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還是去一趟洛京吧。”
“去個屁的去,梅山不快樂嗎?”
“君上!”
親自來了一趟新鄭的蔡夫子,一咬牙,很是悲憤地跟李解說道,“洛、洛京有人間絕色數十名!更有千年一遇的國色天香啊!”
“真噠?!”
一個鯉魚打挺,猛地落地,李董連忙扶著蔡夫子入座,“老君啊老君,這等小事,怎么還勞煩老君你走一遭?那些個不成氣候的,怎么做事的?”
“君上…愿意離開鄭地,前往洛京了?”
“一心為公,一心為公。”
說罷,李解搓著手,嘿嘿一笑,看著老夫子連忙問道,“老君列個章程,我看看還要走什么程序的,趕緊搞定。”
“好!”
老夫子雙目放光,“君上,這可是君上所言。君無戲言,君上在新蔡說過的。”
“成,君無戲言,不過先講好,得有人間絕色!”
“周南公主,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褒氏女良人,更是美艷無雙,號稱千年一遇,有滅國之美,亡國之艷!”
“臥槽!這…這趕緊的啊!走走走,今日就去洛京!我點齊兵馬,把這事兒給平了!”
去洛京,想要一路太平,那不得先讓鄭國人老老實實的?
當然了,鄭國人現在是挺老老實實的,畢竟鄭城子都嗝屁了,幾個城邑的大夫,一個個都是競相事漢,就差把自己老婆貢獻出來了。
一路暢通,絕對沒有問題。
不過李老板這個人,做事一向是講究的,小不忍則亂大謀,再說了,安全不安全,別人說了不算。
先簽發個命令下去,封鎖河南渡口,再屯兵西進,壓制汜水。
這一路,那就算是妥了。
有什么風險,都是從南方來的,可他現在從蔡國調動兵馬,冬季就有兩個軍團入鄭,算算時間,加上潁水冰雪消融,最少還能有個兩萬多人馬。
再加上陳國的仆從軍,原先的計劃,就是拿捏著河南之地,然后干死宋國,踩爆齊國。
結果他還沒發力呢,宋國就完蛋了,至于齊國,比宋國還慘,國君糞海暢游,導致了一系列的崩盤。
所以,現在積攢的力量,根本都沒有消耗多少,盡用來賑災了。
當然也是他李老板為人講究,當初想要搞齊國,目的只有一個:把齊國美女擄走!
現在不費吹灰之力,就能達成戰略目標,那還尋思啥,做咸魚啊。
不做咸魚做什么?
至于說跟晉國較量較量,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他又不急的。
國家大事,隨時可以搞。
但人間絕色,能延后嗎?延后一天,美人兒就老一天,容顏易逝,韶華易老啊。
保養一個人間絕色開銷,這年頭,那是真的大!
不容易!
李老板也沒別的追求,就想著趕緊多找幾個美女玩玩,至于賑災啊救濟啊,那都是順便。
別人夸他還是捧他,他內心毫無波動。
此刻,蔡夫子松了口氣,然后對李解道:“君上,此去洛京,當為漢家天子也!”
“君無戲言。”
“千年一遇的人間絕艷,傾國傾城之貌…”
“這…”
“聽說褒氏女子,不通文字,若論聰慧,遠不如‘桃花姬’。”
“噢?”
李老板抿了抿嘴,喉頭聳動,漂亮又笨的姑娘,這也太好了吧!
“老朽嘗聞褒氏先祖,多有妖姬亂世之舉,若非絕艷,豈能行事?”
“老蔡你真是懂我!”
“君上,若是累了,便去尋周南公主,老臣早就聽聞,周姬溫柔如水,又擅撫琴,只論姿容,還在夜月公主之上…”
有些話別人不能說,但蔡夫子此刻沒什么不好說的。
再說了,他也沒有黑夜月公主的意思。
人周南公主,大家都這么說。
話里話外,蔡夫子就一個意思,要是老板你在千年妖姬那里玩得累了,想要吃點清口帶素的,就去周南公主那里。
聽她撫琴,自然就放松了身心,兩全其美,何等美哉?
想想都覺得爽啊。
“老蔡,我這個人你是知道的,從來都是雄心壯志胸中藏。我從小立志就是要為天下人作貢獻。天下為公嘛!”
“君上志氣,老臣這幾年,是感觸至深的!”
“對對對,就是這樣,就是這樣,我也絕對不是就為了美色邁不開腿。誰還沒見過女人不是?當然了,老蔡,我也不是不信你,去洛京呢,主要也是想長長見識。”
蔡夫子攥著竹杖,青筋爆出,指關節都是發白,身為一個老牌士大夫,說實在的,也就是攤上了這樣的老板。
可蔡夫子又得承認,這個老板很特殊,非常非常的特殊。
他蔡美能來到這里,是因為他蔡美不怕死,想要走一走亂世的道路嗎?
是想要看看晉軍在周鄭之間馳騁嗎?
顯然都不是。
他一路前來,周鄭之人,皆是以漢軍將至為口號,互相鼓勵,互相鼓勁,然后各自結寨,阻隔晉軍四散。
自晉軍大本營召喚前軍后撤之時,黃河津渡已經被周鄭之人隔絕。
也就是說,原本應該無所畏懼的晉軍,在河南之地,竟然成了孤軍!
