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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南洼黃崗

熊貓書庫    建造狂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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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七點,祭奠姥姥姥爺的物品準備妥當,大包小包全都運到院門口。

  不多時,公交停車場輪班司機送來一輛大金杯,葛峰同志接手,裝上物品和妻兒老小,直奔大舅哥家。

  前段時間下了場大暴雪,濟市到泰市路段剛修好的路基因為搶救及時,并未受到太嚴重破壞,目前三岔鄉這邊已經修好土石方路床,估計很快就要進行鋪設灰土底基層,然后水泥穩定碎石基層,最后鋪設瀝青。

  距離春節不到一周,大泰路橋依舊沒有放假,隨處可見道路養護人員。

  路過大泰指揮部,葛小天給泰迪送了一兜子油炸小黃花,可惜沒見著對方人影。

  打個電話問問,正在祥縣路段施工。

  隨便聊兩句,泰迪表示最遲三月底通車。

  真夠迅速的!

  不過,天成建筑公司項目多,也代表大泰路橋生意火。

  等忙完這邊,緊接著:

  三岔鄉到飛碟體育館路段。

  祥縣星月灣到祥縣樞紐再到火車站路段。

  小湖鎮國道站點到體育中心,再到運河CBD。

  三個路段全部執行華夏一級道路標準,雙向六車道,擁有中央隔離帶,又包括輔道、人行道、非機動車道,以及兩座天橋。

  目前暫時還未進行勘測,不過,大概有三十里路程,加上部分連接小區、公園、娛樂城的二級、三級公路,總投資預算六千萬。

  咱在大泰路橋怎么也算是個大股東,肯定是成本,要不然兩個億也修不好。

  別看一級公路和二級公路只差了一個等級,但工程量卻天差地別,并且,無論施工難度還是維護費用,一級公路也遠超二級。

  現在天成只有三千萬現金,不過商會VIP購買藍蓮花售樓處能賺八百萬,濟市星月灣D區預售再開盤又是兩千萬,湊吧湊吧差不多夠了。

  更何況等到三月份,濟市星月灣E區F區差不多也要收回一億五千萬的尾款。

  實在不行,就讓大泰路橋先幫忙墊上,濟市到泰市路段,泰迪可沒少賺。

  聊完工作,兩人約定除夕前一天聚一聚,葛小天上車再出發。

  路上稀稀拉拉只有幾輛農用三輪和摩托車,絲毫看不到小轎子的蹤影。

  鄉里跟著天成搞旅游,雖然有一批人賺到了錢,但時間尚短,兩個月,做生意的還好,搞民宿的頂多也就賺了七八百,還抵不上前期投入。

  這讓他想起東山大領導對三岔鄉、鄉改鎮的看法。

  需要沉淀一兩年!

  確實如此!

  現在連本都沒賺回來,又哪有錢購買奢侈品,把三岔鄉打造成車水馬龍的繁華景象?

  高樓大廈不是一天建起來的,再迅猛,再蓬勃的發展,也需要時間。

  “來首歌聽聽?”

  葛峰鼓搗半年車載電臺,沒能弄出聲音,開始使喚兒子。

  葛小天一巴掌拍在中控臺上,擴音器里旋即響起滋滋拉拉聲。

  這是當初尚六賠的那輛老金杯,跟著大毛跑了那么多土路,又經常拉點鋼筋水泥,外面沒啥變化,里面卻被造的差不多了。

  回頭刮掉漆,噴上天成售后,內飾重新搞搞,交給機械部。

  ‘遙遠的東方有一條河…’

  “似乎是你唱的?”聽到電臺里的歌聲,葛峰通知滿臉狐疑。

  “算是吧!”

  “怎么感覺跟原版的不一樣?”

  “讓曲藝協會改了改!”

  葛峰同志不再說話,一邊傾聽,一邊搖頭晃腦。

  而葛小天則是坐在副駕駛中,輕輕哼著小調,接過后排小妹遞過來的橘子,手掌拍打著大腿,遙望窗外。

  車子已經駛出三岔鄉。

  大泰路橋修建的S道,連接東南方向的小湖鎮,而想前往姥姥家,卻需要一直南下。

  因此,沿著坑坑洼洼的煤渣路,進入許久沒來過的南洼!

