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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節 欣然應戰

熊貓書庫    道人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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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閑云子,你既然有武尊之名,又出身劍宗,想必是個善能動手的,本尊道號清璇子,修的恰好也是一柄太上法劍,不若你我二人切磋一番,也好印證你元神境大能的身份!”

  此言一出,蓮隱宗諸人盡皆愕然,不明白花醉月為何急迫至此,齊道癡與玄成子幾人則是各自欣喜,心道:

  “這閑云子好歹也是你蓮隱宗請來的貴客,如今連熾蓮峰大殿的門都還沒進便被人當面邀戰,怕是無論如何也會心生惡感的吧?”

  果然,陳景云聽聞此言,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疑惑地看了文琛一眼,內中全是詢問之意,文琛的一張老臉此時已經漲的通紅,許究則是把狹長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不讓外人看見內中隱藏的怒意。

  看了宗主閻覆水一眼,見他雖然臉色鐵青卻不肯出言阻止,文琛不由怒上心頭,也顧不得有外宗修士當面了,一拍身前的乾山鼎,對著花醉月大聲道:

  “花師姐!閑云老弟是宗主命我請來的貴客,如今方至宗門,水還沒喝上一口你便出言邀戰,這可不是我蓮隱宗的待客之道吧?還是你存了什么別的用意?”

  花醉月聞言,不屑地哼了一聲,看都不看文琛一眼,一雙眼睛亮如星辰,依舊眨也不眨地盯著陳景云,內中隱有期待之意。

  文琛一見花醉月理都不理自己,心中怒意更盛,周身氣勢不斷攀升,森然道:

  “花醉月!我平素敬你是同輩中的師姐,這才處處禮讓三分,你莫不是當真以為我怕了你不成?好!既然要戰,那你便需先過我這一關!”

  言罷念頭一動,厚重的乾山鼎已然躍空而起威能狂綻,場中諸人立時覺得好似深處泥沼之中,身上更有萬鈞巨力壓下!

  許究想要踏步攔在紀煙嵐身前,還沒動作,陳景云已然釋出了一道氣機,將他和紀煙嵐護了起來。

  此時場中的氣氛已經壓抑到了極點,閻覆水幾人沒想到文琛會為了陳景云而與花醉月撕破臉皮,想要從中解說,卻已經有些晚了。

  花醉月也沒想到向來愛做老好人的文琛竟敢當眾與她翻臉,此時承受著乾山鼎大半的威壓,心中倒開始重新審視起文琛來,又想起閻覆水方才在殿中說的不許同門相爭的警告,不由有些騎虎難下。

  正自蓮隱宗之人皆覺尷尬、外宗修士都等著看好戲的時候,陳景云卻忽地展顏一笑,清朗的笑聲瞬間化解了場中的壓抑,而后一拍文琛的肩膀,言道:

  “文老哥不必如此,小弟苦修至今,除了在化外之地滅殺過一些妖魔之外,還真是少有能與同階修士交手的機會,清璇道友所言不假,若不經過驗證,萬一你請回來的是一個假的元神境可就大事不妙了!哈哈!”

  場中之人如何聽不出此番言語中的調侃之意?文琛與許究的臉上更是浮起了一抹慚色,不過既然陳景云已然開口應下,那么此戰便不可避免。

  花醉月聞得陳景云此言,原本冰冷漠然的眼中立時顯出興奮之意,破天荒地贊賞道:“好!閑云子道友不愧是能夠緊守道心、舍去外物加持的真修士,果然沒有讓我失望!此戰無論勝負如何,你都會是我逸蓮峰的座上客!”

  “既如此,那還等什么?清璇道友請了!”陳景云灑然一笑,踱步立在了花醉月面前,而后做了個請勢。

  見陳景云絲毫也不拖泥帶水,花醉月心中不由泛起欣賞之意,她這一脈也不知何故,修的雖然是太上忘情之法,卻沒有“眾生皆頑石、萬物只一般”的心境,逸蓮峰弟子皆喜搜羅世間美好之物,對于丑陋骯臟最是厭惡。

  而陳景云的姿容氣度、言談舉止在花醉月眼中幾近完美無瑕,見他此時傲立在自己眼前,花醉月難得地還了一禮,言道:“此處不易動武,且隨我到本宗演武秘境中一戰如何?”

  “如此甚好,道友引路便是。”

  見這二人言語之間彬彬有禮,龔晁與百里塵舒幾人心中皆覺不可思議,不明白花醉月今日因何轉了性子,需知這一位平日里可是不會對任何人加以顏色的。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這也正是閻覆水愿意看到的情形,見花醉月在等著自己溝通演武秘境,也不耽擱,急速掐了幾個法訣之后,玄玉廣場上空忽地露出了一道虛空門戶。

  眼見花醉月當先跨入門戶之中,陳景云半點也不遲疑,身形微動,人已跟了進去。

  文琛與龔晁、百里塵舒三人見狀也連忙躍入其中,而后閻覆水又邀請林朝夕、齊道癡幾人前往觀戰,待到十位元神境大能皆已入內之后,虛空門戶散于無形。

  此時無論是身在場中的修士還是遠遠觀望的蓮隱宗群修,在看到門戶消失之后,無不扼腕嘆息,元神境大能之間的爭斗可不是隨便就能趕上的,怎奈諸人境界不夠,沒有觀戰的資格。

  紀煙嵐此時癡癡不語,眼睛依舊盯著虛空門戶消失的地方不愿挪開,許究見紀煙嵐如此,便出言邀她前往傲蓮峰休息,畢竟元神境大能之間的爭斗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分出勝負的。

  紀煙嵐被許究喚回心神之后,謝過了他的好意,而后學著聶婉娘從前的做法,居然就在玄玉廣場正中準備起了桌案、靈酒等物,而后自斟自飲,竟是為陳景云擺下了慶賀的宴席,在她心中,陳景云此戰必不會敗!

  她的這番舉動惹得場中的其余修士盡皆側目,許究在劍煌山上廝混了不少日子,自然知道眾劍修的做派,有感于紀煙嵐的淡然氣度,哈哈一笑,便也湊了過去,二人談笑風生,視余者如無物。

  演武秘境之中,陳景云與花醉月各自立在一座青峰之巔,雖然還未動手,但是二人的神念道意已經不知道碰撞了多少次,不過這也只是開胃小菜,只從兩人腳下不斷下沉的山峰,就能看出二人釋出的威壓是何等的可怕!

  蓮隱宗的這處演武秘境方圓不下千里,雖無地水風火循環往復,但也是一處難得的土木雙屬空間。

  空間之中群山環伺,林木茂盛,更難得靈氣充盈、幾欲凝霧,說是福地洞天也不為過,而蓮隱宗卻只把它當成一處演武場所,其宗門底蘊之深厚由此可見一斑。

  閻覆水等人立在百里之外的一片靈云之上盡皆默不作聲,只遠遠地以神念觀瞧,生恐漏過一絲細節。

  按說即便是元神境修士交手,也不至于令眾人如此認真對待,豈料陳景云卻給了他們莫大的驚喜。

  眾人原本都以為陳景云修的是隨性逍遙的道意,畢竟他的一身灑然氣機可不是假的,卻不想這位閑云武尊雙腳方一踏足青峰,周身釋出的氣場居然立時變得深沉厚重,竟與整個秘境再不分彼此!

  這番變化卻叫眾人大為驚異,皆道:“莫非這閑云子已然同時修了兩種道意不成?難道他竟然不知道此為修行之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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