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李專員尋思著花錢的藝術性可能自己不如老妖怪,但在技術上,是可以拉近距離的嘛。
從老妖怪的角度出發看事情之后,李解感覺找到了一點點竅門。
花錢,“錢”不是實際的貨幣,可以是別的東西,比如說名聲,比如說地位,比如說知識,比如說權力…
任何一種有價值的東西,是有形的還是無形的,都可以拿來花。。
爵位、官位、金錢、武器、牛羊、人口…
等等等等,這一切,都是“錢”。
長期的工頭經驗,顯然在怎么當國際巨頭的掌門人這件事情上,是沒啥加成作用的。
得從頭開始,而大吳國際的現任董事長,就是一個很好的觀摩對象。
“要發散思維,不能局限于固有的框架之上。”
李解摩挲著下巴,開始了頭腦風暴,自己的花錢形式,還是太簡陋太呆板了,不具有靈活性。
海綿寶寶曾經說過:只要發揮你的想象力,你就能創造一切!
“老子現在手頭有啥呢?要說錢吧,其實沒多少,土地呢,倒是有一些,可這玩意兒都是爛地,還得投入成本進去改造啊。”
然后李專員就琢磨著自己有啥特產,首先毫無疑問的,就是“大紅01”“大紫01”,這是好東西,可以當做硬通貨。
其次也是毫無疑問的,就是白沙麻布,這也是好東西,也能當做硬通貨。
“硬通貨…”
突然間,李專員找到了一點點竅門。
瞄了一眼掛在衣架上的望遠鏡,李解靈機一動,然后眼睛一亮:“誒…我怎么沒有想到呢?”
說著,李專員的眼神頓時變得像是還沒有被榨干之前,看到“蓼城小夏姬”的模樣。
李解開了個腦洞:隨侯這家伙送老子一顆夜明珠,當寶一樣獻,那老子可以反過來琢磨,這夜明珠,或者說漂亮珠子,它值錢吶,這年頭,認這個!
“嘿嘿…那老子要是多搞一點玻璃彈珠,豈不是能忽悠很長一段時間?”
眼睛放著光,李解的笑容越來越變態,他突然有一種瘋狂收割列國GDP的快感,這種蔫兒壞雞賊式的勾當,果然很適合自己么。
可比到處砍人痛快多了!
“就是得控制一下行情…”
量不能多,但量不能多到什么程度呢,不好說。
然后李專員又琢磨起來,為什么自己不直接一次性薅光羊毛呢?
反正列國互相之間交通不便,他要是一次性在列國的市場上,同時投放大量的玻璃彈珠,豈不是一票賺夠本?!
“哈哈…老子是天才!”
李專員正興奮著,突然臉又垮了下來,“唉,可惜現在不能干,得先擺平了鄭、蔡兩軍,發財大計,還是得靠后一下啊。”
情緒突然低落,興致缺缺的李某人期間還琢磨著用玻璃片當薪水來發,想瞎了心,惡意滿滿。
最近一次黑心買賣,大概就是往淮夷和非陰鄉系的“沙野”,大量投放石質農具還有武器。
不過到現在為止,這買賣都還做得。
沒辦法,陰鄉掌握了先進生產力,“沙野”和很多小型的退化淮夷部落,拼質量和數量,都是拼不過陰鄉的,只能把大量積累,以很低廉的形式,交易給陰鄉奸商。
甚至陰鄉的石器,也成了江淮大地上的招牌,哪怕是在荊楚,也能看到形制迥異于本地區石器的陰鄉貨。
李專員回想了一下以前的操作,頓時覺得當時坑野人和淮夷的歪點子,其實跟老妖怪的花錢大法有異曲同工之妙。
比如說現在,老妖怪搞了那個什么狗屁“庶常吉士”,才八萬多民夫,就出了一百多接近兩百的“庶常吉士”,偏偏地方豪杰還趨之若鶩,實在是讓人嘆為觀止。
這要是吳國版圖足夠大,那還真不好說算不算“庶常吉士”本位制。
“老妖怪這要是穿越了做老總,必須是國際巨頭的掌舵人啊。”
心生佩服的同時,李專員又著急起來,“可怎么還不死的?都特么咯血的,也該嗝屁了吧,難道真要挺到滅越之后?”
