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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我自混沌來,成魔也成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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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須彌和尚的一再深切懇求,林溪不再推辭。

  就在意識空間之中,一顆魔頭,一個和尚,相互走來。

  然后重疊在一起。

  所有的光芒又全新綻放出來,渲染了整個意識空間。

  現實中,須彌和尚的肉身睜開了雙眼:“我自混沌來!成魔···亦成佛。”

  “是時候,讓我將扭曲的畫風,重新掰回來了!”

  在無法徹底做主的這八年里,雖然林溪也稍微為須彌和尚與紅蠟的愛情感動過,但是他還是有更多不順暢之處。奈何···那須彌和尚不聽他的,否則何至于此?

  如果須彌和尚徹底是他林溪,一切或許會不同,一切或許又絕不會成為那般摸樣。

  對或者錯,無法評價,也無法分辨。

  “癡人才懂愛,聰明的人,只有喜歡。”林溪搖了搖頭。

  聞了聞自己身上的酸臭味,然后翻了個白眼。

  空間波動,一道身影,如跗骨之蛆一般的跟了過來。

  是觀月真人。

  雖然紅蠟耗盡了全部的力量,將須彌和尚送走,但是這并不能為須彌和尚爭取太多的時間。

  當看到觀月真人的一瞬間,林溪臉上的表情變了。

  不是沉溺過去情深似海,亦不是悲痛欲絕,更不是苦大仇深。

  那是一種荒唐、瘋癲到了一個極致的表情。

  嘴里還唱著不知從哪里學來的怪歌:“鞋兒破,帽兒破,身上的袈裟破···。”

  觀月真人看著林溪,發出冷笑的質問:“瘋了嗎?我還以為你會更有骨氣一點。裝瘋賣傻,可不是什么好招數。如果只是這樣的話,我會覺得···你根本配不上紅蠟。”

  觀月還真沒說錯,林溪這樣的天魔,某種意義上,確實配不上紅蠟。

  但是站在林溪的角度,他也真不會招惹紅蠟這樣的女人。

  對林溪而言,本就是花花世界,大家又何必太過認真?

  林溪卻沒有停下自己的歌聲,而是繼續往下唱著:“你笑我,他笑我,一把扇兒破,走啊,樂呀,哪兒有不平哪兒有我,酒肉穿腸過,佛祖心頭坐,世人若學我,如同入魔道···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

  觀月真人神情大變。

  他忽然再也沒有那么多的廢話,直接一掌朝著林溪拍來。

  急忙之下,他甚至沒有運用自己天音閣的本家手段,而是用了最直接,也最猛烈的攻擊方式,完全丟掉了自己的風度。

  一道金光從遠處遁來,籠罩在林溪的身上,將他牢牢的護持在一個金色的木魚下。

  觀月真人倡促而起的攻擊,雖然打的那金光亂晃,卻無法真正的擊破它,傷害到林溪。

  林溪瘋癲的笑著,就像事不關己,看著好戲。

  心中卻道一聲果然:“須彌和尚是大彌陀寺的天才弟子,才十八便已經修出了八寶琉璃舍利子,此番情劫,雖然有妙空神僧一再回護,但是大彌陀寺本身···也做的太少了,且自從須彌進入天音閣后,前后八年時間,大彌陀寺根本不聞不問,這就有些古怪了。”

  “現在看來,再明顯不過了,這是大彌陀寺的考驗,倘若須彌和尚渡過了情劫,參悟了某些佛理,大彌陀寺就會出面保住須彌和尚。倘若須彌和尚執迷不悟,甚至墮入魔道,那么就任由其被觀月真人,或者天音閣的某位修士打殺。”

  林溪為自己的機智點贊。

  一般的天魔,在碰到觀月真人這種強勁對手的時候。

  想的一定是燃燒負面情緒甚至是自身本源,引來大量的陰邪靈氣,快速提高實力。

  而林溪卻來了一撥反向操作。

  他的魔性即便是再怎么隱藏,在那些元神真人的眼皮子底下,只怕也難免泄露一兩分。

  既然如此,林溪便要將自己偽裝成一個受了刺激,卻在情劫之中,悟出了某些佛理的瘋和尚,如瘋魔如菩提,佛魔一面生,花開憑兩意。

  “金剛木魚···大彌陀寺,妙法!”觀月真人冷哼一聲。

  遠處已經有數十個佛門弟子,腳踩著金光,抬著金色的蓮臺騰空而來。

  漫天的花瓣灑落下來,空氣中還彌漫著濃郁的清香。

  佛門唱法之聲,一陣陣的傳來。

  巨大的蓮臺之上,坐著的是一個寶相莊嚴,身披錦斕袈裟,眉心有佛印,耳垂落肩的大和尚。

  和須彌和尚的師父妙空神僧相比較起來,這個妙法和尚顯得賣相要更加的浮夸,完全不像正經佛門僧人的做派。

  “阿彌陀佛!觀月施主!多年未見,如今怎么火氣這么大?若是心頭不順,可去佛前懺悔,本座當親自為你說法解惑。”大和尚雙手合十,厚厚的手掌,閃爍著不滅的金光。

  觀月真人諷刺道:“滿身的黎民血汗,滿肚民脂民膏,怕是那天極城里的皇帝,也沒有你這般做派和架勢吧!”

  天極城是大溱國都,而大溱便是整個青宵界中,最強盛的皇朝。

  也是極少數,不受宗門擺布、控制的強勢皇朝之一。

  面對觀月真人的諷刺,大和尚卻笑瞇瞇的說道:“佛生慧眼,無分男女、高下、貴賤、貧富。然世人皆頑愚,真佛若泥胎木塑在荒山,也無人問津,偽佛塑金身坐金蓮在廟堂,亦被奉為世尊。”

  “我等渡的是凡人,而不是真佛,一切表象,皆是種種幻象。破布袈裟也是衣,錦斕袈裟也是衣,破布穿得,錦斕為何穿不得?”

  林溪此刻聞言,哈哈大笑,指著那大和尚,瘋瘋癲癲的喊道:“妙極!妙極!和尚可有酒肉,貧僧干渴多日,早就饑腸轆轆啦!”

  大和尚一眼看來,見林溪滿身污漬,身材干瘦,眼神渾濁,卻滿嘴的胡言亂語,不僅不生氣,反而喜笑顏開:“本是沒有的,不過七十里外有一處得意樓,酒肉皆好,待本座替你取來。”

  說罷之后,伸手一抓,遠在七十里外,得意樓廚房中的好酒好肉,便都出現在了大和尚手中。

  大和尚一揮手,便全都歸置在林溪面前。

  林溪也不猶豫,上手就抓著那酒肉,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肉殺生,酒廢糧,既為出家人,心中可有礙?”大和尚看著吃喝痛快的林溪,便開口詢問道。

  這看似不經意的一問,其實還是考驗。

  顯然這和尚還想問一問,林溪是真的悟出了點什么,還是只是因為一時瘋癲,說了一些自己都不知所謂的言語,碰巧而已。

  林溪啃著豬蹄子,滿臉油膩,咧著嘴大笑:“眾生平等,我亦平等,今日我吃豬,明日豬吃我···妙哉!妙哉!”

  大和尚雙眼金光大放。

  大手一揮,對那觀月真人便道:“須彌我們大彌陀寺保定了,你要殺他···我大彌陀寺三千僧眾,八百苦修,皆與你天音閣死磕!你可愿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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