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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你說那個毒牛的人,來過俺家!”田翠娥驚訝道。
趙玉生也湊了過來,蹲下身查看鞋印,同時還拿出手機,跟手機上嫌疑人留下的鞋印對比了一下。
“呦,還真是和嫌疑人留下的鞋印一樣。”
趙玉生不禁對韓彬高看了一眼,院子里沒有鋪磚,都是泥土路,亂糟糟的鞋印不少,能從紛亂的鞋印中分辨出嫌疑人的鞋印,一般人很難辦得到。
“嫌疑人不是在草地里下的毒嗎,怎么會跑到俺家里來?”田翠娥露出擔憂的神色,對著一旁的趙玉生問道:
“趙所長,那嫌疑人不會還想害俺家吧。”
“你先別緊張,也有可能只是鞋子相同,未必就真是嫌疑人。”趙玉生安慰道。
“人和人的身體結構不同、走路姿勢不同,即便穿一樣的鞋子,踩出的鞋印也會有差別,我可以肯定,這個鞋印就是嫌疑人留下的。”韓彬正色道。
“這可怎么辦呀,你們是不是把俺家老錢放回來,這嫌疑人要是再來害俺怎么辦,俺一個女人可斗不過他。”田翠娥趁機說道。
“你別急,好好回憶一下,這些天都有誰來過你家?”韓彬問道。
田翠娥搖了搖頭,嘆息道:“誒,俺家牛被毒死了,村里人聽說了,不少人都過來看熱鬧,俺那天也著急,亂哄哄的哪里記得清。”
“看來,熟人作案的可能性很大。”李輝猜測道。
“你想起一個人,就用本子記下一個人,尤其是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身高大約在175CM左右。”韓彬說道。
“你是說那個毒死俺家牛的人,是個身高175CM,四十歲左右的男子。”田翠娥問道。
“雖然不絕對,但這種可能性很大。”韓彬道。
田翠娥疑惑道:“你咋知道的?”
“我略懂一些足跡鑒定。”
“就是看鞋印看出來的?這也太神了吧,鞋印還能看出年齡多大。”田翠娥有些不可思議。
“人的年齡不同,走路的方式也會變化,根據足部形態、步幅特征、步態特征進行綜合分析,其中涉及到步角、步寬、步長、起腳重;壓痕、抬痕、蹬痕、踏痕、挖痕,經過一系列的分析、數據比對,就可以得出嫌疑人的大致年齡。”韓彬解釋道。
然而,眾人依舊是一臉茫然。
李輝見識過韓彬足跡鑒定的技能,對他很有信心,笑道:“我們組長既然說了,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那肯定就錯不了。”
“韓組長,您能再簡單的解釋一下嘛,我聽著也有些發懵。”趙玉生畢竟是個副所長,并沒有盲目的信從。
破案的線索都是講究證據的,他和韓彬又是第一次見面,不可能對方說什么,他就信什么。
如果其他人詢問,韓彬或許不會解釋,但是趙玉生不一樣,韓彬在這里人地生疏,還需要對方協助辦案。
“最簡單的判斷方法,是壓痕判斷法,壓痕與性別、年齡、身高、體態等有密切關系,年齡越小,前掌重壓面越向前;年齡越大,前掌重壓面越向后,并向外測移動。”韓彬說著,用手指著地面:
“這個鞋印前掌的重壓面向外、向后移;壓痕,前面較輕后面較重,內側輕外側重,后腳跟壓痕面積大;挑、擦痕比較明顯,根據我的經驗判斷,大概在四十歲左右。”
“原來如此。”趙玉生還是沒聽懂,不過,還是隨口附和了一句。
看到韓彬說的如此專業,他也信了個七八成,而且他畢竟是個老警員,職務也比韓彬高,繼續追問下去,面上也無光。
“趙所長,能不能把俺家老錢放出來,俺一個人在家心里沒底。”田翠娥說道。
“別竟想好事了,你家老錢犯得的刑事案件,一時半會別想出來,你要真是害怕,就去親戚家住幾天,等破了案再回來。”趙玉生哼道。
“那你們啥時候能破案?”
