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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節 嚇個半死

熊貓書庫    道人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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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反抗無用,尹泓玉倒也應對得法,連忙起身一禮,口中則道:“請恕晚輩眼拙,不知您是哪家老祖?失禮之處萬望海涵!”

  在尹泓玉的臉上掃了一眼,陳景云又自哈哈一笑,言道:“此處是你煉器修行的洞府,若說失禮也是本尊失禮。”

  言罷又指著玉桌上的茶具道:“你這靈茶貌似不錯,且再煮上一壺。”

  見來人似乎沒有為難自己的意思,尹泓玉心下稍安,一邊催發靈火,一邊揣度對方的身份與此來的用意。

  少頃,陳景云接過尹泓玉所奉靈茶,聞了聞茶香,發現此女居然能將一絲火氣融入茶水當中,不由大感滿意,程石也是煉器宗師,但卻沒有這種細致入微的控火本事。

  放下手中茶盞,陳景云收起臉上的笑意,言道:“本尊此來中州,乃是受了弟子的央請,替他看一看近來名傳北荒的泓玉宗師是否名不副實,如今看來,你倒是勉強配得上煉器宗師之名。”

  聞聽此言,尹泓玉先是一愣,而后整個身體便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又覺喉嚨一陣發堵,想要發聲卻已不能。

  方今世上能夠如此評價一位煉器宗師的,怕也只有天南那位,至于他口中的那名弟子,自然便是同為煉器宗師的程磐石!

  又想到陳景云方才那句“我若欲要取你性命時,便是天機子也護你不住”,尹泓玉身體一軟,便已癱坐于地,一雙明眸之中死氣漸生。

  見自己一句評語竟將對方嚇了個半死,陳景云立時大感無趣,心道:“此女倒也多智,居然從幾句話里便已猜出了本觀主的身份,只是膽子未免太小了些。”

  彈指將一縷乙木生氣彈入尹泓玉的眉心,待她神魂歸位后,陳景云冷森森地道:“本尊既已親至,你欲襄助北荒各宗的打算怕是只能落空了。”

  得了乙木生氣之助,原本嚇得魂飛魄散的尹泓玉忽地心生明悟,眼前這位武尊前輩若是真要出手,又何必再此多說?更加不會替自己穩固心神。

  思及此處,尹泓玉連忙拜伏于地,哽咽道:“武尊前輩明鑒,兩強之間難為弱,我泓玉山一脈又豈敢周旋于閑云觀與北荒五大宗門之間?為求自保只能投靠一邊。”

  “嗯,此言倒是不假,若我是你,怕是也會做出這樣的決定,行了,好歹也是宗師級的人物,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樣子,起來說話吧。”

  尹泓玉聞言如蒙大赦,眼中更是異彩連連,這位武尊前輩非但修為通天,更是當世唯一一位煉器大宗師,聽他話里的意思,似乎是看在自己煉器宗師的份上,這才輕輕放過。

  看著尹泓玉上前奉茶時仍舊有些顫抖的雙手,陳觀主不禁啞然失笑,言道:“我那逆徒對你可是神交已久,對你煉制護身玉牌的手段更是大加贊賞,它日有暇,你二人不妨論道一番。”

  “顧所愿,不敢請耳,早前聽說程師兄另辟蹊徑,竟能以器入道,晚輩聞之歡喜無限,吾輩煉器師從來行路艱難,程師兄有此成就,泓玉與有榮焉。”提及煉器之道,尹泓玉終于不再忐忑,語氣中更透著無限的向往。

  “不錯,煉器一途坎坷良多,你能踏足宗師之境,可見資質不俗,我這里有一件靈寶需要煉制,你若能在一個時辰之內完成,本尊便許你一個自由身。”說罷,陳景云便將一面玉牌以及幾樣煉器材料攝了出來。

  尹泓玉一臉正色地躬身接過玉牌,沉心參詳一陣之后,眼中忽地神光暴漲,似乎如此便能看清那幾樣煉器材料的紋理脈絡。

  又過片刻,尹泓玉的一雙玉手就如穿花蝴蝶一般,在幾樣材料上反復的撫、彈、叩、擊,居然以一種類似天心萃靈之法的高妙手段,將材料中的諸般雜質剔除的干干凈凈。

  做好了前期準備之后,尹泓玉開始傾盡畢生所學,將已經修至細致入微之境的控火之術施展的淋漓盡致,居然真的在一個時辰里將一件“五行盤云幡”給煉制了出來!

  顧不上擦去額頭上的細密汗珠,也不去思慮如何抵擋已經成型的劫云,尹泓玉小心地將手中的靈寶捧到陳景云面前,那副即滿含期許又有些患得患失的神情卻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

  若是旁人說要許她個自由身,尹泓玉只會嗤之以鼻,眼前這位武尊前輩卻是不同,言出法隨之下,達成心愿不過小事爾!

  含笑接過“五行盤云幡”,陳觀主滿意地點了點頭,抬手揮散漫天劫云,之后夸贊道:“本尊在你這樣的修為時,可沒有如此高妙的煉器手段,我也不問你的師承來歷,既然說要為你達成心愿,這便替你藏魂換骨、重鑄肉身。”

  言罷不待尹泓玉反應過來,陳景云運指望空一點,便將寒月中的一縷玄陰之氣接引了下來,之后輔以造化道念,竟在盞茶之間就給月下佳人來了個從內到外的改頭換面!

  之后他在向著東南方向遙遙一抓,口中清喝一聲“分魂歸位!”,不片刻,便有一點瑩瑩魂光自虛無之中躍遷而來,瞬間投入了尹泓玉的眉心。

  尹泓玉此時已經徹底傻了,呆愣愣立在原地就如木雕泥塑一般,陳景云見狀哈哈一笑,開聲道:“從前種種,譬如昨日死,從后種種,譬如今日生,還不醒來!”

  箴言一出,直如醍醐灌頂,感受著傳自識海深處的輕松與歡愉,尹泓玉長長地舒了一口濁氣,而后盈盈下拜,哽咽道:“前輩大恩,泓玉沒齒不忘,今日即得新生,乞請前輩賜名。”

  見對方想讓自己賜名,陳觀主不禁有些撓頭,稍加思量之后,說道:“本尊方才以玄陰之氣為你重鑄肉身,自今日起,你便以玄月為名吧,不過魂禁雖解,心結難開,欲要逍遙,還需從心放下。”

  尹泓玉聞言再次拜謝,一臉輕松地道:“前輩放心,玄月并非優柔寡斷之人,尹泓玉已然身死道消,前塵往事盡皆煙消云散。”

  “好!既如此,這便隨我離開此地吧,自此天高地闊任你遨游。”

  “玄月尚有一個不情之請,還請前輩應允。”

  “你且說來。”

  “晚輩想去閑云觀中拜謁程師兄,怎奈修為低微,怕是過不了大蒼山法陣。”

  “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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