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捉楚后!”
“獻于首李——”
魚貫而入的鱷人氣勢如虹,和當初剝了一張鱷魚皮就往身上披不同,現如今的鱷人,裝備更加精良不說,軍裝更是早就統一。
制式軍裝那種整齊的肅殺感,使得渚宮內原本還慌亂不堪的場面,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不管是宮中奴婢,還是說閽者、謁者,此刻都是臉色慘白,連慌不擇路的勇氣都徹底喪失。
對他們這些人來說,如狼似虎的吳甲、健旅,就是天敵!
勾陳大妖遺留下來的恐怖記憶,瞬間如潮水一般涌上心頭,只是這種恐懼,很快就被沖淡。
一個有生死之間的大恐怖,直接降臨!
“都給老子閃開——”
重甲在身,手握斧槍,一頭渾身都散發著巨獸氣息的“怪物”,就這么從渚宮的宮門闖了進來。
虎視眈眈的吳國甲士,此刻都閉了嘴,半點聲音都沒有。
那種分外的肅殺之下,卻有一頭情緒歡快的珍獸,大步流星入內,推開左右護衛著的甲士,搜尋獵物的雙眼不斷地掃視著。
終于,這頭珍獸停下了腳步,神情很是不快,然后喝問左右:“楚國太后…就這?!”
很是失望的李解雙手拍了拍臉,搓了搓一聲嘆息:“就這?就這?!那老子打過來有毛意思?!撤!”
“首李…”
沙東等人頓時大驚失色,卻又無可奈何,真要是老大說要撤,那也只能撤了。
只是這么一路折騰,過來就是為了看看趙太后長啥樣的嗎?
沙東想了想,然后很自信地有了答案,沒錯,他們這次過來,就是為了幫老大圓夢的!
“算了算了算了,把那個太后帶上,還有那個什么楚王,也帶上,回去的時候,路過云夢澤就殺了喂鱷魚。”
“是!”
見老大已經沒有了興致,那索然無味的樣子,讓沙東等人很是心痛。
都怪這個趙太后,天下把你傳得如此美若天仙風情萬種,結果就這種檔次?楚王是瞎了狗眼,才把你的兒子立為太子?!
李解和沙東等人交流,用的方言,在場的楚人都不是一般人,能在宮中廝混,顯然是有點水平的。
一聽李解的意思,半路上就要殺了大王為鱷魚,雖說他們也沒搞明白“鱷魚”到底是個什么魚,但殺了大王是肯定的。
于是就有渚宮閽者趴在地上向前爬動:“李子容稟!李子容稟——”
“站住!”
嗤嗤嗤…
兵器破空聲傳來,那短促有力的聲音,讓楚人都是身軀一顫,不少人當場嚇得腿軟癱在地上,更有甚者,當時就尿了,空氣中彌漫著糟糕的氣味。
“賤人乃是渚宮大閽,賤人乃是渚宮大閽!”
“嗯?!”
沙東一愣,將手中吳鉤倒持,湊到李解身旁,小聲道,“首李,這是渚宮看門的頭領。”
“門衛頭子?”一臉索然無味的李解根本提不起精神,擺擺手,“隨便問問,這郢都老子也不想打了,沒鳥意思。”
反正好處也差不多,最多再勒索一點郢都的錢糧財帛,最終導致了楚國大亂,這漢東土地,拿到手也不是什么問題。
可這個楚國太后也太不給力了吧,你要是個體態成熟的少婦,李解也無所謂啊,可偏偏是個庸脂俗粉。
要說模樣,還是有點小清新的,可李總裁這么油膩的老油條,要小清新干什么?只要他愿意,淮中城的宮墻,都可以用模樣小清新的姑娘來建造。
就眼前這等大路貨,連阿青阿碧不如,失望,失望透頂!
李總裁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內心的怒火情不自禁,有那么一丟丟想把楚國搶一遍泄憤的想法。
“汝有何言?!”
沙東上前喝問,那渚宮大閽匍匐在地一動不動,身軀明顯在顫抖,好一會兒,這渚宮大閽才一咬牙,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求李子勿殺王上,身著華服者,非太后,乃侍奉太后之宮娥也!”
“嗯?!”
