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天氣說變就變,前一刻還是晴空萬里,忽然間就烏云密布電閃雷鳴。
不過片刻大雨傾盆而下,滋潤著已經干旱多時的土地。
驀然間一道詭異的紫黑色閃電劈下,正中深山中一座荒廢已久的破敗道觀,只是此地太過偏僻無人發現其中的異狀。
第二天,雨過天晴碧空如洗,那藍得讓心醉的天空中點綴著幾朵白云,經過雨水的滋潤山間草木也格外青翠,雨后青山就是有著人們難以想象的美麗。
此時破舊道觀中的一聲呻吟打破了這和諧美麗卻又無人欣賞的畫面。
“唔,疼死爸爸了…”一個略顯沙啞的聲音傳了出來。
杜昱忍著身上無處不在疼痛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他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破舊的供桌上面,桌面上還滿是水浸得他渾身濕漉漉的。
再看四周,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身前一座沒有了頭的神像,也不知供奉的是誰的香火。身后則是一個兩耳都缺了的大鼎倒在地上。四周圍墻斑駁破舊,怎么看都像是傳說中的破廟…
“這是什么鬼,哪(nei)位神仙大姐在玩我呢?”
我們的男主一米八二的平頭摸不著頭腦,他敢十萬分的肯定這絕逼和自己家沒有半毛錢關系。
杜昱認真的回憶了一下,貌似自己之前正在爆肝打魔獸,這個十幾年的老游戲也只有他這類情懷黨老玩家才舍不得放下。
努力回想,事情逐漸清晰了起來。
假期休息在他家玩著魔獸,然后和幾個老朋友一起刷副本,在yy里閑聊,然后就是下起雨來電閃雷鳴,正吹牛x的時候眼前一亮…
大概、可能、八成、似乎自己是被雷劈了?
“莫非哥這是穿越了?”杜昱有些懵逼,“這就是艾澤拉斯的世界么?”
“呸!魔獸世界里能有國風寺廟?”
“擦,還真有。莫非這就是熊貓人的老家迷蹤島么?”
杜昱起身跳下供桌,他要先觀察一下環境再說,不管是穿越還是被人惡搞(盡管他知道概率比穿越還低)都要先摸清環境再做判斷。
踉蹌著出了大殿,杜昱來到院中。發現這座破廟三進的院子一樣的破敗,且看起來明顯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
繞到前面,居然還有半塊牌匾掛在大門之上,依稀寫著繁體字的x云觀。當然這個x不是某些不和諧的字,而是沒了半塊不知道寫的是什么,他這才知道這里不是廟而是道觀。
看看四周環境,杜昱覺得這和地球似乎沒什么區別。至少眼前的松樹椴樹他都認識,看環境似乎也沒有什么高魔高武之類的跡象。
當然他也排除了被人整蠱惡搞的情況,首先他在清醒之前一直在家打游戲,其次在現代是不會有這種破道觀存在的,有得話也早被修繕成旅游景點了。
道觀前后又仔細轉了幾圈,大略分析了一下,杜昱放心不少。看廢棄物品,是人類日常生活留下來的,并沒有任何超自然的痕跡。
盡管杜昱并不知道這是哪,但不是艾澤拉斯那個動不動就有人搞事作大死的世界還是不錯的。
只不過他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并不好,衣服濕噠噠的容易生病不說,更主要的是杜昱餓了。更更更主要的是他渾身上下除了一件體恤一條大褲衩和人字拖之外什么都沒有。
雖說經過起點網文的熏陶,杜昱在精神層面上對穿越這件事還算平靜,但是肚子并不這么認為。
沒想還不覺得,想起早飯的豆漿油條包子燒麥他是越想越餓偏偏越餓還越想,只是這地方可沒有外賣小哥。
