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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節 武尊閑游論因果

熊貓書庫    道人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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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弈劍峰洞府之中,亭臺水榭一樣不缺,廊回九轉、靈氣充盈成霧,各處巧妙不足為外人道也。

  再有,靈聰獸自從收了“小弟”之后,因為自重身份,也不再去禍害那些洞府中的花花草草,是以洞中終于有了一些謫仙府邸的樣子。

  這里還要單說一條,弈劍峰洞府中的所有建筑都是出于季靈之手,自從見到大師姐被師父給揍了一頓之后,季小五這幾日可是乖巧的厲害,山下的坊市也不去了,每日膩在師父身邊尋求保護,生怕觸了大師姐的霉頭。

  閑極無聊之時,這季靈竟然打起了洞府的主意,她又身懷天心秘法,想要改變洞中的一應建筑、景觀,自然是信手拈來、隨心所欲。

  只是自此之后,洞中的場景三日一變,直令陳景云和聶婉娘都生出了些許無所適從之感,無奈此乃自家小五難得的“雅興”,還能借機修煉五行靈法,是以觀主與大師姐也就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今日恰逢程石從洗劍池回來向師父和師姐請益,匆匆將要折返時,卻被季靈給攔在了洞門口不讓出去,見到小師妹撅著個嘴,嗔怪自己許久不來陪她,程石程大宗師只能無奈的放下洗劍池那邊的一大堆活計,留了下來。

  師兄妹二人飲酒半晌,都覺得不太熱鬧,稍一商量,便決定借機宴請元辰子師徒一頓,畢竟眾人數年前就已相識,算來也是故人。

  于是便在一處云亭之中擺開席面,命肖升前去相邀,同時受邀的還有那位凌長老,溫易安得知此事之后也厚著臉皮前來混酒喝。

  這凌長老現在可是弈劍峰的紅人,行事狠辣果決,又肯為宗門只身犯險、不懼生死,甚合閑云門徒的胃口,因此算是入了眼的。

  盞茶功夫,主客皆齊,眾人說說笑笑,很是隨意,元辰子是個知情識趣的,他與門下弟子今次只是依令行事,是以不敢攬功,席間不斷隱晦地恭維眾人、稱嘆乙闕門的強盛,話里話外似乎是真的想要將四象宗遷到劍煌山左近。

  聽出了元辰子的意思,溫易安莞爾一笑,出言道:“元辰道友不必心急,咱們先將眼前這步棋走好,待我乙闕門在北荒南陸站穩腳跟,四象宗遷與不遷還不都是一樣?到時憑道友選擇便是。”

  元辰子一聽這話,也覺著有理,四象宗如今綁在了乙闕門的戰車之上,可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不過他此時已經對乙闕門生出了莫大的信心,小心的往洞府深處瞄了一眼,心道:

  “有那位靠山在后,自家與劍煌山眾修又有何懼?到時有怨報怨、有仇的報仇,必不叫外人再敢小覷四象宗!”

  酒至酣時,凌度揮動了幾下新生的手臂,想要說什么,卻全被溫易安給攔了回去。

  即便如此,凌度臉上依舊全是意氣風發之意,他這次也算是因禍得福,聶婉娘感其肯為自己的謀劃搏命,是個好用的人手,因此在助他斷臂重生之時,順帶著還為他清除了因為多年殺伐而落下的一身暗疾。

  作為乙闕門方今大計的參與者,凌度自然與有榮焉,飲了幾盞幽藍的酒漿之后,只覺胸意順暢的厲害,再也安奈不住,見亭中都是知情人,便搶言對溫易安道:

  “宗主,此番萬事俱備,只欠一個契機,若是再有這樣的好事,還請看在今次功勞的份上繼續交于我手,老朽近日劍心震動,正缺突破的由頭嘞!”

  見凌度說的有趣、似是生怕有人與他爭搶,程石、季靈幾人盡皆大笑,溫易安更是指著凌度笑罵道:“凌度老兒,你也忒貪心了些,若是再有一人獨戰群雄這樣的好事情,不提別的長老,我都想親自上陣呢!還能又輪到你?”

  亭內幾人聞言又是一陣哄笑,四象宗師徒在大笑之余,心中則又生出了諸般感慨,皆道:“果然不愧是聞戰則喜的劍瘋子,絕非尋常宗門的修士可比,不過與這些人相交還真他娘的提氣!”

  因為亭中飲宴沒有自己與聶婉娘的份,陳景云笑罵了幾句:“逆徒!不孝!”之后,便動了出洞閑游的心思,想來個眼不見心靜。

  不過今次聶婉娘卻是不肯隨他出去,說要靜修幾日,想來是在顧念臉面,而紀煙嵐自那日匆匆現身之后,又自閉關不出,這一下,陳景云倒是沒了伴當。

  不過這也正遂了觀主大人的心意,尋思著這可是難得獨自瀟灑的機會,于是招呼了胖東西和暴猿一聲,一人兩寵便飄然下山去了。

  逍遙仙下閑云峰、閑云子行逍遙路,晃晃悠悠、走走停停,不覺就已經來在了山下坊市之中。

  只是陳景云卻是忘了,三丈高的暴猿和背生雙翅的大貓實在太過惹眼,放眼整個蒼山福地也就僅此一家!

  且觀主大人又沒有遮掩容貌氣機,是以方至修仙者的坊市,就被人給認了出來。

  這一下轟動不小,自然免不了一陣嘈雜的大禮參拜,更有如花女修淚灑當場,卻是因為武尊大人實在太過瀟灑、好看,為表仰慕之情,眾女無不拼力向前,其間少不得踩踏碰撞,受傷者不知凡幾。

  陳觀主對此表示無可奈何,最后只能以大法力揮退了蜂擁而至的各宗修士,又在坊市之中逛了一圈,神念所過之處,沒見什么稀奇的物件,如此信步閑游之下,不覺已經行到了堂皇高大的靈寶閣門前。

  好個凌寶閣!賓客盈門且不說,還在門前掛出一道橫幅,上書“閑云武尊”選寶之所在!

  陳景云對此哭笑不得,人家寫的畢竟一點不錯,也就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復又想起自己當日無意中在此處買到了殘缺印璽和半截墨色牌子,那印璽更是成就了后來的混元印,而牌子卻是被自己忘到了腦后。

  這一下卻叫陳景云心中升起莫名的警惕,以他的清明識海,莫說是比巴掌還大的令牌,便是無意中看到的一根頭發也能清楚地記得其出處!

  “為何自己就能將那牌子忘在腦后了呢?這也太過匪夷所思,難道這牌子還有什么古怪不成?”陰沉著臉想了一陣,而后翻檢半天,終于在儲物袋的角落里尋到了半截墨色牌子。

  陳景云當日初試之下,只知此物有吞噬靈力的功用,現在把牌子拿在手中掂了一掂,心道:“如今自己修為再進,或許能夠發現其中的奧秘!”

  想到此處,陳景云將袖一揮,攝起了隨在身后的靈聰獸和暴猿,眨眼只見就來在了一處景色秀美的無人山谷。

  放任二獸自去玩耍,他自己則取出牌子開始端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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