不等沙東繼續詢問,李總裁狗眼一亮,頓時跳了起來,三步并作兩步,彎腰將渚宮大閽單手拎了起來,然后大聲問道:“說,那趙氏艷后在哪兒?!”
別說這個渚宮大閽,就是站在后方一動也不敢動的宮娥們,也完全沒有想到,天下聞名的吳國猛男江陰子淮水伯,竟是好色到了這般地步。
原本市井之中的傳言,只是說他“色中餓鬼”,現在看來,聞名不如見面啊。
這模樣,何止是“色中餓鬼”,分明就是“色中厲鬼”!
“面上抹灰者,便是太后!”
渚宮大閽一不做二不休,保住大王的性命再說,至于太后,她是晉國人,被吳國野人怎么玩弄,他也管不了那么多。
“面上抹灰?!”
聽到這個說辭,李解整個人都是來了精神,將渚宮大閽隨手一扔甩在地上,然后龍行虎步走向身著華服的“趙太后”。
就近打量了一下“趙太后”,還是小清新范兒,那種稚嫩和卑微,根本隱藏不住。
想要強打精神扮出威嚴狀,也是完全不合格。
“原來如此…”
李總裁玩味地笑了笑,大手一揮,“都給老子抬起頭來!”
“嗯?!都不抬?有骨氣!”
見宮娥們居然有這樣的膽量,李解倒也欣賞,這種貨色,拿回去做做文書工作,也是完全合格。
左右踱步,伸手勾起了一個女子的下巴,“嚯,這個應該不是。”
移步換另外一個,又勾起了她的下巴:“太平庸,這個也不是。”
再換一個,繼續勾起下巴:“太普通,不是。”
繼續換,又勾起下巴:“毫無亮點,楚王眼睛不會那么瞎。”
忽地,李解鼻子嗅了嗅,聞到一股比較好聞的氣味,眼睛一亮,旋即緩緩伸出手,將這女子的下巴也勾了起來。
只是這一回,這女人倒是倔強,居然頂著不讓李解將她下巴勾起來。
“哈哈哈哈…”
李總裁頓時大笑,然后大手一揮,“將剩下的,都嚴加看管!”
“是!”
“抬起頭來。”李解輕佻的聲音響起,就像是在逗弄一只可憐害怕又無助的小動物,他這頭大型貓科動物,每每獵殺動物的時候,總是先要把它們玩死。
“你若是再不抬起頭來,這里的人,都得死。一個,一個,接著一個,在你的面前,全部殺光。”
那“色中厲鬼”的聲音,使得面前的女子嚇得嬌軀發抖,恐懼讓她不敢動彈,但“色中厲鬼”的威脅,又讓她不得不抬起頭,慢慢地,慢慢地抬了起來。
看到抬起來的那張臉,李解“噢”了一聲,抬起雙手,向左右揮了揮,如狼似虎的鱷人們,立刻將周圍束手就擒的楚人全部趕了出去。
趴地上的渚宮大閽見狀,頓時爬到年幼的楚王身邊,不等楚王反抗,一把捂住了楚王的嘴,不讓楚王發出任何聲音,然后跟著眾人,一瘸一拐,老老實實地離開了渚宮。
很快,整個渚宮的空地上,就只剩下兩個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猖狂大笑的李解根本不理會眼前這個妙齡少婦的啜泣,拔出一把腰刀,直接將甲具上的繩索割斷。
哐!哐!
嘩啦啦作響的甲具落了一地,李解伸手抹了一把眼前這個女人的臉,泥灰只是稍微揩去一丁點兒,就見那臉蛋頗有手感。
只論身材,她是大不如媯夭;要說英氣,媯蓁勝她太多。
可綜合起來,卻又是別有韻味,既有英氣,又有媚骨。
“哈哈!”
大喜過望的李解直接將這個女人抗在了肩頭,任由她慢了半拍之后,才反應過來掙扎踢騰。
雙腳在半空中胡亂踢打,雙手更是瘋狂地想要去抓李解的頭發。
可惜李總裁一頭毛寸,想要抓住還真是個高難度高技術的活兒。
反抗越來越激烈的女人終于想到了辦法,一把抓住了李解的耳朵,正想要起身咬過去的時候,卻被李解往后多甩了一段。
于是整個人像個麻袋沙包一樣,被嚴嚴實實地扣在了肩頭上。
此時的李總裁興趣盎然,那種“失而復得”的感覺,簡直跟當初做工頭那會兒,丟了十萬塊工錢,卻又被派出所民警送回來一樣。
不,比那種喜悅還要強烈十倍、二十倍!
