘,出門在外餓不死。

  然后肖仁這個肖家子弟里最胸無大志的小胖墩,就被忽悠住了,跟著老頭子一學,就學了十年。

  口技并不是那么好學的,肖仁上了大學都只是入門,直到爺爺臨死把一些精髓教給他,他才逐漸登堂入室。

  死前爺爺讓他答應他:不傳外人,不為非作歹,不開門收徒斂財。

  肖仁答應了,心里卻并不理解。

  后來,他進了馬戲團,接觸到一些越來越沒落的傳統雜技戲法,才漸漸明白了爺爺的用意。

  就如之前說的,人能干的,已經逐步被機器取代了。

  爺爺還活著的時候,就有一堆大喇叭模擬萬馬奔騰,現在更先進,什么amsr,3d循環立體播放,比口技更身臨其境,還不用花錢。

  所以這門技藝若是少數人掌握還算稀罕,總有那么一小撮人喜歡,學會了怎么也能混口飯吃,但若是大規模傳授出去,神秘感會大大降低,而且供大于需,本來聽的人就不多,這樣一來就更分散了,工作逐漸減少,報酬也會因為競爭而降低,使得想學的人越來越少,不用別人使絆子,自己就能斷了傳承。

  所以肖仁當時拒絕了電視臺。

  這一夜,肖仁在墳前說了很多,也許他并不會再去說口技,但這門技藝,他一定會繼續傳下去。至于還能傳幾代,唉,隨緣吧…

  第二天,肖仁九點才從床上爬起來,昨晚凌晨一點他被肖淑雯攆了回來,洗漱一番就到了兩點,也沒顧上別的,倒頭就睡到了現在。

  剛端著臉盆要去院里洗洗頭,肖仁就看見他老媽抓著一只綁的結結實實的白羽雞要割喉放血。

  那肥成一團的大白雞看到肖仁,還朝他擠了兩滴眼淚。

  看到這體型,肖仁一眼就認出了這只雞,一般養殖場里的肉食雞是沒有母雞的,但這只是例外,這是只母雞。

  前幾年肖南山進了一批雞苗,里面有幾只病雞和殘雞,本來打算扔了,正好肖仁那天回老家去雞圈幫忙。

  那時就跟現在這一幕挺像的,那個小絨團子被肖南山捏在手里,也不叫,就那么對著肖仁眨了兩滴眼淚。

  肖大少當時滿心的愛心沒處使,就把那小團子保了下來,沒成想還養活了。

  后來他爸一看,還是只母雞,不知是不是雞販覺得活不成摻進來的。

  因為白羽雞長肉快,這只雞養到現在早就“超重”了,但因為下蛋的緣故一直留著。

  肖仁一看這家伙眨眼淚,心一軟,便攔住了肖淑雯:“咋滴啦,養的好好的怎么突然要宰了?”

  肖淑雯一脫手,那只雞忙一挪一挪的蹭到肖仁腳邊,沒想到這幾年見得次數不多,這大白雞竟然還認得他,倒是難得。

  肖淑雯嘆道:“唉,這不是得走了嗎,城市里又沒法養雞,正好你在家,宰了給你燉湯喝吧。”

  肖仁給那大白雞解開繩子,道:“沒事,那邊是兩座二層小樓,帶著院子,你們想養個雞,種個菜還是沒問題的。”

  肖淑雯一愣,驚訝道:“二層小樓?那不是別墅嗎?”

  肖仁想了想,不太確定道:“應該算是吧,不過肯定比不上那些豪宅,也就是個小洋樓吧。”那兩套房子肖仁還沒去看過,按他的想象,應該跟小洋樓差不多。

  肖淑雯欣喜道:“你們單位可真大方,這樣你相親的時候就跟人說你有兩套別墅,肯定不用擔心人家瞧不上你了!”

  肖仁:???

  為什么前提是人家瞧不上我?

  就你兒子這肌肉,這身材,富婆們排著隊倒貼你信不?

  因為肖仁這一摻和,這只大白雞再次撿回了一條小命,便一直扭著胖乎乎的身子,緊跟著肖仁。

  肖仁看的樂呵,看看,這才是好雞啊,李天慶養的那是什么玩意啊,整一不要臉的強盜!

  肖仁洗完了頭,換了身衣服,從昨天買的兩箱牛奶里提了一箱,又拿上一摞《知音漫客》。

  “媽,我先去我姐那兒了啊!”

