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王也是一方巨頭,并且他乃是一尊混沌古尸異變而成,潛力巨大,有晉升至尊的希望。可惜,他上次下界奪造化,也隕落在下界中了。”
一位教主說道。
“尸王已經是過去了,現在對占據這一片陰土的地皇更感興趣。不知道對方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能開辟出傳說中的六道輪回。若非這一紀元中,不久前我們九天十地才誕生第一尊真仙,本座真以為他也是一尊真仙了。”
還有人這樣說道。
“真仙未必不可能,我們這一紀元確實只在今天才誕生第一位真仙…但說不準有仙古紀元的真仙,一直沉睡至今,才蘇醒過來,并占據了這里,開辟六道輪回。”
說這話的,是來自邊荒帝關的一位老至尊。
這位老至尊,容貌枯槁,頭發稀疏,眼眶深陷,透發出濃濃的暮氣,仿佛隨時會倒下。顯然,這位老至尊已經步入黃昏末年了。
不過,這終究是一位至尊,是九天十地修士金字塔之巔的大人物,隨便跺一跺腳,都會引發三千州震動,沒人敢小看著他。
聽到這一位老至尊的話時,在場的眾多教主臉色都微微一變。
若這一次在冥土中開辟六道輪回的人是一位真仙,那么他們就萬萬冒犯不得了,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晚輩炎昆見過穆至尊。”一個眉心烙印著一朵火焰印記,頭發也是火紅色的紫衫中年,拱手向老至尊微微行禮,隨即笑道;“在下認為穆至尊多慮了,這世上哪有那么多真仙?況且真有真仙存在,多半也看不上我們三千道州吧,九天十地中的九天,無論怎么看都比我們三千州優越太多。若有真仙出世,估計也會選擇在九天開辟道場與構建輪回,而不會是我們三千州。”
“我估計,對方很可能是一位功力高深的老至尊,因為得到了某種至強法器,借助法器的力量,這才成功構建出六道輪回。”
炎昆的話,讓在場眾多教主與至尊一陣騷動。
許多教主與至尊,本來聽到穆至尊的話后,都對這一片冥土生出了忌憚,沒有人敢得罪一位真仙。
但現在卻目光閃爍。
六道輪回中涉及的利益實在太大了,若能插上一手,即便冒上一些風險,也是值得的。
“炎昆…他是當世帝族炎族這一代族主的弟弟,聽說他已經達到了遁一境的巔峰,已半只腳邁入了至尊境。”
一些資深的教主與至尊,認出了炎昆的身份,再次引起一番騷動。
當世帝族,這四個字太具有震懾性了。
何為當世帝族?只要有當世有至尊坐鎮的恐怖族群,才能稱為當世帝族。
三千州中大名鼎鼎天人族,曾經也是帝族,只不過后來沒落了。
當世帝族好無疑問要比天人族恐怖得多,是三千州中最巔峰的種族,地位超然,俯瞰上界三千州,三千州所有道統都敬畏無比。
當然,這只是三千州的帝族,若與原著中異域的帝族相比,就只是渣渣了。
得知炎昆來自當世帝族之后,許多人能對其的話,更加信服了。
穆至尊嘆了一口氣,并沒有多說什么,他曾經是一個散修,成為至尊后就一直在邊荒帝關中抵抗異域。
他在帝關中參與了無數的血戰,多次與異域的至尊大戰過,甚至還有遠遠的感受過異域不朽的力量。
對于至尊,對于真仙級的力量都有所了解,再加上他看過帝關中收藏的一些無比古老的典籍,上面隱約提到了仙王級的力量,還有一些六道輪回的相關秘聞。
他知道,能開辟六道輪回的存在,絕對超乎想象的恐怖,至少也是一尊真仙,或者擁有真仙級的力量。
他今天來這里,也不是為了占據六道輪回的,而是來覲見這一位開辟六道輪回的強者,并試探著向對方討教晉升真仙的方法。
不過,這只是他內心的想法,別人的想法他阻擋不了,也懶得去管。
“各位,若想知道里面究竟發生了什么變化,我們直接進去‘拜訪’一番這里的主人便知道了。想來,我們代表三千州各大道統上門‘拜訪’,這里的主人當不會怪罪我們。”
炎昆突然朗聲說道,邀請各位教主與至尊,一起進去冥土中進行“拜訪”。
眾多教主與至尊,聽到炎昆的話,臉上都浮現猶豫之色,雖然他們很多人也認同炎昆的話,認為冥土中現在的主人可能不是真仙…但萬一呢?