“破了案,自然會通知你。”趙玉生敷衍道。
他又不是神仙,又不是能掐會算,哪能說出準確的時間。
“這位警官,您是市里來的,您替俺說兩句,俺家老錢也不容易,就饒他這一回不行嘛,我們愿意多賠點錢,成不成?”田翠娥對著一旁的韓彬說道。
“你有這個想法很好,可以去市里聯系一下食物中毒的受害者,只要能獲得他們的諒解,并且積極主動的賠償,等法院判決的時候,一定程度上可以幫錢進豐減刑。”韓彬道。
“俺不認識什么受害人,俺把錢給你行不行,你幫俺說句話。”田翠娥說道。
韓彬笑了笑,婉言謝絕道:“我只負責辦案,其他的一概不管。”
韓彬家里不差錢,前途一片光明,又豈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那俺家老錢到底得關多久?”田翠娥追問道。
“判多久是法院的事,我們也沒辦法回答你。”
李輝皺了皺眉,催促道:“你好好配合我們調查,早點抓住毒牛的嫌疑人,沒準還能獲得一些賠償。”
“賠償?”
田翠娥臉色露出一抹喜色,趕忙追問道:“抓住毒牛犯真能給俺家賠償么?能給多少錢?”
“別說你胖,你就喘了,先抓住了毒牛的嫌疑人再說。”趙玉生擺了擺手,有些不耐煩道:
“趕緊配合這幾位同志做一下筆錄,這才是要緊的事。”
隨后,一行人進了屋子,李輝和孫曉鵬給田翠娥做筆錄。
田翠娥四十多歲,干農活是一把好手,但是不會用智能手機,也沒有什么主見,很多回答都是模棱兩可,問了半天并沒有什么新的線索。
不過,倒是回憶起了幾個來過她家的人,男男女女有八個人的名字,這還只是一部分,還有一些沒想起來的。
這些人里,有的是來安慰她的親朋,更多的則是來看熱鬧的閑人。
用田翠娥的話說,一些來往不多的村民,聽說她家出了事,一個個跟聞到了腥味的饞貓一般,都愿意來她家轉一圈,嘴上說兩句關心的話,心里卻是幸災樂禍。
做完了筆錄,一行人返回西漳鎮派出所。
“韓組長,您的足跡鑒定是打哪學的,夠牛的呀。”趙玉生好奇道。
“我專門找過一些相關的資料,沒事就喜歡瞎琢磨,多少有些心得。”韓彬敷衍道。
“難怪年紀輕輕就能當上刑警隊的組長。”趙玉生贊道。
“您過獎了。”韓彬應了一聲,話鋒一轉道:
“趙所長,嫌疑人既然去過錢進豐的家,很可能是熟人作案,甚至可能就是本村的村民,我覺得可以進一步縮小調查范圍。”
“您有什么建議?”趙玉生反問。
“毒鼠強這種藥物,國家已經明令禁止不讓再售賣了,可以查一下它的銷售來源,就以北西漳村為中心向外輻射。”韓彬建議。
韓彬對北西漳村不熟悉,這種事還是當地派出所調查更方便。
“沒問題,等回到所里我就安排。”趙玉生點點頭。
北西漳村距離西漳鎮不遠,開車很快就到了。
韓彬返回了臨時辦公室,發現趙明和田麗已經回來了。
韓彬顧不上休息,開門見山道:“你們調查的怎么樣了?”
“我們找到了張磊的飼料門市,但他本人外出進貨了,并不在店里。”田麗道。
李輝倒了一杯水,輕輕的坐在椅子上:“這小子不會是畏罪潛逃了吧。”
“我們又走訪了一下周圍的群眾,據他們說,張磊的確是四十歲左右,不過他這個人個子不高,也就一米七上下。”田麗說道。
“彬哥,張磊的身高跟你判斷的不太相符,所以我們又覺得,他的嫌疑下降了不少。”趙明聳了聳肩。
“他什么時候回來?”韓彬問道。
“我們打電話聯系過,他說明天上午回來。”田麗說道。
“明天上午,你們再去一趟,一定要見一下他本人。”韓彬右手食指敲著桌面,繼續說道:
“大部分人的身高和腳印都符合一定的比例,但這并不是絕對的,有些人天生腳大或腳小,足跡鑒定只能作為調查的依據,不能作為定案證據。”
經歷的案子越多,韓彬也越發謹慎,一些常識性的推斷反而可能讓案件陷入誤區,沒有什么是絕對的。
還是那句話,以證據為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