“哈哈,哈哈哈哈…”
抑制不住興奮的李解,踏上渚宮高臺的樓梯時候,帳篷就支了起來,同時一抬手,重重地拍在了肩頭的屁股上。
啪的一聲,聲音脆、手感柔。
“真是個好臀兒,有肉,有肉啊。”
舔了舔嘴唇,李總裁原本只是慢條斯理地上樓,這光景直接跑得飛快。
蹬蹬蹬蹬就上了樓,到了高臺之上,就見欄桿帷幔一應俱全,床榻更是通風寬敞,上頭似乎還鋪就了軟墊薄席。
見這辦事的地方居然如此之好,李解更是興奮,直接將哭哭啼啼還在掙扎,卻又被顛得七葷八素的女人甩在床榻之上。
“美人兒,可別哭了,一會兒就讓你快活快活。”
說罷,李解又四下看了看,有凈水的銅盆,頓時打了一些水,拽了一條絲巾,就在水中泡了兩下,然后溫柔地做到這女人的身旁,“你已經是個太后了,不是個小姑娘,這種時候,哭哭啼啼又有何用,對不對?”
“來,擦把臉,洗干凈點,看著也要好看點。”
“去死!!!!!”
趙太后陡然爆發,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手中攥著一把匕首,直接戳向了李解。
叮的一聲,匕首戳中了李解的心口,可匕首卻再也無法寸進。
“哎呀,我的美人兒,你還真是個烈性子。喜歡,我喜歡,我真是太喜歡了。好好好,這等兇器,怎么可以隨便亂玩?你要玩,李某別的沒有,就是兵器多。以后想要玩,去了淮中城,我專門給你打造一個奇門兵器庫,美人兒,你看怎么樣?”
“吳國莽夫,吾縱使…”
“噯,這又是何必呢?李某好色,世人皆知。你是晉國人,可知魏昭娘?她在淮中城,可是榮華富貴享用不盡啊。”
不過李總裁轉念一想,趙太后在楚國,那也是相當的了得,要說小日子,不比魏昭娘差多少。
再說了,這執掌大權的感覺,肯定是不同的。
李解頓時又道:“美人兒,一般的榮華富貴你要是不喜歡,這楚國的大政,我就全部交給你,如何?你在楚國,想要執掌大權,也是需要楚王的名義,對不對?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我把楚王帶走,讓楚王在姑蘇為人質,這樣楚國的大權,不就是你一個人說了算嗎?”
原本咬牙切齒的趙太后,突然就定住了,李解語速太快,又有很多奇怪的詞匯,加上語法奇葩,更是很多內容沒聽懂。
但是大概的東西,還是有點明白,再加上李解這個“色中厲鬼”素來有些名堂,她便揣摩著,要是有了李解的幫助,這楚國的江山社稷,還真是可以論到她來說了算。
只是眼下的狀況,卻是來不及深思熟慮,正要再詢問,卻臉上一濕,原來李解把沾了水的絲巾,用來給她擦臉。
不多時,臉上的泥灰就被擦了個干干凈凈。
等白白嫩嫩的肌膚再度出現在眼前的時候,李解頓時大喜,哈哈一笑,將床榻上的匕首從高空一甩,然后“滋啦”一聲,宮婢穿的粗麻布,早就粉碎了個干凈。
“你怎可如此粗…”
“粗?!粗了好,粗了好啊!哈哈,好美人兒,果然是人間絕色,天下極品啊。這趙氏男兒,是瞎了狗眼,居然把你往火坑里推,等將來我一定給美人兒報仇,打破晉國之后,把趙氏滅了,你看可靠?”
“你當真有…啊!”
一聲輕呼,也不知道是個什么,卻見西邊的夕陽,是徹底地沉淪了下去,傍晚過去,黑夜逐漸降臨,天上的星星越來越多,而渚宮的帷幔之中,一陣陣旖旎香風,伴隨著低喘輕呼,著實讓人想入非非。
秋收在即,這果實,終究是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