能成為教主與至尊的,沒有人是傻子,都是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狐貍。
他們最希望的是別人前去探路,而他們躲在后面看情況。
炎昆看到眾多教主與至尊,居然在這個關鍵時刻慫了,心中不由一陣大罵,都是一群老狐貍,又想占便宜,又不想冒險。
這一次,他可是帶著“任務”來的,無論如何,都要試探一下能否占據六道輪回,若不能占據,也要想辦法插上一腳,安排一些炎族的人手進入冥土之中。
其實,他并非不知道開辟六道輪回的可能是一尊真仙…只是,事關六道輪回,這里面的利益太大了,炎族作為當世帝族之一,不可能就這么白白錯過插手六道輪回的機會,因此便派了他過來。
當然,若開辟六道輪回的真的是一位真仙,那么他也可能被炎族舍棄,作為犧牲品。
這些炎昆其實都很清楚,當作為炎族的巨頭,他愿意為了炎族冒這樣的風險。
若這一次謀劃成功,那么說不準他們炎族能再進一步,成為不朽的真仙家族,超越九天之上的長生世家。
“各位,你們該不會想著讓別人冒險,自己坐享其成吧!你們以為這可能嗎?在這里我以帝族的信譽保證,只要隨我進去‘拜訪’的人,所得好處,我們一起分配…至于其他人,就不要想了,除非他敢無視帝族的威嚴。”
炎昆冷冷笑道,目光如電的從眾多人中掃過。
聽到炎昆此話,許多人臉色微微一變,知道想坐享其成很難了,沒有人想得罪當世帝族。
當世帝族并不是別人封的,都是殺出來的,每一個當世帝族的崛起,腳下都是無盡的尸骨。
就算一些至尊,也不想招惹當世帝族,因為他們明白,那些帝族的至尊,比一般的至尊還要強大與可怕,不然何敢稱為帝族?
要知道,整個三千州,至尊雖然不多,但幾十個還是有的,但卻只有十個當世帝族。
由此,可見那些當世帝族的至尊的強大了。
最后,約莫有五十位教主與三位老至尊,選擇了與炎昆一起進入冥土,“拜訪”冥土中的新主人。
這五十位教主與三位老至尊都有一個共同特點,就是他們都壽元將盡了。
為了從六道輪回中得到造化,延續壽元,他們才愿意冒這個危險。
“在下炎族炎昆,與諸位教主與三位至尊,冒昧來訪,還請冥土主人出來一見。”
炎昆朗聲說著,與五十位教主、三位老至尊,一起踏入了冥土之中。
然而,他們剛剛踏入冥土,就被突然出現的身影攔了下來。
“放肆,這是吾主的疆域,你們竟敢闖入這里,這是死罪。”
陰陽道人、太陽神藤、混沌古尸、冥主、贏僵、獄王等六大強者突然出現在炎昆等而面前,目光冰冷至極。
他們實在慪火啊,親眼目睹寧缺開辟六道輪回的全過程,還能坐鎮在六道寶輪周圍,他們都獲得了無比巨大的好處。
他們感覺,只要消化那些感悟,不用多久,就能更進一步。
偏偏這個時候,炎昆等人卻闖了進來,他們也被寧缺派遣出來攔人,這讓他們心中如何不憤怒?
“陰陽道人、太陽神藤、尸王…你們竟然沒有死在下界?還有冥主、贏僵、獄王,你們怎么在這里?”
眾多教主,看到陰陽道人等人時,頓時都傻眼了。
而陰陽道院的人,還有太陽神藤一族的生靈,看到己方的巨頭并沒有死時,都顯得激動無比,就想過來拜見。
“我們怎么在這里,不用你們關心。但你們竟敢擅自闖入吾主的地盤…你們這是活膩了嗎?”
