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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四十多歲的婦女走了出來,看到門口站圍了這么多人愣了一下神,
“村長,你咋來了。”
方村長有些意外,“老喬家的,不是說了讓待在家里,不要到處串門嘛,你來吳多貴家干啥了?”
“哦,我…”中年婦女露出尷尬的神色,扯著嗓子喊道:“老吳,村長帶人來了,你快出來迎接一下。”
“嘩…”的一聲,頓時,屋子里亂了起來。
“有情況。”曾平立刻掏出槍,喊道:“孫警長,你帶人在門口守著,其他人跟我沖進去!”
“誒呀媽呀,咋還拿著槍。”中年婦女被嚇了一大跳。
孫警長和一名輔警上前,直接把中年婦女控制住了。
“沖進去!”曾平一揮手,事發突然,為了避免吳多貴逃跑,他也沒有其他的選擇。
進了院子,透過玻璃可以看到人影晃動。
除了曾平之外,王霄和杜奇也拿著手槍。
三人沒有直接沖進屋子里,而是讓孫曉鵬將門簾拽下來,而后三人舉著槍在門口喊道:“警察,不許動!”
“啊!”
“有槍!”
“大家快躲起來。”
“別開槍呀,我們是好人。”屋子里亂哄哄的有十幾個人,看到曾平三人舉著手槍,立刻被嚇壞了。
“吳多貴出來!”曾平呵斥了一聲。
一個四十來歲的男子舉著雙手,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同志,您別開槍,我們就是玩兩把,沒干別的。”
孫曉鵬上前,直接把他拷了起來。
曾平往屋里瞅了一眼,屋子的客廳很大,里面擺放著三個桌子,每個桌子旁有四個椅子,地上亂七八糟的,還有掉落的麻將。
曾平的臉色有些難看,“你們在打麻將?”
“是是,我們就是玩兩吧。”
王霄走進了屋子里,掃了一眼屋子里的其他人,是一群四五十歲的中年人,大部分人都沒有戴口罩,嚇得躲在了一旁,有人手里還拿攥著一把紙幣。
孫偉喜和方村長也走了進來。
一看到屋子里的情況,方村長就開罵了,“我日#amp;#…跟你們說過多少遍,都待在家里,不許ju眾,不許打麻將,你們TM#¥amp;…”
孫偉喜臉色也不好看,轉身出了屋子,再進來的時候,手里已經多了一個大錘子,對著麻將桌就是一頓砸。
“啊!你憑什么砸俺家的桌子!”吳多貴的老婆紅著眼,向著孫偉喜沖了過來。
一個輔警直接攔住了她。
孫偉喜看都不看她,繼續掄起錘子砸。
“砰砰砰。”
三下五除二的將一個桌子砸壞了。
“你再敢砸俺家桌子,我去告你!J察了不起呀。”孫偉喜的老婆張牙舞爪的喊道。
孫偉喜依舊不理她,又是幾個重錘,將另外兩個麻將桌也砸壞了。
“好,砸的好!”方村長氣的直跳腳,
“現在是特殊時期,鎮里面三令五申不許ju在一起打麻將,不求你們為國家做貢獻,但是也不能在國家困難的時候添亂,又不是讓你們干活,待在家里休息有那么難嘛。”
“村長,俺們也沒干啥,就是打個麻將,你至于發那么大火嘛。”
“就是呀,天天待在家里,都快憋瘋了。”
“俺們再怎么不對,也不能拿著槍嚇唬人呀,還把老吳家的桌子砸了。”
幾個村民抱怨道。
方村長瞪著眼,打麻將的、看麻將的、加上吳多貴家的人,屋子里足足擠了二十來號人。
“我X#¥amp;…你們幾個還有理了,我這是為了誰好,還不是為了你們自己的安全,你們幾個要是得了病,咱們一個村子的人都得跟著倒霉,別給我臭矯情。”方村長也不想罵人,但村里人刺頭多,你不兇一點,根本鎮不住。
就這,還有人不聽話。
此時,曾平也是一肚子火,本想著來個出其不意將吳多貴一家控制住,誰知道,一下子冒出了這么一群人,人越多,就越容易走漏消息。
“你們放了俺家老吳,憑什么抓他,打麻將又不犯法。”吳多貴的老婆喊道。
“你是什么人?”