  南洼,曾經的黃河主干流域。

  即便緊隨李氏兄弟制衣廠,陸陸續續遷來石沙場、水泥廠、鋼筋中轉站、磚瓦調度所、后勤指揮部,又建起制革廠、制帽廠、紡織廠、皮毛處理廠等等,也只不過占據了南洼的冰山一角。

  很富饒,也很遼闊。

  葛峰同志從三岔鄉出發,途徑遠房三舅的磚窯,一路向南,需要跑上三十里,方能抵達南洼的中心區域。

  也就是黃河故道的中心,此行的目的地,黃崗!

  葛小天的姥姥家!

  額,不是北湖的著名黃崗,而是東山黃崗。

  那是一個充滿兒時回憶,又包含辛酸和眼淚的地方。

  至少,她能讓葛小天體會到,即便穿越到葛家村,也體會不到的近鄉情怯。

  黃崗比不上三岔鄉,交通落后,地廣人稀,連S道都不具備,只有幾條通往農田的土路。

  好聽點叫世外桃源,難聽點叫偏遠地區。

  八十年代左右,正值改革初期,歷經生產隊,人們對土地的熱愛簡直達到了頂點,再加上當時的人也勤勞,土地分包到戶,這里又地廣人稀,姥姥姥爺,三個舅舅,五個人分到三十畝農田。

  機械化還未普及,勞動強度可想而知。

  所以,每到暑假,老媽帶著葛旺旺忙活自家麥場,他則是帶上小妹來幫忙。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五六歲,早就能夠下地干活。

  不過,姥姥姥爺心疼外孫,只交給了幾個輕松活。

  干嘛?

  放羊放牛,割草喂豬,撿點牛糞,回家做飯。

  看似輕松,實際上比干活都難。

  豬不是什么草都吃,牛不是放一放就能吃飽,小一歲的葛三妮也不是什么時候都聽話。

  牛跑了,羊跑了,豬跑了,葛三妮也跑了…

  背著糞簍子撒丫子狂追,鞋掉了,糞丟了,回家姥姥家,再被舅舅揍一頓。

  葛小天感覺,自己這么機智,或許得益于當時的摧殘。

  有過眼淚,自然也有過歡笑。

  作為黃河主干流域,即便改道,也留下許多痕跡。

  比如一道道古老的堤壩,以及繞過黃崗的二堤河。

  這些地方,全是葛小天的大本營。

  上午在家鍘草,中午吃過飯,驅趕著羊群,牽上兩頭耕牛,喊上眾多需要稱呼為小舅小姨的小伙伴,在牛羊身上做好標記,一起浩浩蕩蕩殺上河堤,烤小麥,烤泥鰍,烤蜻蜓、掏洞打架玩泥巴…

  如果弄的臉上手上黑乎乎的,那就直接扎進河里洗個澡,說不定還能給三妮捉只青蛙,弄些蝌蚪帶回家。

  想到這里,葛小天下意識看了眼小妹。

  小妹看到窗外的堤壩,似乎也想起什么,氣鼓鼓的瞪大眼睛,“媽,當年葛老二就是在這里抓的蝌蚪,一大桶!第二天早上,滿屋子全是黃不拉幾的癩蛤蟆!”

  葛小天哈哈一笑,正要解釋,驀然瞥到即將進入黃崗的路口,聚集著十幾個手持鐵锨木棍的小青年。

  葛峰同志放慢速度,“孩子媽,這是你老家,認識不?”

  “我都嫁到葛家村多少年了?這么多小青年,怎么可能認識?!”老媽現在也算見過大場面,倒不怎么慌張。

  葛小天微微皺眉,今天來南洼,他并沒給任何人說過,感覺來姥姥家,也用不著帶保鏢,沒想到還真遇到攔路的了。

  不過,瞥到其中兩個,似乎有些面熟。

  從兜里拿包煙,一邊拆,一邊搖下車窗,“干啥呢這是?”

  “啊?還真是咱老板!我就說么,這是后勤部的車,你們還不信!”幾個小青年互相埋怨著,帶著笑容湊上來,“老板,過年好!”

  后面幾個年齡稍大的青年也憨笑著點點頭,把其他幾個仍舊站在路中間的漢子踹到一旁,“那還攔啥,放行!”

  葛小天微微錯愕,“不是,你們這是干啥呢?大過年的,想進去?”

  “老板,這兩天不知咋的,每天晚上都有大貨車路過,我們擔心煤渣路被壓垮,就準備設個卡,攔下來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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