至于荒野求生…,讓他吃薯片喝闊落用鍵盤來指導貝爺德哥還行,實戰操作…,呵呵,指望他鉆木取火獵取食物還不如期待他把鍵盤擼出火星子更實際一些。
但是杜昱也知道在這里繼續待下去無疑是一條死路,好在有道觀就意味著有人,也說明這里也曾經火過。
求生的欲望也讓他毫不猶疑的選擇離開這里尋找人煙,管他是什么世界,反正不能餓死在這里。
脫下衣服擰了擰水,杜昱又在道觀之中尋找可以用到的工具,只是偌大的道觀除了木棒似乎也沒什么能用的。
無奈之下,杜昱只好提了一根看起來結實的木棒沿著依稀能夠辨認的山間小路往下走去。至于前路如何他也只能祈禱自己在體力耗盡之前能夠尋找到人類文明了。
說起杜昱,他也只是現代時空一個普通人,既不是迪奧絲也不是富二代。
父母經營著一家中餐館,靠著這個蒼蠅小店辛苦的把一子一女拉扯成人。
杜父看的稍微長遠一些,在房價尚未起飛的時候就給杜昱和女兒杜悅各購置了一套房子。雖然到現在已經是老房子了,但也算是給子女留了一個保障。再有一家人做生意的門市和老兩口的住宅倒也算有點本錢,起碼來說沒有太大的生活壓力。
杜昱從小也還真沒有吃過什么苦,在學習上也算尚可,讀了本地唯一一所雙一流大學。
大學畢業之后參加工作兩年以來可以說是平平無奇,既不冒頭也沒落后,平凡得不能再平凡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像他這種剛工作不久的,每月一萬出頭的收入在海城還算的上可以了,說不上高但也不低。尤其是沒有房貸車貸的壓力,讓他有點小錢可以投入到一些業余愛好上面。比如說玩游戲、還有玩游戲、還有玩游戲…
倒不是他不想玩點別的,而是好玩的他真心消費不起。海城別看經濟沒落跟不上國家發展的腳步,但是消費倒是跟上了,幾千的收入房價破萬你敢想?
燈紅酒綠紙醉金迷這種事情和普通人是貼不上邊的。甚至找個女朋友都難,差點的杜昱看不上,好的人家看不上他。
不過這貨倒也不愁,二十四歲的年紀離結婚生子太遙遠。本身又是沒有玩夠的年紀,因此工作之余玩些低消費的老游戲、起點上刷書和健身房擼擼鐵就成了他主要的娛樂項目了。
一句話總結就是杜昱前面二十四年的人生充斥著普通和平凡這些詞匯,直到昨日在窗前玩游戲被雷劈中,當然此時的杜昱還不知道他即將不普通了。
杜昱深一腳淺一腳在山間的小路上艱難前行。雨后路滑不說,這里久無人煙荒草成堆,他又只能沿著前人遺留下來的痕跡前行,辨別道路也浪費不少時間,而且人字拖走起路來也實在快不了。
約摸走了兩個小時,杜昱只覺得又累又渴,肚子里面空落落的。要不是一直有鍛煉身體,他早就扛不住了。
不過他并不敢停下來休息,因為沒有什么東西可以補充體力,害怕一旦停下來身體的疲憊感就會加劇,他也只好咬著牙硬挺著繼續前行。
杜昱麻木的前行連時間的概念都模糊了,只有求生的欲望支撐著他繼續下去。就在他感覺心煩氣躁的時候,忽然間一股寒意從心底生出直沖腦門。
杜昱瞬間就緊張了起來,把手中的棍棒攥的緊緊的,直覺告訴他自己被危險的東西盯上了。
果不其然,沒過一分鐘他就聽到左手邊的林子里穿出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向他走來。
杜昱連忙轉身,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個方向,心里緊張到了極點。
林中的生物似乎察覺到杜昱發現它了,于是不在掩飾直接沖了出來。
見到眼前的東西,杜昱心里一涼。這玩意兒他認得,花豹-海城的森林公園里就有兩只活的,他還參觀過,只不過像這種超近距離接觸他還是第一次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