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白山高中教學樓。
一年A班的教室里。
走到自己的座位,西野哲放下包,把里面的書和作業本拿出來。
西野哲發現還好自己記得把昨天晚上辛辛苦苦寫的作文帶了,不然忘記了可就慘了,第三節課就是國文課,上課的時候就要交的。
這時,旁邊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喂喂,阿哲,趕緊把你的作文給我抄......不是,給我借鑒一下啊!”
原來是西野和哉不知道什么時候鬼鬼祟祟地溜了進來,正一臉焦急地看著他說道。
西野哲非常無奈,“昨晚不是提醒過你了嗎?竟然還不寫,活該,不給!”
無視西野和哉懇求的眼神,西野哲斷然拒絕,而且他還補充道:“再說了,我們兩個班的內容要求都不一樣,你看我的也沒用啊。”
“別這樣阿哲,我昨天晚上有在好好寫的,只不過我只是寫了個開頭而已,就沒什么靈感了,就想看一下你是怎么寫的,找點靈感......”
西野哲突然想起來,用佩服的語氣說道:“嗯,我記得好像你們B班的國文老師就是我們棒球部的東拓司監督吧,你還敢糊弄他......”
“下次不敢了......”,西野和哉苦笑道,“阿哲,這是最后一次了,下次作文我一定好好寫的,拜托了!”
“又最后一次?”
“真最后一次!”
看著西野和哉信誓旦旦地模樣,西野哲覺得還是幫他所謂的“最后一次”,不然怕是他都敢賴在這里不走了。
“行吧,第三節課前必須拿回來給我......”,西野哲邊說邊找到作文本遞給他。
西野和哉一臉絕處逢生,接過作文本,放下一句話就溜了。
“嗯嗯,很快的,放心吧阿哲!”
我放心個鬼啊......
西野哲看著他那明顯不靠譜的樣子暗道。
............
下午,白山高中棒球場。
晴朗的天氣。
“啊——這么好的天氣就應該打棒球嘛,嘿嘿。”
邊催著趕緊來棒球場訓練,西野和哉邊活動著肩部感嘆道。
安全度過危機的西野和哉此時此刻非常舒服,恨不得馬上投球。旁邊的西野哲則是心有余悸。
膽戰心驚地等到上課前最后一分鐘,西野哲才看著西野和哉把作文本拿回來給他,弄得差點是他不能按時上交作文。
今天他們一年級生還是按照日常的訓練來。
首先,不再需要巖田剛知帶著,他們自己就能組織起第一項訓練。就是體能訓練,先繞著整個球場跑圈。
從初中過渡到高中,體能訓練是重中之重。
一年級新生中有一大半以前沒打過棒球的,體能狀況堪憂,打個和初中部的比賽,上場四五局就累到不行了,這種體能是打不滿九局的。
特別是高中棒球,有時候對戰雙方實力相差不大,在九局比賽時間里分不出勝負,只能一直打延長局,沒有兩三個小時根本結束不了比賽。
體能訓練里面還包括很多力量訓練,例如腰腹力量和下肢力量的訓練。
對高中生來說,單靠手臂力量來打擊還是有點勉強,所以就需要充分利用腰腹力量和下肢力量。傳球的時候,加上身體的扭動,傳球的速度也會更快些。
投手也會特別要求有足夠的下肢力量。
因為投手投球的啟動和結束動作都非常依賴下半身的力量,下盤虛浮,站都站不穩,是不可能控球穩的。有些高中生投手上身可能看起來有些瘦弱,但下肢肌肉都是十分健壯,能把球褲撐起來。
在體能訓練結束后,一年級和高年級會交替進行守備訓練。
相比于高年級那邊的守備訓練,一年級進行的守備訓練失誤就多了起來。雖然沒有剛入部時那么慘,連球都接不住,但一年級那些不是初中棒球部出身的還是失誤連連。
球的落點判斷失誤。
野手們面對巖田剛知用力打出來的快速的彈地折射球,用手套沒接住球,導致球經常反彈,打到身上,球衣上都沾上了被棒球蹭到的泥土。
不遠處進行著打擊姿勢訓練的西野哲,看著野手被砸到哀嚎,自己都覺得疼,暗自慶幸自己還要進行捕手訓練,所以巖田剛知讓他不用體驗野手訓練了,多進行一些打擊訓練。畢竟捕手要兼顧投手的投球訓練,花在練習自身打擊實力上的時間就會相對少很多。
“應該不是很痛吧......”
西野哲喃喃道。他發現野手們被砸到后,只是咬牙哀嚎一下就繼續訓練了,并沒有說痛到受不了。
被球砸到經歷,西野哲也有不少,雖然有護具保護,但被高速的棒球砸到,感覺被悶敲了一下,還是會不舒服的。
除了前面已經訓練過的攔截球守備訓練,現在他們一年級的訓練還會加上很多其他內容。
戰術演練程度更深一點的守備訓練,不僅包括攔截強襲球的內容,還要包括傳球部分的訓練。
就是讓所有守備球員站在各自的守備位置上,然后讓人負責在本壘的位置上,把球打到守備球員之間的空隙。這個時候守備球員就要判斷該由誰來攔截球,誰負責補位等等。
而且守備球員攔截到球后,巖田剛知還會喊出跑者跑壘的情景,來模擬比賽中的各種守備情況。
這個時候,一壘有人時該怎么做、一三壘有人時又該怎么做,內野滾地球怎么處理,外野落地球怎么處理。完全由守備球員自己來下判斷和處理,對于那些不是初中棒球部出身的部員來說,簡直大腦受到了迫害。
哪個壘有人來著?
我該傳哪來著?
誒,攔到球要傳的嗎?
“錯了錯了,只有一個打者跑一壘,你傳二壘干嘛?拿雙殺啊?”
“有跑者沖壘的時候,壘手都跑去那么遠的地方撿滾地球了,就沒來個人補位的嗎?”
“還有二壘手,不是叫什么壘手就只在那個壘包上待著啊!”
“還有那個......”
巖田剛知怒吼的聲音傳遍了整個球場,仿佛是要把這些訓練要點直接從耳朵塞進他們腦海里一樣。當然,如果真得可以塞進去的話,巖田剛知怕不是會一個個拎著耳朵吼上半天,讓后輩們能夠盡快成長起來。
畢竟三年級們還能留在棒球部的時間,只剩幾個月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