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我還是堅持我的選擇。”
雖然君士坦丁十一世起初不同意調任喬萬尼重新指揮鳳凰軍團的決定,但目前來看,他是帝國最好的將領,鳳凰軍團又是帝國的精銳,這樣結合,的確可以發揮出最強的戰斗力。
“君士坦丁堡的衛戍任務不是兒戲。那個什么普布利烏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怎么可能讓他來承擔衛戍軍團的指揮工作?”
“那就,解散衛戍軍團吧。”
圣座之前的約翰,忽然說出了一個驚世駭俗的建議,不光是君士坦丁,整個紫色宮殿中的內侍都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剛才…和朕說什么?”
“解散衛戍軍團。”
“衛戍軍團守護君士坦丁堡幾百年,戰功赫赫!怎么可能說解散就解散!約翰,這不是兒戲!”君士坦丁十一世顯然有些惱怒,“如果沒有衛戍軍團,難道要將整個帝國的心臟,暴露在奧斯曼人面前嗎?如果你想要喬萬尼回到鳳凰軍團,等君士坦丁堡的壓力小一些之后,朕自然會答應!但是,不要再提這種玩笑了!”
“不,父親!衛戍軍團臃腫的編制和松散的紀律,早已不足以再承擔君士坦丁堡的防衛任務了!近萬人的兵源,僅僅用來防守一段本就堅不可摧的城墻,這就是帝國之中最好笑的笑話!”約翰并沒有閉嘴的打算。作為帝國目前僅存的一支擁有完整而古老的編制的軍團,衛戍軍團的戰斗力實在有些堪憂,因為軍隊中的士兵幾乎一生都不會有任何改變,大多數人的心態都是混混日子而已。
加上近年來,軍團中劣質雇傭兵的數量比重不斷增加,讓君士坦丁堡衛戍軍團的戰斗力更加下降了一個層次。
“約翰,住口!”
“父親!您好好想想!如果帝國眼下仍然是一城之地,那衛戍軍團的存在無可厚非!但目前,大希臘守軍不足,色雷斯防備薄弱,而君士坦丁堡仍然故步自封,用上萬大軍防守狄奧多西城墻,那是最愚蠢的決策。”約翰幾乎是硬著頭皮在和君士坦丁十一世爭論,撤銷衛戍軍團的決定,索菲雅與喬萬尼一開始也并不支持,畢竟在所有人的印象中,衛戍軍團的確無數次保證了君士坦丁堡的安全。
但是約翰的堅定與強硬,反而讓君士坦丁十一世慢慢冷靜了下來。在君士坦丁的記憶力,自己的兒子很少樂意發生這樣的沖突,而他此時提出的建議,可能也不是無中生有。
“朕需要合理的理由。不可能僅僅憑你一面之詞,就輕易解散一個軍團的編制。”
“理由很簡單,君士坦丁堡根本不需要這種規模的部隊來承擔衛戍任務。帝國也沒有必要為這樣一支軍團承擔額外的開銷。按照狄奧多西城墻的強度,奧斯曼人只要不是大軍壓境,守軍完全可以以一當十,再加上鳳凰軍團本身就駐扎在君士坦丁堡,過于臃腫的兵源結構,只是在給帝國財政毫無必要的壓力!”
約翰隨手拿起桌上的杯子,將里面的液體一飲而盡,接著說道:“現在,大希臘與布爾加斯堡已經為帝國拉開了戰術寬度,將衛戍軍團拆分后,補充大希臘與色雷斯的軍力,反而更加有利于君士坦丁堡的防守。衛戍軍團只是一個象征而已,當帝國面臨這種抉擇的時候,就是他應該被舍棄的時候!帝國自古以來的策略,就是側重邊境防守,從來不會在首都布置過于臃腫的兵力。”
君士坦丁十一世沉默了一會兒,反問道:“這種選擇帶來的風險相當之大,君士坦丁堡是絕對不能淪陷的,就算兵力超出了應有的需求,也只是保險而已。難道首都淪陷了,其他軍團還能有戰斗力嗎?”
“就是這種思想,才讓帝國的軍隊屢戰屢敗!”
“約翰!”
“原諒我,父親大人、但事實就是如此。”約翰毫不客氣地說道,“帝國在進攻方面的頹勢太過明顯。幾次遠征雖然獲得了短暫的利益,但是泡沫一般的收獲,很快又被異教徒大軍所吞沒。一味迷信防守,只會招來滅亡!”
“約翰…注意你的言辭。”君士坦丁拍案而起,“無數帝國的勇士在抵抗異教徒的戰爭中奉獻了一切!”
“但失敗的結局是無法改變的。”約翰搖頭道,“父親,我還是希望您解散衛戍軍團,重組這近萬人的兵源。”
君士坦丁深呼吸了幾次,又重新坐到了王座上:“說出你的想法,如果不切實際的話,未來,永遠也不要再提起這件事情。”
“解散目前的衛戍軍團,余下四千人暫留君士坦丁堡,其余的士兵,分別補給大希臘與色雷斯。”約翰對這一個問題早有準備,自信答道,“色雷斯的布爾加斯堡是軍事重地,奧斯曼也只派了三千人防守,我們可以暫時將守軍增加到兩千人,剩下的兵源由當地征召補充,這樣一來,西線的壓力就會有明顯緩解。而大希臘地區,目前最重要的地區并非雅典,而是薩洛尼卡。雅典并不需要增派什么兵力,只要補充底比斯和薩洛尼卡的軍隊,防守大希臘就會十分輕松。只要這兩地不會被奧斯曼人輕易奪回,君士坦丁堡也就不會面對這么龐大的壓力。衛戍軍團存在的必要性,也蕩然無存了。穆罕默德不可能冒著被三面夾擊的風險,來包圍極其難以攻陷的君士坦丁堡!”
雖然君士坦丁十一世很想找出借口反駁約翰的觀點,但他此時,居然也隱隱感覺,衛戍軍團的存在似乎不再那么有必要了。
“朕會和御前會議好好商量這件事情,你先回去。如果有改制的必要,喬萬尼的職務朕另外會分配。還有你說的那個普布利烏斯,朕也會考察一下他的能力。”
“父親!衛戍軍團,必須要改制!”
“朕說了,朕會考慮!”
“父親…”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