當然這種情況,以前也不是沒有過,沒必要慌。
但是現在,問題大條了。
在魏操下令之時,周鄭之地響應著數十萬,自西向東,萬人聚一方,十萬人號一師,三十余萬眾,號曰“守望之師”。
維持住“守望之師”的唯一信心,就是漢軍將至這個連真假都不知道的口號。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認,尤其是洛京內部,都是心知肚明,那個傳說中的漢公,就在梅山玩女人。
人在梅山,玩到失聯。
現在,總算是重新建立了聯系。
一路上,李老板一臉懵逼:“什么?晉軍被分割包圍了?”
“對。”
“秦軍被阻隔在伊水,不得進退?”
“對。”
“晉王傳下衣帶詔給烏鱧,希望漢軍入晉,平滅權臣?”
“對。”
“周天子退位了?”
“對。”
“我現在是三公之一的太師,李太師?”
“對。”
“新天子最近偶感風寒,然后他體弱多病,最重要的是,他才七歲,然后也準備退場?”
“對。”
“漢家天子代替周家天子,已經談妥了?”
“對。”
李老板摸了摸躥出來的毛寸腦袋,心中泛著嘀咕:“老子一個冬天,就在梅山泡妞啊。”
這事兒上哪兒說理去?!
是小弟們太能打,還是員工們太刻苦?
他也沒給多少加班費啊。
一路上,李老板儀仗全開,九星旗開道,七星旗隨后,鱷人一身玄甲,勇夫旗幟烈烈,只說軍容,便是碾壓諸侯,無人能及。
曾經的弛道兩旁,客舍之間,多有手持兵器之鄉民,卻也沒有畏懼,只是口稱“恭迎圣天子”,旋即又加了一句“恭迎勤政愛民大官家”。
李老板一聽這個就興奮,沒錯,說得就是他,他勤政,他愛民,那必須的!
過汜水之首,入嵩山之間,草莽望風來投,鄉士率眾歸附,原本就氣勢凜冽的隊伍,因為這些奇奇怪怪的家伙跟著,更是規模龐大。
每過一城,便增萬人,半道上更有晉人潰兵,還未接戰,就是分崩離析,作鳥獸散。
“這也太菜了吧,就這?”
李解原本對晉國,還有一點點期待,魏操能夠調動的精銳,應該還是有三五萬的。
刨除鎮壓晉國內部的反對勢力,能拉出來決戰的部隊,還是相當的可觀。
可現在,似乎玩脫了。
一路過去,越發地多了簞食壺漿“喜迎王師”的周鄭之民,更有早就布置好的嘉禾、瑞獸獻上。
李解對這個不感興趣,只是有點懵逼:臥槽,老子在梅山這段時間,外面到底發生了多少事情?
難道真是山中一日,山外一年?
可李老板尋思著,他也就日了幾個啊,怎么日子過得這么快?
世界變化也這么快?
不科學,相當的不科學!
“老君,我只要登基,說好的,千年一遇。”
“老君,給個準話!”
蔡夫子心中悲憤,他這么拼命,他這么努力,他一把年紀過得比勾陳還要辛苦,是為了什么?
深吸一口氣:“陛下,安心登基就是。”
“千年一遇。”
“有的。”
“那就好。”
李老板頓時心情輕松起來,橫豎也沒有什么對手,他還不是想怎么浪就怎么浪?
至洛水之畔,隊伍更加的雄壯起來,旗幟越發繁雜,但是那些亂七八糟的隊伍,顯然都沒有敢靠近漢軍。
鱷人、勇夫將這些雜牌部隊隔絕開來,使得漢軍始終保持著一個可以隨時沖鋒的距離。
“天子將渡洛水,此地,可謂‘天津’!”
洛水之畔,蔡夫子如是說罷,便命人立刻勒石刻碑,上面正是有“天津”二字。
過河之后,偌大的洛京,高墻聳立,城樓高昂,外間,車馬齊整,又有高臺清空,李老板上前一看,便見一眾周室大臣,早就行了大禮。
再看高臺上下,自下而上,便是由老及幼,高處正是手捧天子印璽的少年天子,風中瑟瑟發抖,卻見之下漢軍威儀,然后開口說著什么。
緊接著,便有人高呼:“漢秉威信,總率萬國!”
“總率萬國!”
“總率萬國!”
“總率萬國!”
聲浪如潮,李解當即愣了一下,一旁蔡夫子這才松了口氣,然后道:“陛下,登基吧。”
“登什么?”
開了個小小的玩笑,李解甲胄在身邁步而出,他是爽快的很,一邊走一邊笑:“哈哈哈哈,這么大的工程,以前想都不敢想啊!”
李老板很清楚,此時此刻,他就是整個天下間,最大的老板!
他的公司,也是最大的!
他的員工,是最多的!
他的工程,是最有規模的!
不敢說絕后,但一定是空前。
“漢秉威信,總率萬國…好。”
李解登上高臺,站在周室最后的少年天子跟前,笑了笑,這句話,似乎是他曾經無意中說過的一句話。
當時,不過是小小地跟老家伙們開個玩笑罷了。
現在,卻是不一樣了。
良辰吉日,禪讓登基。
“總率萬國——”
李解抽出腰間吳鉤,很難得地,唯一一次,響應了員工們的呼聲。
此時此刻,自此之后,漢秉威信,總率萬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