  “先吃了飯再去吧!”

  “不用,我去她那兒吃!”

  肖仁提著一堆東西出門,那只大白雞也跟了過來,肖仁朝它擺了擺手:“回家去!”

  那只大白雞一頓,站在門口那兒沒再出來。

  走出幾步,肖仁突然想到了什么,回頭看去。

  這次他直接打開了大白雞的信息頁:

  “白羽雞,雜食種,生命值600。”旁邊的好感度是89點。

  果然不低啊!

  肖仁突然看大白雞的信息,就是想看看好感度。

  這只雞在白羽雞里算是很靈性了,肖仁就想它會不會因為救命的事,有些好感度,結果還真有,而且還不低。

  肖仁契約寵物是沒有數量限制的,也沒有種族限制,唯一的限制就是好感度。

  所以看著大白雞的好感度,肖仁有點猶豫,契約應該很好契約,但白羽雞的戰斗力實在是太低了,連李天慶的將軍都打不過,甭說孢子世界那些怪物了。

  有必要契約嗎?

  想了想,肖仁決定契約!

  實力強大的生物的確難得,但更難得的是忠心的生物,難得碰到一個好感度這么高的,還是收了吧,至于實力問題,孢子世界那么多蛋,總能發育起來的。

  想好之后,肖仁又回家再次囑咐了肖母,千萬別把大白雞燉了!

  肖仁暫時是不能在家里契約的,一旦契約成功,那異像會持續好幾天,肖仁不打算把孢子世界的事跟老兩口說。

  肖不悔家并不遠,就在鄰村,肖仁他姐夫就是鄰村的人。

  因為開著養殖場的緣故,她家還在養殖場里蓋了幾間平房,平時都直接在那兒住著,肖仁這次去,也是去她家養殖場。

  走了段時間,周圍的房子漸漸稀少,田地變得多了起來,在遠處出現一些圍起來的養殖場,遠遠的就能聞到一股難聞的氣味。

  這些年提倡環保,不管哪個村的養殖場都不讓建在居民區,一般集中在野外或者跟肖家似的靠著墓地,沒辦法,那味道是真熏人。

  走過幾個養殖場,肖仁也看到了他姐家那個。

  肖仁的姐夫姓劉,劉家哪怕在龍鎮也是養殖大戶,兩代人的養殖經驗加起來足足五十年,所以場子也是最大的。

  他家那養殖場乍一看就跟個小操場似的,很是壯觀。

  不過讓肖仁一愣的是,在那養殖場旁邊不遠,又圍了一個小養殖場,聽著里面的狐貍叫,也是個喂狐貍的場子。

  肖仁有點納悶,在龍鎮這一片,養鴨養雞養豬的都不少,唯獨養狐貍的幾乎絕跡,因為狐貍皮的市場基本都被劉家吃下了,其他養狐貍的大都因為經驗不足,養出來的狐貍皮色不好,幾乎賣不出去,而狐貍這玩意又金貴,吃的比人還好,以鄉下人的財力,一年回不了本就得破產,所以基本沒有養的。

  所以看到這家小狐貍場時,肖仁的第一反應就是他姐家的分場,根本沒往別人家上想。

  只是他沒搞明白為什么不直接擴建,再圍出一個來是什么意思?

  看了半晌,沒看出個所以然來,肖仁給肖不悔打了個電話:“喂!”

  “你找誰啊?”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傳了出來。

  是劉小魚的聲音,估計是肖不悔在喂狐貍,沒帶手機。

  “我是舅舅,出來給我開開門。”

  因為狐貍價錢很貴,所以狐貍場平時都在里面鎖著門,不打電話進不去。

  “舅舅啊!你等著啊!”劉小魚興奮的喊了一聲,立刻掛了電話。

  等了沒一會兒,一陣踏踏踏的拖鞋聲逐漸接近,一個小丫頭打開門冒出了頭。

  “舅舅!”

  劉小魚一把抱住了那一大摞《知音漫客》。

  肖仁無語道:“到底誰是你舅啊?”

  “嘿嘿!”劉小魚咧著缺了門牙的嘴抬頭笑,笑著笑著就僵住了,驚恐道:“你是誰啊!”

  肖仁:“…”

  你反應能再遲鈍點不?