要說年老,老妖怪五十九歲,還真不算多老。
這種強壯的常年鍛煉的老貴族,往往身體素質都不錯,像上蔡大夫蔡美,年輕時候也是上過戰場的。
什么叫大夫?!比一般的成年男子更強更猛更有力,就是大夫!
蔡美這種人生“失敗”的,也茍了七十六年,老妖怪五十九歲,在這個圈子里,不算什么。
可要說年輕吧,畢竟五十九了,踩在一甲子的門檻上,前后還經歷了大量心力交瘁的時刻,最近又連續死了三個兒子,能夠抗住這樣的巨大心理壓力,本身就是一種透支。
況且,從君王的角度來看,“吳晉互王”“吳秦之好”,都徹底破產了,現在怎么解決事敗的后遺癥,只怕老妖怪自己,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只能說期待繼任者能夠專心發育,以待時機。
晉國其實都還好說,關鍵是秦國,秦國的公主怎么解決?
認真一想,李解還真是挺佩服吳王勾陳的,畢竟,臨死之前,還把天下所有的大國,都“懟”了一遍。
一個都不能少!
“唉…這么熱的天,又是疲憊親征,怎么看都像是要死在滅越之路上的,結果還能瀟灑地花錢,這尼瑪投胎的時候,點的是‘霸道總裁’人設?”
光著膀子在房間里來回踱步,坐不住的李某人琢磨著如何學習吳王勾陳,卻發現因為先天和后天的硬件軟件問題,導致李某人想要學老妖怪,難度系數還不小。
最重要的一點,還是李解自己的心態沒有調整過來。
“老子現在這地位,這實力…怎么瞧著像個吳國軍閥啊。”
摸了摸腦袋,頭發毛寸稀疏,之前還能梳個中分,最近又來了兩斧子,頭發自然又更短了。
“我現在是吳國軍閥,那么問題來了,我要是勾陳,面對我現在的狀況,我會怎么干呢?”
李專員陷入了思考,他從勾陳的各種行為決定中,并非只看到了“生死看淡,不服就干”,反而在“莽”的過程中,無一不透露著勾陳的精密計算。
甚至連當年的“萬眾一心”,也是一種計算。
這就是天賦了,揣摩人心這個技能,他以前做工頭那會兒,也沒點好。
要不然怎么會想瞎了心,還差點因為倒賣野生保護動物,跑去給國家添麻煩,給國家消耗儲備糧?
“當年勾陳跟晉國莽起來之前,也是先懟了齊國和魯國,魯國后來慫了,主要就是干齊國。跟我現在的狀況,有點類似。”
摩挲著下巴,唯一硬要說不同的地方,那大概就是發動“萬眾一心”的基礎不一樣,李解沒有這樣的基礎,而勾陳,方方面面的條件都相當成熟。
大勝在前,受辱在后。
統帥的部隊,又都是吳人自己。
這種條件,李解不具備。
不過,對手的強度,顯然也是不一樣的,勾陳面對的,先是齊國后是晉國,都是一方霸主,不是省油的燈。
而李解現在面對的是個啥?
鄭國,一個以“客兵”出名的中原小強,跟它一起并稱的,是宋國。
后者不久之前,才被他李某人海扁了,還是兩次。
“唔…鄭國。”
這一次的重建思維模式,讓李解又有了新的看法。
踩著木屐,“噠、噠、噠、噠”地在大廳內走動著,走得不快,但聲音很有節奏。
許久,李解琢磨著一個問題:“客兵?雇傭兵…”
“如果我是勾陳,我會怎么干?”
“老子是吳王,是東南霸主,一幫鄉下雇傭兵,有資格跟老子過招?”
李解自言自語著,然后又一臉的不屑,“先用錢砸得這幫臭土鱉反水,再用錢砸得這幫臭土鱉乖乖跪舔!”
老子是吳王勾陳,老子…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