“俺是她老婆。”
曾平正愁找不到人,揮了揮手,“拷起來。”
吳多貴老婆急了,“啊,你們憑啥抓俺,你們這群#¥…”
曾平和孫偉喜、方村長商量了一下,在幾個村民的指認下,找出了吳多貴的直系親屬。
孫偉喜和村長負責看押這些村民,收繳了他們的手機。
杜奇和孫曉鵬控制吳多貴的直系親屬。
吳多貴被帶到了隔壁的屋子由曾平和王霄負責審訊。
“警察同志,你們為什么要抓我呀,我知道自己錯了,不應該組織村民打麻將,但也不至于弄這么大的陣仗吧。”吳多貴叫屈道。
“少在這哭慘,你自己犯了什么事還不清楚!”曾平哼道。
一旁的王霄面露猶豫之色,“曾隊長,咱們這邊既然抓人了,是不是應該跟馬隊打個招呼。”
曾平一拍腦門,“誒呦,你瞧瞧,我原本是想著先布控,再跟馬隊長溝通抓捕行動,誰知道那個村民出來的那么巧,根本沒有給我溝通的機會。”
王霄露出一抹苦笑,“要不,您直接跟馬隊溝通一下。”
曾平想了想,“這樣,你先跟馬隊匯報,等審訊了吳多貴我再跟馬隊溝通。”
王霄有些為難,不過還是點了點頭,“行,那我去說。”
“呼…”走到門口,王霄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得,準備挨罵吧。
“哎。”曾平也嘆了一口氣。
隨后,孫曉鵬走進了屋子一同審訊吳多貴。
曾平將腦子排空,亂七八糟的事放到一旁,面色嚴肅道,“吳多貴,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們都找到你家了,你應該知道發生什么事了吧。”
“我不就打了個麻將嘛,能有啥事呀,我以后不打了還不行嘛。”吳多貴苦著臉說道。
“打麻將?”曾平哼了一聲,“我看小子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想一條道走到黑是不是?”
“不是,我真不知道您說的是什么,您給我提個醒,我最近一直待在家里,除了打麻將啥都沒干過。”
曾平只是懷疑吳多貴是楊志超的同伙,但也沒有十足的證據,試探道:“你認不認識一個叫楊志超的?”
“楊啥”
“楊志超。”
“我…”吳多貴拍了拍頭,“好像記得有這么一個人,但一下子又想不起來了。”
“155738XXXX這個手機號是不是你在使用?”
“不是,不是,我就一個手機號,是157開頭的。”
曾平追問道,“去年六月份,你是不是有一筆大額轉賬?”
“六月份大額…哦,我想起來了,楊志超是租我廠子的人。”
“你的廠子在哪?”
“就在南街村東口。”
曾平拿出手機,點開了楊志超的照片:“是不是他?”
“對,就是這小子,我還有租賃協議,您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去你拿。”說著,吳多貴就要站起來。
曾平摁著他的肩膀,又將他壓了下去,指了指一旁的孫曉鵬,“你告訴他在哪,讓他去拿。”
“我記得租賃協議就在客廳后面那個屋子里,床頭柜下面第二個抽屜。”
孫曉鵬跑了一趟,沒多久就將租賃協議拿了過來。
曾平瞅了一眼,的確是一份廠房租賃協議,甲方是吳多貴,乙方是楊志超。
租賃時間一年,租金三萬。
看到這份協議后,吳多貴的話有了幾分可信度。
“當時簽協議的時候,除了楊志超還有沒有其他人來過?”曾平追問。
“誒呀,時間有點長,我得想想。”吳多貴思索了片刻,“協議是在我家簽的,只有楊志超一個人,不過,一開始看廠房的時候,楊志超還有一個同伴。”
“你認識那個同伴嗎?”
“不認識,第一次見,聽口音像是外地的。”
“長什么樣?”
“個挺高,挺壯,三十多歲,話不多,但眼神挺嚇人的。”
“怎么個嚇人法?”
吳多貴搖了搖頭,“我也說不上來,反正讓人感覺不舒服。”
“你那個廠子里現在還有沒有人?”
“應該有吧,我那個廠子有前后兩個門,正門平常都上著鎖,但是廠子里還有狗,路過的時候能聽到狗叫。”
曾平越聽越覺得符合嫌疑人的特征,當初韓彬等人就是從狗肚子里發現了131專案死者的殘骸。
“咯吱…”一聲門響,王霄走進屋里,將手機遞了過來,“曾隊長,馬隊讓您接電話。”
曾平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手機,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馬隊長。”
“老曾,咱們開會的時候不是都說好了嘛,先布控、后抓人,你那邊連個招呼都不打,打草驚蛇了怎么辦?楊志超跑了誰負責?”
“馬隊長,這是個誤會,我是想著先布控,然后跟你商量一下再抓人,可我正在安排布控的時候,吳多貴家的門突然開了,我怕吳多貴跑了,只能將錯就錯把人控制起來。”
馬景波沉默了片刻,“吳多貴交代了嗎?”
“吳多貴應該不是涉案人員,之所以跟楊志超有經濟往來,是因為六月份的時候楊志超租了他的廠子,我懷疑另一個嫌疑人很可能就藏在廠子里。”
“先把人控制起來,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再貿然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