  “我是你…”

  “救命啊!人販子抓小孩了!!”劉小魚死死抱著懷里的一摞漫畫,可勁的喊了起來。

  喊了半天,一個人沒出來,夏風吹過,有點心涼。

  沒辦法,狐貍場就這點不好,一群狐貍嗷嗷的叫喚,喂食的人根本聽不到外面發生了什么。

  肖仁面無表情。

  劉小魚眼中大雨醞釀,吸了吸鼻涕,可憐巴巴道:“叔叔,老師說過,人口販賣是犯法的,會槍斃喔!我知道你一定是缺錢才走上這條路的,你看這樣,我給你錢好不好?”

  她費勁的摟著那摞沉甸甸的漫畫,在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塊錢放地上:“叔叔,我家錢不多,但給你打個公交還是夠的,出來這么多年你爸爸媽媽一定很想你,早點回家看看吧!”

  說完抱著一摞漫畫就往門內走。

  肖仁:“…”你這樣人販子會哭的造嗎?你這一塊錢還不夠買一本《知音漫客》的!

  肖仁一把拉住她要關上的門,在小丫頭又要張嘴喊的時候,說道:“舅舅減了個肥你就不認識了?沒良心的丫頭!”

  劉小魚一怔,因為肖仁用了三個人的口音說的這句話,分別是他自己的、肖不悔、肖淑雯的,肖仁以前常用口技哄她玩,所以劉小魚對這門絕活很熟悉。

  劉小魚端詳了半天,終于從肖仁臉上找到了一些熟悉的樣子,猶豫道:“你…你真是舅舅啊?”

  肖仁開門進去,道:“那還有假,你上次不是還讓我學你媽的聲音,在微信群里騙你們老師,給你請假來嗎?”

  劉小魚小臉震驚:“你真是舅舅啊!”

  肖仁一把把她懷里的漫畫撈了回來:“寫完作業了沒有?不寫完不準看!”

  “嗚!”劉小魚憋著一泡淚:確定了,這惡魔絕對是舅舅!

  讓她看到了希望,又奪走她的希望!

  為什么這么殘忍,我還是個孩子啊!

  進了屋,并沒有看見其他人。

  劉小魚的奶奶身體不好,這邊空氣又差,一般不來這邊,只有她爺爺常過來幫忙,現在應該也在喂食。

  肖仁把手機也給她沒收了,監督著劉小魚寫作業。

  快要到中午的時候,門口才傳來一聲開門聲。

  肖仁出來一看,一個穿著有些臟的衣服的女人開門進來。

  是肖不悔。

  肖不悔長得像肖淑雯,并不胖,日常的體力活讓她曬出了一身小麥膚色,看上去很健康。

  肖不悔剛把手上兩個臟兮兮的膠皮手套摘了,就看到肖仁這個一米九的大漢。

  愣了一下,疑惑道:“您是?”她以為是公公的客人,并沒有多想,不過這人看上去有點眼熟啊,在哪兒見過?

  肖仁笑了笑,真誠道:“我是你無忌哥哥啊。”

  聽到這賤人的聲音,肖不悔怔了一怔,不敢置信道:“狗娃子!?”

  肖仁臉一黑:“別叫我狗娃子!”

  肖不悔走過來端詳了一圈,驚嘆道:“你這是回咱媽肚子里重新生了一次嗎?嘖嘖,終于像個人了啊!”

  肖仁覺得,在毒舌這一領域,他還得練練。

  “你說最近場子不順利,到底遇到什么事了?”肖仁把小魚的門關上,小聲問道。

  聽他說起這個,肖不悔有點煩躁,擺了擺手:“我先去洗個澡!你還沒吃飯吧,在這兒一起吃吧。”

  肖仁皺了皺眉,看來問題不小啊。

  過了一會兒,肖不悔還沒出來,倒是外面又進來一個人。

  是一個有點精瘦的中年人,年紀跟肖南山差不多,臉曬得有點黑,還有幾道法令紋,看起來像是個老農民,但一雙眼睛卻透著點商人的精明之色。

  是劉小魚的爺爺,劉國慶。

  肖仁客氣的打了個招呼:“叔,忙完了啊。”

  劉國慶比他爸小一歲,所以肖仁一般都是叫他叔。

  肖仁跟他并不熟,只是來看肖不悔的時候常見到,不過劉國慶常年跟皮販子打交道,自帶著一股圓滑和熱情,相處起來倒是不尷尬。

  劉國慶愣了愣,感覺這人聲音有點熟,疑惑道:“你是?”

  “我是肖仁啊,這段時間剛減下肥來!”肖仁編了個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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