陰陽道人眸綻寒光,冷冷說道。
“嘶!陰陽道人他們竟然認別人為主了。”
許多人醒悟過來時,頓時都一陣大驚,陰陽道人等人都是上界的巨頭,有什么人有資格讓他們認主?
炎昆與三位老至尊也瞬間瞳孔一縮。
“不知是哪一位至尊,竟然能讓諸位認主。”炎昆試探問道。
“吾主不你們可以想象的,趁吾主現在心情正好,懶得理會你們…你們還是盡快滾吧。”
太陽神藤金發飛舞,通體綻放璀璨太陽神光,不屑說道。
但炎昆、三位老至尊與五十位教主怎么可能就這么輕易放棄,他們認為太陽神藤等人口中的主人越是不愿意現身,就越是證明太陽神藤人口中的主人并沒有想象中的強大,很可能就是一位至尊。
炎昆、三位老至尊與五十位教主彼此對視一眼,便瞬間向陰陽道人等人進逼而去。
“我們只是想拜訪一下這里的新主人而已,還請諸位不要阻擋。”
炎昆等人同時散發恐怖無比的氣勢,所有氣勢凝聚成在一起,恍如一座壓塌天穹的大山鎮壓而下,一片片虛空都開始崩塌。
陰陽道人等人雖然很強,但也不是炎昆等人聯手的對手,直接被那壓塌天穹般的恐怖氣勢鎮壓得口吐鮮血。
“你們這是在找死!”
陰陽道人等人目光很冷。
“退開吧!我們不想為難你們,只想見一見這里的主人而已。”炎昆很強勢,他眉心處的火焰印記仿佛燃燒起來,釋放出融化萬物的恐怖的高溫。
“退下吧,竟然他們想見我,那便讓他們見。”
一道聲音,突然從高天之上傳下,寧缺突兀出現在了天穹之上,面無表情的坐在一張至尊寶座之上,而寶座兩側則站立著月嬋與魔女。
幾乎是瞬息間,炎昆、三位至尊、五十多位教主,還有冥土外的所有強者,都向寧缺望了過去。
他們很好奇能開辟六道輪回的人究竟是何等存在。
只是,無論是炎昆,還是眾多教主與至尊,都看不出寧缺的深淺,在他們的感應中,寧缺就像是空氣一樣,沒有所謂真仙威壓。
“你就是開辟六道輪回的人?”炎昆眼中精光迸射,死死的鎖定寧缺的身影。
寧缺并沒有回答炎昆的話,他淡漠的俯瞰著炎昆等人,平靜說道:“本座已現身,你們為何不拜?”
炎昆等人愣住了,這人好大的口氣,才現身竟然就要他跪拜,未免太不將他們放在眼中了吧。
這一刻,炎昆等人,眼眸中都迸射出一絲絲殺機,他們都是上界的大人物,何曾有人敢這樣折辱他們?
“見皇不拜,真命已失!往生路上,有汝名!”寧缺卻懶得跟他們多說,他手掌一揮,將不久前才掌握的輪回法則打了出來。
霎時間,輪回仙光覆蓋炎昆等人,一個巨大的六道寶輪若隱若現。
“不————”
炎昆等人頓時意識到了恐怖,一個個面露恐懼之色,想要開口求饒,但已經遲了。
只見炎昆、三位老至尊、還有五十位教主,幾乎瞬息間就被奪走了無盡歲月,變成了一個個白發蒼蒼、骨瘦如柴、幾乎沒有生機的老人,然后又乍然全部化作了飛灰。
一道道殘魂虛影飛出,被那六道寶輪虛影吸納而走。
“這————”
看到這一幕,冥土邊緣沒有進去的所有教主與至尊,全都渾身戰栗,冷汗直流。
恐怖!
太恐怖了。
只是一招而已,竟然就將炎昆這位半步至尊,三位至尊,還有五十位教主統統全滅了。
這絕對是真仙級強者才具備的威能與實力。
這一刻,所有沒有強闖冥土的教主與至尊,都暗暗慶幸自己剛才沒有沖動,否則他們現在就與炎昆等人一個下場了。
這些人再望向了寧缺的身影時,已充滿了敬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